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适看了看这些人,全部都没有反对,忍不住敲了敲自己的桌子。
这个时代跟自己原来的时代有所不同,虽然儒家不占统治地位,但基本上女子只要嫁了出来就跟原生家庭有所断绝,女子都是为了夫家发展而努力,很少是为了娘家去挖夫家墙脚。
最典型的就是秦国继任皇后基本都是楚国人,但当他们成为秦国皇后,基本上就是一心一意的为秦国发展努力,完全没理会什么秦楚间的所谓友谊,捅自己国家最深的就是他们。
所以,实际上楚女在社会名声上还是相当不错的,至少比其他国家的女子名声要好。
实际上,如果李适作为冷血的政治人物,自然选择接受项氏的嫡女是最好的。
一是能争取自己发展所需的时间,二是将来接手项氏一族旧部时有着天然的政治立场。
可以说,娶一个项氏嫡女,就现在而言绝对是百利而无一害。
正如此,陈知白等人也能够看出李适取项氏嫡女有一定的隐患,但为了自身势力的发展让李适牺牲牺牲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嘛!
但是
李适敲打着桌子,开口道,“你们都认为我应该迎娶项氏嫡女?”
“大王,可是有所顾虑!”听到李适的话,陈知白开口问道。
下面所有人都不由带着几分迟疑,因为他们真不知道,这种姻亲有什么问题。
“回归事情的原点。”李适开口道。“纵然现在没有什么,但将来子嗣怕是未必不会再出现一位扶苏公子般尴尬之人,以史为鉴,我不想要重蹈覆辙。”
听到了这话,他们没想到李适已经想到子嗣问题上,但思索后,众人脸色不免变了变。
如果李适真与项氏缔结姻亲,未来李适势力会不会重蹈覆辙的走上大秦的道路,却是谁也不敢确定的事情,但至少只有这一丝可能就必须要尽可能杜绝。
“但此事若没提及也就算了,但如此已经提及,还请大王多多考虑!”这时候张九章神色凝重道,“纵然不娶项氏,但子嗣之事,对于社稷而言乃是无可置疑的大事!”
李适点头,道:“知白,这件事情就交给你来处理吧。农家、医家、墨家各选一位家室合适,知书明理的女子,作为我之嫔妃!”
“我?”陈知白不由发愣,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一件事情会落在自己的身上。
而且看看李适选择的农家、医家、墨家三方面各选一个,这本身说明了李适的政治倾向。
那就是继续加强自己是农民出身的人设,让所有百姓知道李适是为底层服务的大王。
李适想自己这个大王已经够可以的了,有没有规定女人要长成什么样,毕竟自己脸盲,只要是美女自己就不挑剔。
陈知白没想到这么一个锅居然会从天而降落到自己的身上,陈知白清楚,这种事情做好了未必有什么人记得自己,但做坏了,李适第一个就饶不了自己,真是麻烦啊!
“那我等应该如何拒绝项伯姻亲的提议!”张恢神色如一开口道。
“只要把握打算选妃的事情在秦地传播开来,相信项伯这个聪明人自然知道我的意思。”李适道,“如果开口被拒,还不如就选择不开口来得体面。”
“若如此,怕项梁不会安心我等会坐看风云啊!”张恢说道。
“无事,我等跟着他们一起去打齐国的秋风好了!”李适道。
至少现在随着齐国因为内斗,谁都看齐国是一块肥肉,都想要扑上去咬上一两口。
吃饭睡觉打齐国嘛,毕竟七国中,也就齐国不但富庶,而且容易被欺负。
很快的,这次李适选妃的消息随着蓬勃发展的咸阳开始传递了出去,人来人往之间仿佛所有人都知道了李适打算选妃的消息,自然而然在关中之地流传开来。
等到项伯来到函谷关后,听到李适选妃的消息也忍不住皱起眉头。
因为项伯清楚,李适这时候发布民间选妃的消息,就代表着李适拒绝了项氏的联姻。
“真是一个从骨子里透着傲气的家伙!”项伯此刻却是忍不住的感叹了一句。
“也正是如此,他才是李适!”项伯身边,范瑾瑜却对项伯感叹道。
“瑾瑜,你跟在我的身边真的没事?我总感觉羽儿会惹出什么事情来!”项伯道。
“应该无事!”范瑾瑜思索了一下说道,“整个颍川的春耕已经完成的七七八八,剩下的事情交给下面的官吏来处理又能够发生什么事情。
还不如借此机会与伯叔您一起进入函谷关看看关中发展,毕竟他才是我们最大的对手!”
“你自己做主就好!说实话,在三川郡却也还没有感觉如何,但过了函谷关后,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不一样了!”项伯道,“感觉整个函谷关内的人都在辛勤劳动,一点也没有被灭了国的那一种颓废之感。”
“张九章真乃是能吏。”范瑾瑜也赞同道,“难怪当初李适让张九章镇守后方,如今所见,张九章的确是相国之才,关中农耕恢复迅速,也可见李适想要出关的心思多么炙热。”
这时候,范瑾瑜的目光在农田里面略过,见到了很多铁质农具,不由留下心来。
虽然对关中地区青铜器才是主流,但这些铁器这么大规模的用于农业用具,也让范瑾瑜暗暗担心因。
为关东国家的铁器生产出来绝大多数是用来制作武器,但李适所处的关中,铁器却已经能够作为农业用具了,细微之处可见端倪,关中的恢复速度比自己预料的要更加的快速。
一路上,范瑾瑜与项伯两人一步一步的来到咸阳城下,看着咸阳城周围车水马龙,繁荣异常的样子,范瑾瑜与项伯两人都有几分说不出的震惊。
因为此地的热闹全然不像是去年自己等人带着六队前来拜访的破败。
这时候的咸阳城已经充满热闹与喧嚣,南来北往的商人才在城门口排出了老长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