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看着八岁孩童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晏河心里发酸,凭什么啊,明明我才是她们心目中的大诗人。
你从哪冒出来的?
心中虽然不爽,晏河却不敢表露出来,在场这么多才女,若是嫉妒一个八岁孩童,岂不是被她们看不起。
更何况,其中有几位才女,是他此次举办诗坛盛会的巴结对象。
晏河眼角余光看了一眼十几位才女当中的几人,随即捧起酒樽,面带微笑走到李承道跟前,高举酒樽道:
“小郎君,你写的真好,我敬你一杯。”
李承道却将酒杯放下,望着他摇头道:“我滴酒不沾。”
晏河眉头一挑,“为何?”
“不饮酒,如~何能做好诗?”
李承道嗓音稚嫩道:“喝-酒耽误事。”
听到这话,晏河一愣,你一个八岁孩童,喝酒能耽误你-啥事?
才女们也有些好奇,这个年龄的孩童,不应该好好玩好好享受童年么。
一旁的裴寂、封德彝、陈叔达、萧瑀听得却眼眸一亮,你怎么不早说啊?!
早知道你喝酒,会耽误你处理政务,特么还费这劲?
晏河见他不喝酒,也就作罢,思索着刚才被这个孩童出尽风头,这下也该自己了,脸上露出自信笑容,举起酒樽对着十几位才女朗声道:
“在场的,无一不是才子佳人,今日面对诸位佳人,在下忽然灵光一闪,脑海中有了一首《赞美人》!”
闻言,十几位才女眼眸一亮,看向了晏河。
自古女为悦己者容,有人为她们写下赞诗,她们哪里会不欣喜。
晏河笑容更浓厚了几分,却没有直接朗念而出,而是望向了李承道,打趣道:
“小郎君,你文采斐然,不该为这些佳人们,作一首诗赋?以表刚才她们对你的仰慕之情?”
李承道眨了眨眼睛,“你确定让我赋诗?”
晏河笑道:“今日诗坛盛会,来者都可赋诗,何况小郎君刚才那一首《赤壁赋》,令人拍案叫绝,小郎君,可不要吝惜你的文采啊!”
嘴上这么说着,晏河心中却啧了一声,差不多得了,这个孩童刚才念的那首诗词,怕是不知道从哪里抄的。
这会再让他作诗,如果他做不出来,就在这些才女们面前露馅。
这个孩童就知晓什么叫做下不来台。
李承道瞅着他,哪里看不出他心中作响,笑容和善道:“那好吧。”
“我这也有一首《赞美人》。”
闻言,才女们眼眸登时一亮,目光灼灼望着他。
你还有?晏河一愣,真的假的?
一旁的裴寂、封德彝、陈叔达、萧瑀纷纷嘴角抽搐了几下,目光同情的看着晏河。
你说你没事,招惹他干嘛?
小皇帝,那是能招惹的主儿吗?
他要是敢应下来,你敢信他没有准备?
四人此时已经回过神来,小皇帝能带着二十多辆牛车逛街,可见他准备有多么充足。
他现在敢来参加诗坛盛会,恐怕肚子里,没少装墨水。
这个晏河。
怕是还不知道撞到铁板上了。
李承道没有看他,而是将酒樽放下,走到那名身形高挑的貌美女子面前,拿起案牍上的兔毫笔,俯身写了起来。
才女们好奇望去,有人轻声念了起来:
“云想衣裳花想容……啊!”
看到这几个字,才女们脸都红了,痴迷的看着他写的诗句。
这诗的第一句开篇,短短七个字,却不仅是在夸赞她们身上的服饰,更夸赞她们的貌美。
只是第一眼,才女们感觉整个人都陷入其中一般。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才女当中,那位高挑才女喃喃念着,随即惊叹的看着李承道,这样的诗,读起来真叫人拍案叫绝!
可恶……又被他装到了!
晏河忍不住握紧拳头。
但就连晏河也不得不咂舌,此诗想像巧妙,更是这位孩童信手拈来,不露造作之痕。
无须刻画,已使人觉得诗中美人如玉色,水上之清荷。
一想到刚才自己写的诗,晏河喉咙吞了几下,心中一阵庆幸,幸好让这个孩童先开口,不然自己人就丢大了。
同时,晏河神色有些凝重,望着白纸上的黑字。
这个孩童,不仅是诗写的好,这字更是不俗!
此时,才女们诗句中回过神来,望着纸上的字迹,不由捂着嘴唇。
“这是飞白体?”
“好厉害!”
“飞白体能写的如此好,奴家还从未见过!”
