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粮行吃了饭回来,偌大的院子就只剩下他们一家三口了。
如今叶青凰不用赶绣品,叶子皓也不用为备考而努力,他们的日子变得悠闲。
叶子皓如愿泡到桂花澡,却是坐在水中,将同样脱光光的小吉祥拎在水里玩耍。
叶青凰高高卷着袖子,在浴桶外坐着,忙着给儿子洗白白。
小家伙却以为爹娘在和自己玩水,开心得咯咯直笑,一双小脚丫子不停地扑腾着。
叶子皓陪他玩着,叶青凰就忙着洗,因为怕小家伙乱撒尿,而不得不赶快了。
后来,刚擦干小身子还没来得及穿上衣裳的小家伙,果真就尿了起来。
叶青凰拧眉要哭,叶子皓却是哈哈大笑。
“臭小子!差点坏了你爹一桶桂花佳酿!”
叶青凰白了叶子皓一眼,突然将儿子又丢回水里,她又赶紧去处理被尿湿的小裤子,重新拿了干净的来。
叶子皓对小媳妇的故意行为,哭笑不得。
然而小家伙又回到水中却是开心得很,笑容灿烂,不停啊唔地嚷嚷着。
若非是叶子皓抱着,怕是早就扑进水里去了,十个月大的宝宝,也是很耗精力的。
尤其小吉祥明显开智比较早,懂得看人辨物了。
一翻收拾,总算将他穿好衣裳,丢到了床里让他自己玩去。
不过叶青凰却坐在床边,怕他摔着。
叶子皓说是泡桂花澡,却也并未泡多久,因为叶青凰还没有洗。
等到三人都沐浴妥当,又玩耍了一阵,这才歇下。
明天一早还要去陈杨村呢。
第二天早上,叶青凰早早起身,先把衣裳都洗了晾到屋檐下,这才过来叫醒叶子皓,又照顾儿子起床。
叶子皓去打水,俩人给儿子洗漱之后,叶子皓才去自己洗。
他们没有开伙,只是用瓮缸里的热水之后,就收拾了一翻,锁门直接去粮行吃早饭。
早饭之后,就坐马车去陈杨村。
今天是陈飞娶媳妇,虽说不圆房,仪式还是要的,而且因为仓促,也让陈家更想办得隆重一点。
陈家表兄弟小的多,大的少,因而,叶子皓也是要同着他一起去赵家迎亲的,才要早去陈家。
他们到后,叶重信就去帮姐夫张罗,叶张氏就负责带小吉祥,叶子玉则抱着虎子,叶子皓和周子康就同陈飞去迎亲,还有陈飞的几个表兄弟,再加上叶青喜和叶子晨。
铭儿是侄辈,却非要爬到驴车上坐着,大家只得由着他了。
如今的铭儿性子开朗了许多,对农家生活也早已习惯。
他之后也是要同着去青华州的,因而大人们也就乐得让他多感受一下农家喜事的热闹,多些关于家乡的年少记忆。
他们走后,叶青凰和桃花表姐还有杏花一起张罗泡茶的事儿,小妹则和大丫一起带着大宝、小宝和阳儿在院子里玩耍。
陈家几个姑姑也早早过来帮忙,表姐妹们来了一群,顿时就将家里先热闹起来了。
随着客人们陆续来到,她们也忙碌起来。
陈贤领着村里几个帮忙的后生也是忙前忙后,安置桌凳和席面事宜,许远山也在跟着他帮忙。
陈桃花因为要去县城和娘家人一起做买卖而喜悦不已。
而且陈飞帮她给大宝付了两年束修钱,让她可以衣食无忧地多攒些钱。
两年后就算再回许家去,他们这一房的日子也不会差了。
自然,身为大姐,又得了小弟这般照顾,陈桃花干活劲头特别足,仿佛不这般就回报不了小弟似的。
看着她那喜气洋洋恨不能说与天下知的模样,叶青凰只是笑笑,心中也是感慨。
她还记得前年陈阳出生,她和皓哥来看月母子,那时桃花表姐可是连大姑给她准备的干菜都要的。
但是后来她忙于绣花,小的们穿的衣裳和鞋子,都是大姑在张罗,而大姑也分了任务给桃花表姐。
因而,他们也是得了桃花表姐许多照顾的。
如今他们要离开家乡,叶子皓自然希望大姑一家继续在县城里住着,既多些商机,与爹娘也离得近,互相关照更为方便。
做为对大姑家的回报,他也在陈飞回来之前,悄悄去找房东的岳父,连续了两年租金,大姑还不知道呢。
看着大姑也是劲头十足、喜气洋洋地忙里忙外张罗着,与客人寒暄着,叶青凰也觉得欢喜。
对大姑来说,小儿子终于娶上媳妇,也足够让她在村里人和亲戚们面前扬眉吐气了。
说起来,飞表哥只比皓哥小一岁,十八了还没说亲,就因为家穷。
而且他还只能选择当一个猎户,因为猎户赚钱比种田快一些、多一些。
即使如此,也还是没人说亲。
后来是她撮合了赵家表妹,难得的是,他们两年相处下来已是两情相悦,算是自己谈拢的感情。
做为姻缘,再没有比这种两情相悦的感情更让人安心、可靠了。
如今,对于陈飞和赵春杏,还有陈家人、赵家人来说,可是如愿以偿,完成了一件人生大事。
鞭炮声响起,迎亲的队伍回来了,让院里院外的客人们还有村里人都雀跃着跑去门外看热闹。
几辆驴车都扎了红绸,另有一辆有厢马车,陈飞亲自赶着马车,来到家门前时可见他一脸傻笑,招来大家一片调侃声。
马车停下,陈飞也不管牵拜嫂子走过来,他亲自抱了小媳妇下马车,又引来一群人惊呼。
虽说新郎抱新娘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但依风俗还是要让牵拜嫂子牵去堂屋拜堂的。
可不能像叶子皓当初,背着叶青凰从大房里走到二房里,进了门也不知道要放下来。
最后两个牵拜的嫂子还是赶在去拜堂的路上拦下,这才让后面的仪式得以正确进行。
陈飞被大家吆喝着,这才依依不舍地放下了小媳妇。
朝夕相处那么久,也就拉拉小手,偶尔偷亲到一回还被她怒目而视甚至打他。
如今可算是名正言顺了,还抱到了,叫他怎么舍得放下?
赵春杏盖着红盖头,本来坐在马车里还清醒得很,一路上还和陈飞说话呢,谁知却是被他抱下马车,早就羞得晕晕乎乎的了,落地已是站立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