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隆重盛大的婚礼将一切流言都扑灭了,只是这场婚礼到底少了几分喜庆。
苏程彻头彻尾就是的一个看客,酒是烧刀子美酒,菜肴虽然精致却少了烟火气,所以苏程连吃喝的心情都没有。
所以苏程一直在冷眼旁观。
李世民和长孙皇后是真的高兴,长乐公主等几个李承乾的妹妹是真的高兴。
李治等几个小屁孩是真的高兴。
李泰一脸假笑。
杜荷等人高兴之中还带着一丝担忧。
更多的人脸上带着喜庆的神色,但是眼神之中却带着一丝探究的意味。
就连李承乾自己脸上的喜色都很勉强。
甚至苏程在经过程处默他们那桌的时候,分明听到他们几个在嘟囔,还不如去吃火锅。
繁复而又冗长的婚礼终于结束了。
看着太子妃和太子被送入洞房,很多人目光中的探究意味更浓了。
这场婚礼终究将皇宫内,将朝廷和民间的议论一扫而空。
宾客散去,华丽的东宫寝殿内,李承乾在河间郡王妃的喜庆祝福的话里挑下了太子妃的红盖头。
端庄明艳的芳容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帘中,就连河间郡王妃也不禁在心里感慨,皇后娘娘可真是好眼光。
然而李承乾的面色却古井无波,在来到新房之后,他都懒得挤出几分笑意。
河间郡王妃的目光从李承乾的脸上扫过,发现李承乾的脸上竟然没有丝毫笑意,河间郡王妃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面对这样端庄明艳的大美人,太子都丝毫不为所动吗?
虽然心里吃惊,但是河间郡王妃脸上的笑容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直到退出了寝殿,河间郡王妃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不过瞬间就提起了精神,寝殿里接下来的事,和她就没什么关系了,但是她还要去向皇后娘娘禀报。
立政殿,长孙皇后虽然很高兴,但是心里也有一丝担忧,好在整个婚礼的过程太子都规规矩矩的完成了。
现在她最担忧的就是洞房,担心洞房不和谐……
想想也是心醉,谁家的父母会担心孩子的洞房不和谐?
这事以前长孙皇后连想都不敢想。
“皇后娘娘,河间郡王妃来了!”
长孙皇后连忙道“快请郡王妃进来!”
“参见皇后娘娘!”
长孙皇后连忙问道“如何?”
河间郡王妃一脸喜意,笑道“皇后娘娘放心,都顺利着呢,娘娘可真是好眼光,太子妃可真是又端庄又明艳!”
长孙皇后听了长松了一口气,笑道“这我就放心了,我这个做母亲的可是操碎了心!”
河间郡王妃笑道“谁不是呢,满长安的小子们哪个不让家里操碎了心!”
自从河间郡王妃离开之后,东宫寝殿里的气氛迅速凝滞。
河间郡王妃在的时候,寝殿里还有几分喜气的气氛,在她离开之后,侍女们脸上的笑容就逐渐消失了。
不是她们不想笑,实在是这个氛围让她们根本笑不出来,也不敢笑。
因为太子已经在案前坐了下来,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酒是烧刀子,如今烧刀子经过改进,也越来越浓香甘醇。然而对于李承乾来说烈酒入喉却如酒入愁肠。
一杯接一杯,李承乾的脸变得越来越红润,眼睛却变得越来越忧郁,大有将自己灌醉的架势。
大喜的日子,根本就没有宾客灌新郎酒,因为那会耽误新郎洞房,洞房花烛夜可是人生一大喜事啊。
但是李承乾却要自己将自己灌醉,可见对洞房花烛夜是丝毫都不在乎。
原本坐在床上,有些娇羞的低着头的太子妃也不禁抬起了头,却发现太子正在一杯接一杯的饮酒。
太子妃不禁心中一沉,谁家洞房花烛夜新郎放着如花似玉的新娘不管,却在喝闷酒?
不过,太子妃心里也不是全无准备,她期盼过太子在掀起红盖头看到她的容颜后会感到惊喜,也想过太子会对她冷淡。
太子妃款款起身,来到了太子身边,柔声道“殿下,臣妾陪您喝两杯吧?”
李承乾头都不抬,冷淡道“不用,你去睡吧!”
太子妃听了心中一阵失望,哪有新婚之夜,让新娘一个人去睡的道理?
“殿下,这可是咱们的洞房之夜呢,臣妾……”太子妃苏氏柔声道。
还没等苏氏说完,李承乾已经皱着眉头打断了“还要本宫再重复一遍吗?你自己去睡,不要烦我!”
苏氏看到李承乾脸上的冷峻和不耐烦,心里感到一阵凄苦,她之前的最坏的预想出现了。
该怎么办呢?
以柔克刚,她相信凭自己的柔情,一定能做到水滴石穿。
苏氏微微福身道“是,那臣妾就先宽衣了。”
说罢,苏氏转身走向大床,她带来的侍女立即迎了上来。
卸妆。
之后的苏氏在侍女的伺候下缓缓宽衣。
室内春意盎然,风景这边独好。
那优美的身姿,连旁边的侍女都看呆了。
“太子妃,您真是太美了!”旁边的侍女忍不住称赞道。
苏氏听了心里一喜,微微侧头偷瞄了太子一样,却发现太子根本就没有抬头看她一眼。
她心里最后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原本她觉得当她在太子面前宽衣解带的时候,一定能让太子心动,却没想到太子竟然连看都懒的看一眼。
当苏氏在床上躺下来的时候,她心中觉得十分的孤单凄凉,这不是想象中的洞房之夜啊!
不过她心里还有最后一个奢望,太子总不会整夜都不上床吧?
若太子上床,那她只能忍着羞意主动去诱惑太子,想着母亲教的那些,她心里渐渐振作了起来。
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苏氏虽然躺在床上,但是却没有任何睡意。
谁在新婚之夜会有睡意呢?
等啊等啊,只有红烛发出火焰燃烧的轻响。
随着时间逐渐流逝,红烛越燃越短,然而苏氏却始终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的,她的一颗心渐渐凉了。
她侧头看去,发现太子已经醉酒趴在了案上,即便如此,他也没有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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