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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澈手持倚天剑,转身望向巴图鲁。
此刻,这个号称是蒙元第一勇士的九尺铁汉,此时恍若一具石雕木偶般,一脸死寂的看着地上的茫茫焦土和流淌着的赤红铁水。
那里曾伫立着他引以为傲的铁浮图精锐战士。
不久之前,他们还曾一同征战沙场,痛饮敌人鲜~血。
而此刻,他们却是化作了灰烬,就连身上的铁甲都被融化为铁-水。
巴图鲁抬起头,怒视云澈,想要说些-甚么。
可就当他看到云澈双目的那一刻,那凌厉如雷霆般的目光几乎要贯穿他的身体,让他不由自主的低下头来,再也不敢与之对视。
刚才心中残存的那一丝勇气,也在这一刻化为乌有。
云澈摇了摇头,轻笑着说道:
“本来就是个熊包,装什么硬汉子?”
在求生的本能之下,巴图鲁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哀声祈求道:
“求...求您饶我一命...我愿意...”
还没等他说完,云澈的双目忽而变得凌厉如电,厉声喝道:
“现在你知道怕了?”
“你屠戮无辜汉人,听到他们的哀嚎之时,可曾动过恻隐之心?”
“混张东西,你还敢求饶,今日不将你千刀万剐,难泄我心头之恨!”
说罢,云澈骈指成剑,双指缓缓划过手中倚天剑的剑身。
而后,口中轻喝道:
“去!”
倚天剑仿佛是被赋予了灵性一般,缓缓漂浮而起,化作一道流光朝着巴图鲁疾射而去。
眼看着那柄神剑朝着自己飞来,巴图鲁状若疯魔的嘶吼道:
“你不能杀我!我父亲乃是当今宰相,你若是敢杀我,他必定......”
“啊啊啊!”
倚天剑呼啸而过,激荡而出的剑气直接削去了他的舌头。
这下,他只能发出各种无意义的惨叫哀嚎之声。
云澈的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的笑意,冰冷无情的说道:
“这只是刚开始而已,你绝对会后悔为何没有死在先前那一锤之下!”
而后,在巴图鲁的哀嚎声中。
云澈虚空驭剑,一口气斩出九剑。
剑气激荡之下,九道剑痕化作万千剑芒。
生生的将其撕成碎片,场面比千刀万剐还要恐怖。
不消片刻,这位蒙元第一勇士便只剩下一颗头颅还算完好。
云澈抬起一只白玉般的手掌,虚空一握。
而后,掌心之中激荡而出一道神雷。
神雷呼啸而出,将他的尸骨血肉化作飞灰。
至此,这个屠杀了无数汉民的蒙元侩子手便消散于天地之间。
那些不计其数的,惨死在他手上的汉民终于大仇得报!
此刻,天穹之中乌云散尽。
金灿灿的阳关普照大地,恍如神光一般洗净人世间的污秽。
云澈静静的伫立于原地,口中轻诵着渡人经。
“昔于始青天中,碧落空歌,大浮黎土,受元始度人无量上品。”
他这经文不为别人而诵,只是为了这些年来无数惨死的无辜汉民所诵。
温柔的阳光照射在云澈身上,配上阵阵诵经之声,显得他慈悲而又神圣,丝毫没有刚才血屠千人的暴戾之色。
见到这般场景,张三丰轻捋胡须,欣慰的说道:
“老道原以为澈儿近来戾气过重,行事手段过于暴戾,本想赠予他些许道藏以静身心,没想到这孩子虽有雷霆手段,但也有颗普渡众生的善心。”
“澈儿大道已成,道心坚固,老道我以后再也没有能教他的啦!”
大殿之后,各大门派的人早已苏醒。
他们也目睹了刚才那场惊世大战,亲眼见证了云澈以一敌千,招引天雷的盖世神威。
此刻,他们神色复杂,眼中满是后悔。
所有人的心中都只有这么一个想法。
“这人乃是天人转世,手段堪称通天彻地,可笑我等之前还想与他为敌,实在是不自量力,自寻死路啊!”
