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照大御神已遁去身形,无尽火域中,虚羽和羽对峙着。
虚羽是天照大御神的术者,故不受此火侵袭,他见羽在火焰中结跏趺坐,当下明白羽打算故技重施,以应对心式的法子,对付自己!
不动坐禅之法,羽十尾独有之大神通,乃后者作为神树扎根大地时,于千年荒凉孤寂中悟到的无上心法,不论外界风云变幻,炎热酷暑,只要在千般煎熬中入定坐禅,守得一个‘忍’字,便可保全此身!
羽在心式月读世界中,受得百年烈火苦禅,才有了坚洲国一役的成果!
“简直是附庸顽抗,愚昧到家了!”
羽的应法,虚羽嗤之以鼻,他实力何止心式千百倍,这天照大御神的真火,又岂是寻常天照黑炎可比的?
就好比试图用阻挡蚊子的‘蚊帐’,阻挡赶猛犸巨象,自欺欺人罢了!
天照大御神真火的热度,连天道都叫苦不迭,他一个得道的人类,纵有金刚之躯和大国主神神力护体,又如何‘忍’得了?
虚羽却不知,羽证入无为法后,这不动坐禅之术,早已非同日而语。
过去不动坐禅的精髓在于坚守一个‘忍’字,对忍的执着,便是有为法!
无为法的不动坐禅,早就超越‘忍’了,其精髓在于无所挂碍中‘观想’‘观照’身心的实相。
羽将自身观想成‘太虚’,将淬体的烈焰,观想成太虚中刮过的热风,不论那热风给他的身心以及灵魂带来何其痛楚,只静静观照着!
痛就观照着那个痛,看最痛的那个点来得多凶,多急!热就观照着那个热,看那最热的那个点,来得多猛,多烈!血肉消融,就观照着血肉消融,看血肉消融后新生的肉芽,是不是比过去更茁壮,足以抵御烈火的侵袭,如果不能,就烧化掉,再生新芽,周而复始,直至浴火重生!
对周身各种感受,不抵抗,不忍耐,任其自在生灭!那自在,不是羽本人自不自在,而是那些感受发生地自不自在!
正可谓——
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
羽凭观自在,竟在烈火苦禅中,屹立不倒!
虚羽急不可耐:“好哇,能忍是吧?这样如何!”
咻!
沟通着羽身体内部的黄泉比良坂打开,天照真火汹涌入内,在羽体内炽烈地燃烧着!
内外双重施加的酷刑,让太虚中那阵热风,立刻凶猛了百倍,仿佛要将羽观想的太虚尽数焚灭,羽眉头猛烈一皱,心神险些失守!
羽双瞳中的‘轮回转生眼’,额头上的‘轮回写轮眼’相继融化,那火焰从三个漆黑的孔洞中,乃至耳鼻喉周身孔窍中溢出,场面触目惊心!
羽心有所悟:“看来,我将自己所观想成的太虚,容不下这阵热风啊,既然这个太虚不够,那我就将自身观想成更大的太虚好了……”
于是,羽将自身观想成更加宏伟浩渺的太虚,甚至原本被烧毁的太虚,都是只是新太虚中的一粒微尘,砂埃罢了……
那阵在体内外肆虐回旋的热风,仍旧是一阵风,灼热得痛苦仍旧自在地发生着,不过,已无法撼动羽的心神!
见此情景,虚羽暴跳如雷:“臭屌丝!!!!!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地去死吗!!!!”
羽被烧毁的喉咙,发出嘶哑却平静声调:“若当我死,我会去死的,但只要杀不死我的,就只会使我变得更强,不能让我死,说明……你还是不够强呀。”
虚羽恼羞成怒:“哈,哈哈哈哈哈!!!好,好!!不动坐禅是吧!!!你依赖这个术,那我就让这个术消失掉!”
——式神·曾婆加理!
从此以后,不动坐禅这个术,将不存在于天道,啊,终于,终于能杀死这个混账了!!!
……
极乐净土,幽昙婆罗用色身配合八大使者,将扩散的火势,引入地狱。
地狱顷刻沦陷,万年来,无数沉沦此地的孽魂,被一把大火烧得形神俱灭,但相比无尽岁月的折磨,这着实是仁慈了。
地狱有18+1层。
十八层地狱被烧穿后,那火焰从阿鼻之渊涌来,浦式胯下的漩涡,陡然爆发出一股强悍吸力,那火焰竟避开浦式本人,向那漩涡涌去!
那漩涡连接的,正是第十九的地狱,其名‘无根地狱’!
浦式魔怔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长出来了,快看呀,终于长出来了,还是冒火的!!!!!!!!”
无根地狱,‘神式’被捆绑在柱子中,木花知流式神,化成的宇比地迩模样的刀客,仍对神式进行着处刑!
“九亿三千八百二十三万四千八百九十七刀!”
刀客无情地报数后,瞬闪至柱子侧后方,又是干净利落地一刀!
“九亿三千八百二十三万四千八百九十八刀!”
熊!
熊熊烈焰,从视线尽头涌现!
神式已经麻木的瞳仁,突然涌现泪花!
“哈哈哈哈哈……结束了,终于要结束了,我已经彻底受够这个面瘫了!!!”
“……”刀客轻抬斗笠,看了一眼逼近的火海,提刀就要砍上最后一刀!
咻!
这时,八大使者中的‘夺衣婆’到来,用慈祥的话音,对刀客说:“哎呀,阎罗大人特意命我,为神式乔迁新居,你也累了,要不到净土喝杯茶,歇上一歇?”
“不妨事。”
刀客放下斗笠,森然一笑,提刀落斩,将柱子连同神式一同劈开!
神式被劈开的两边脸,写满了不对称的狰狞和绝望!
夺衣婆那有些无奈,却充满慈爱的声音响起:“哎呀呀……劈成两半,就只能打包带走了呀。”
……
无尽火域。
望着仍在禅定中的羽,虚羽难掩惊骇:“怎么回事?我已用曾婆加理消除了‘不动坐禅’,为什么你还在坐禅!!!”
羽缓缓睁开一双火目,平静地说:“不存在于天道,却存在于我身,无为法即是永恒之法,无为法下,我与法同在,欲将法抹除,先将我抹除,但‘我’本就是虚妄的,又何来抹除掉我一说呢?你还有什么杀人的法门,统统使出来吧,如果没有,那就安安静静地,等我坐禅结束吧……”
说完,羽双目再次闭上,沉浸在禅定的喜悦中,再不去理会虚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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