在场的才女们,无一不是饱读诗书,只是一眼就看出纸上写的是什么字体,登时看向李承道的目光发亮。
这个孩童。
真是个宝藏!
“小郎君,奴家是房玄龄之女,房遗玉。”
那名身材高挑的貌美女子走到李承道面前,托着腮帮子笑吟吟道:
“你要是有空,可以来房府坐一坐,奴家还想听小郎君赋诗。”
另一个女子也踩着莲步,走到李承道面前,白皙手掌扶着膝盖,美眸弯成月牙,声音清脆道:
“奴家是杜如晦之女,杜月,随时恭候小郎君来杜府作客!”
又有一名身穿淡青色罗裙的女子,鹅蛋脸上五官精致,美眸明亮的望着李承道,笑吟吟道:
“奴家是长孙无忌之女,长孙秧,也等着小郎君大驾光临长孙府。”
“奴家是纪纲孙女,纪小竹。”
“奴家是裴矩孙女,裴卿苗。”
“我们和几位姐姐一样,都想着小郎君能来府上呢。”
又有两名貌美才女走到李承道身边,围在他身边嬉笑着道。
晏河嫉妒了。
不只是他,原本对李承道还很钦佩的二十多位年轻士子,此时望着李承道,脸上失去了笑容,纷纷握紧拳头。
可恶!不仅被他装到了,还让他赢得那么多才女的青睐!
而此时,纪小竹好奇望着李承道:“小郎君,你怎么称呼啊?”
李承道小手背在身后,歪头望着她们,嗓音稚嫩道:“你们问的是我的名,还是我的字,还是我的号?”
裴卿苗讶然道:“那都告诉奴家好不好?”
李承道认真望着她们道:“我叫李土,字手捧,号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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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几位才女俏脸顿时通红了起来,有些娇嗔的望着李承道。
“奴家都没看出来,小郎君这么会‘说话’!”
裴卿苗将说话二字,咬的格外清晰。
房遗玉更是捂着嘴唇偷笑,“小郎君,你现在就这样,若是你长大,那还得了?”
此时,一旁的晏河和二十多位士子看呆了。
你是叫李土吗?
咋听着这么离谱呢!
裴寂、陈叔达、封德彝、萧瑀难以置信看着他。
谁在说你是八岁,老夫先打死他,有八岁孩童会这么撩女子的吗!
而且还不只是撩,车还开的飞起,要是给他一辆马车,他们都怀疑这车能直接飘上天。
人家叫遗玉,你就号手捧,手捧明玉?
另一个叫杜月,你就奔月?
而刚才那几位自我介绍的才女当中,有三位叫长孙秧,纪小竹,裴卿苗。
李承道叫自己是李土。
秧、竹、苗,都离不开土字啊!
....... ...... ...
四人目光古怪的望着他,如果这几位才女的父亲,知道了这件事,会不会直接来跟李承道拼了?
敢戏他们的女儿。
几个胆子!
而此时,李承道看了一眼酒楼外的天色,嗓音稚嫩道:“时间不早了,我要走了。”
“啊?这么快就要走了?”才女们顿时有些失望,刚刚才发现的宝藏,这么快就要从手里溜了?
李承道耐心道:“我还有事要忙,以后有机会再见。”
“小郎君……”房遗玉满脸失望道:“你赋的诗奴家还没听够呢。”
裴卿苗附和道:“要走也行,你再为奴家们作一首诗!”
杜月直接在李承道脸颊上嘬了一口,脆声道:“你看,都亲你了,不做一首诗是不是对不起奴家?”
李承道抬起手掌抚了一下脸颊,皱着眉头望着她们道:“下次再这样,先给钱啊。”
砰咚!晏河手中的酒樽,直接跌落在地,呆呆的望着眼前这一幕,感觉心碎了。
这几位,可是他想巴结的对象,可是她们现在却在巴结那个孩童。
他还是个孩子。
有本事,冲我来啊!
欺负一个孩子算什么本事!
李承道也没让她们失望,拿起兔毫笔,俯身在纸上随手写了几行字,然后放下笔,看也不看她们一眼,带着裴寂、陈叔达、封德彝、萧瑀四人,转身离去。
才女们则纷纷围了上去,望着纸上用飞白体写下的字迹: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读完这首非诗是词的几句,房遗玉、杜月、长孙秧、纪小竹、裴卿苗美眸中仿佛闪烁着星光。
可恨……
看着她们痴迷的模样,晏河痛心疾首,走都走了,还要装这么一下,咋这么叫人生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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