而此刻,一阵清风吹拂而过,拂动云澈漆黑如墨的长发,吹动他纤尘不染的月白色道袍,更显得他衣袂飘飘,姿神端严,宛如神仙中人。
众人又联想到他之前只身独战无数武林高手,而后又屠戮千人的魔威赫赫,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此人究竟是仙还是魔。
而也是从此刻起,云澈白袍剑仙的名号也被换为
意为一念成仙,一念为魔。
但无论是仙还是魔,终究云澈在众人的眼中已经不是凡人了。
这时,云澈忽而望向这各大门派之人,双目之中神光涌动,朗声说道:
“你们还要装死到什么时候?”
这各大门派之前急忙挣扎着站起身来。
云澈看着这些人,沉默了片刻,忽而沉声说道:
“如今天下糜烂,多少无辜百姓惨遭异族肆虐。”
“眼看着乱世将至,贫道虽无意逐鹿,却知苍生苦楚,只愿荡涤四方,护得浮世一隅!”
在场众人听到这等豪言壮志,无不心神激荡,热血上涌,只觉得眼前这人身上满是光辉,恍若天神下凡一般,不可直视。
而后,云澈又朗声说道:
“因此,贫道欲以武安天下!”
“正巧各大门派的同道今日尽聚于此,贫道便借此良机,建立武宗!”
“以武为名,天下武人尽汇于此,对抗蛮族,重造汉家天下!”
他的话语,一字一句恍若天音一般,带着无与伦比的自信和骄傲,仿佛那蒙元百万铁骑在他的眼中如同蝼蚁一般,根本不值一提。
但他的话语之中,提到这整合天下武人之事,让各大门派的掌门心中都有几分犹豫。
合并?
那岂不就是让他称霸武林?
这怎么可以!
正当他们思索之时,云澈双目微眯,轻声说道:
“贫道的话说完了,谁赞成?谁反对?”
这言语冰冷刺骨,其中又吐露出一股霸绝天地的气势,根本不容拒绝。
闻听此言,这各大门派之人,哪个敢说一个不字?
当即,便是跪倒在地,恭称云澈为武林盟主。
而这时,云澈却是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不必拜我,我不会做这武林盟主。”
众人一阵惊奇,纷纷思索道:
“难不成是张真人来做这武林盟主?”
“也有可能是宋远桥大侠...”
然而下一刻,出乎所有人预料的事发生了。
云澈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伸手指向一旁清冷如仙的杨瑶琴。
只听得他口中轻声说道:
“从今往后,杨姑娘便是这武宗之主,你们现在可以拜见宗主了!”
......
夜晚,武当山上。
月华如水,温柔梦幻,人间一片祥和安宁。
此刻的武当,再无一丝白日里的喧嚣和暴戾。
云澈盘坐于青石之上,沐浴着如水的月光,在轻抚着身前的枯木龙吟。
他双手拨动琴弦,缓缓流淌出无上的妙乐,仿佛是大道之音一般,让听者如痴如醉,难以自拔。
这已经不是琴技了,已经几乎达到了“道”的领域。
这是一副绝美的画面,云澈盘坐在青石之上,一身雪衣随风飘展,被晶莹的落花所包围着。
在这一刻,云澈空灵如神明,出尘若谪仙,祥和而淡然。
天地间一片宁静,此处如同世外净土一般,唯有片片落花在飘零。
在这一刻,云澈像是超脱在红尘之外。
武当派众人围绕在张三丰的身边,静静的聆听着云澈的无上妙乐。
而这时,随着清泉一般的琴声逐渐流淌而出。
山林之中的小动物们,纷纷大着胆子走了出来。
一只小鹿恍若小精灵一般,跳跃着来到云澈的身旁。
小松鼠也从蹲在树上,痴迷的聆听者。
众人惊奇的看着这一幕,却又不敢出声,生怕惊扰到他们。
待到一曲终了,在这方净土之中,已经聚集了无数小精灵一般的各色动物,甚至连野狼、豹子等野兽都安静的趴伏在地上,静静的聆听着。
此情此景,恍若神仙传道,点化世间万物一般。
而此刻,云澈也缓缓的睁开双目。
见到身边围绕着如此多的生灵,他不由得轻笑一声,说道:
“你们也是来听我抚琴的么?”
“今日是我师傅的寿宴,你们听了我的琴,可得给我师傅拜寿呦!”
