<b></b> 被抬着走的人牲小姐早已明悟家人的算计,知道两个亲骨肉的下场不会比自己好,心如死灰,看着下方随队前行的祁可和狼,不禁回想起当初查抄陈家时这位女魔头的风姿和霸道,而在庙里这三天,她陆陆续续从别人嘴里偷听到三五句,说家里人牲的消息一出,女魔头派手下在城里大骂三天,结果被千户哄走,传为笑话,笑她白忙一场。
每每想到此,人牲小姐都是一脸泪,到头来最为她抱不平的还是当初抄了她夫家让整个陈氏一族从此消亡的女魔头,若自己有她般强势,兴许不会落到如此下场,都是自己的软弱害了自己和孩子。
祁可始终觉得背上有处来自高处的视线,借着拐弯的机会她抬头看了一眼,与人牲小姐死寂的目光对个正着,只这一眼她就知道这位大小姐心里什么都清楚,但她空有一身让人羡慕的荣华富贵却保护不了自己和孩子,眼神里透露出的是悲哀和悲凉。
对视了三五息之后,祁可收回目光,面无表情地继续履行自己的职责。
祭品队伍出了海神庙后前往衙门,从衙门那条街出来就是县城的繁华大街,再然后是各个世族的大宅子,游街的路线就是把全城最重要的地方都走到,尤其主要祭品都是世族出的,往他们家门前走一趟也有个告诉一声的意思。
当经过蒋家的茶楼时,人牲小姐抬起头,从流苏的间隙中使劲地打量站在窗前的孩子们,发现皆都一样的打扮,根本分不清里面有没有她的孩子,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街上喧闹的人群皆都在祈祷自己的幸福安康,无人看到人牲的眼泪。
在经过有拒马拦路的路口时,还是有身手矫健的青壮爬过拒马冲向祭品队伍,就是要摸一摸祭品,最好是摸到人牲的脚,在一些无业游民混混当中,他们很乐意靠摸祭品来打赌,往年扑祭品队伍当中有不少这种人。
这种人一扑出来,被士兵们拉回去几个,剩下的幸运儿冲过了封堵,以为能得偿所愿,就见眼前出现了巨大的狼头,张着大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一副要扑倒他们咬断喉咙的架式。
小年轻们吓得尖叫,然后腿上一疼跌坐在地,才发现自己脚边早有狼偷袭,一口咬中小腿上肉最多的部位。
狼是会配合攻击的猛兽,忘了这一点的话会很惨的。
医疗组的娘子军迅速地跑过来将伤者拖去路边,附近百姓纷纷让开一块地方让他们疗伤,包扎完毕后还热情地搭把手,把人抬起来原路送回拒马那一头。
被士兵拉回去的小年轻们看到同伴的惨状,大呼自己的幸运,然后老实下来,不敢再乱来了。
看到完整过程的百姓也把这件事一传十十传百地传扬了出去,现在这人挤人的时刻,什么消息都传得快。
也许是冥冥之中真有事不过三的定律,在第三次有莽汉扑向祭品队伍被狼咬伤后,直到出城门往海边走都再无人冲动乱来,跟在祭品后面冗长热闹的百姓队伍都非常地有秩序,人与人之间保持着一定距离,不怕队伍拉得太长,只求发生踩踏时不要踩到太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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