·· ······求鲜花··· 0
闻听此言,杨瑶琴、赵敏等诸位女子皆是会心一笑。
没想到这个出尘若仙却又杀伐果断的少年,此刻竟然还有如此童稚天真的的一面。
张无忌更是笑嘻嘻的说道:
“小师叔是不是喝醉了?它们怎么能听懂你说的话呢?”
“哎呦——爹爹你打无忌干嘛!”
张翠山用筷子狠狠的砸了一下他的头,吹胡子瞪眼睛的说道:
“不许跟你小师叔没大没小的!”
“哎呦——师傅,您怎么也打我啊!”
张翠山苦笑着摸了摸头,看向他师傅。
只见那张老道恼怒的说道:
“混账东西,打孩子做什么?你小时候......”
正当张老道想要好好说说张翠山小时候的光辉事迹事之时。
一只小松鼠忽而从树上跃下来,这小家伙手中捧着一只松果摆在张三丰的面前,似乎是作为寿礼,而后更是恭敬的行了一礼。
紧接着,一只小巧的猴子也从树上跃下,手中捧着一只大桃子,与那松鼠一样,也放在了张老道的面前,然后恭敬的作揖行礼。
而后,各种小动物纷至沓来。
甚至连狼、豹子这等猛兽都朝着张三丰低头行礼。
而就在这时,一只只鸟雀也从天上飞来,口中衔着一朵朵鲜花洒下,让这篇净土之中降下漫天的花雨,如同人间仙境一般奇妙。
.. .. ...
在场的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这等奇异的场面,属实是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围之外。
就连张老道这存世近乎百年,听闻过无数奇闻异事的活神仙都感到无比的惊奇,忍不住抬头看向他这个神奇的小徒弟。
此刻,云澈正逗弄着掌中的那只黄鹂鸟,似乎是在与那鸟儿沟通一般,见众人都看向自己,他笑着说解释道:
“我算是天生近道之体,与天地自然相合,万物生灵都亲近于我。”
“每日与雕儿相伴,自然是懂得了鸟兽之语,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而这时,杨瑶琴忽而轻声问道:
“云大哥,你今日以无上神威慑服武林,却又为何要推举瑶琴做这武林盟主?在瑶琴看来,唯有以你的神威,亦或是张真人这般的威望才坐得这武林盟主之位!”
云澈看向杨瑶琴,只见这清冷少女此刻脸上罕见的出现了几分纠结之色,他摇了摇头,轻笑着说道:
“瑶琴莫要妄自菲薄,你可是当年威震江湖的神雕侠侣的后人,还身负郭大侠、黄女侠二人的血脉,身份可谓尊贵无比。”
“年纪轻轻又武功高绝,人又生得貌若天仙,你若是做不得这武林盟主,那谁能做得了呢?”
这般夸赞,直接是让这位冰山少女白皙如玉的脸蛋之上飞起两朵红云。
另一边的赵敏闻言,忍不住轻哼一声,撅起了小嘴。
而这时,杨瑶琴有些羞涩的嗫嚅着说道:
“可是...瑶琴自幼便生活在古墓之中,这次还是我第一次出来,不通人情世故,也不善与人沟通,如何做得好这武宗之主呢?”
云澈微微一笑,忽而看向赵敏,笑着说道:
“这时候,就得靠我们冰雪聪明的赵姑娘了!”
赵敏闻言,轻哼一声,骄傲的昂起头,声音又脆又甜的说道:
“哼!这时候想起来我了?”
云澈笑眯眯的说道:
“有你这般女诸葛相助,我自然是高枕无忧。”
赵敏轻哼一声,像是只骄傲的小凤凰。
“那是自然!”
而这时,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漂亮的小脸之上又生出几分担忧。
赵敏的一双大眼睛之中带着几分惆怅,看着云澈轻声说道:
“可我是蒙元人,他们会接纳我吗?”
虽然她现在与蒙元朝廷有着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但在外人的眼中,她依旧是蒙元人的郡主,恐怕不能服众。
而这时,张老道忽而轻抚长须,笑呵呵的说道:
“这有什么难的?”
“赵丫头与澈儿成亲之后,她不就是我汉家之人了么?”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