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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隔间里围绕着刚刚的话题展开了激烈的讨论,激烈到甚至忘记了话题的主角,纳尔逊枕在阿尔法德肩上,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睛。
等到他再次醒来时,窗外已经是白蒙蒙的一片,九月本应柔和的阳光透过窗外厚重的白雾打在他的脸上,却是有些刺眼,他抬起胳膊用手掌挡住面庞,连带着盖在身上的大衣滑落到满是报纸碎屑的地上。
他抬起脖子,发现自己躺在长椅上,斜着身子去够落在地上的大衣,却有一只握着书的手抢先把它拾了起来,那只手把书交到另一只手上,拎起大衣抖搂了两下,用书拍打着上面的纸屑和灰尘。
“你醒了?”
“嗯?汤姆……到了吗?”纳尔逊抬起头,扒着桌子坐起身来,趴在肚子上的小猫发出了一声奶乎乎的怒喝,但是仍旧避免不了和大衣一起掉到地上的命运,纳尔逊看到对面的汤姆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身旁的克里斯蒂安揉着惺忪的睡眼,歪着头靠在汤姆肩上,看起来刚被他捡衣服的动作惊醒,他忍着小猫的抓挠拎着它的后颈把它关到笼子里,丢进去一只在对角巷买的据说吃一只就可以长长一厘米的高级魔法小鱼干,这才让它安分下来——虽然一年以来它着实吃了不少,但是始终没有长大一点,还是那样小小的一只。
“还没呢。”汤姆把大衣盖到又枕着自己闭上眼睛的克里斯蒂安肩上,在桌上摊开了那本书,一边扭头望向白茫茫一片的窗外,“说真的,你这真不是魔法吗?”
“说了多少遍了,只是英国多有大雾而已。”纳尔逊靠在窗上,两手扶着脸,两根食指敲击着太阳穴,一边含糊地问道着,“他们走了吗?”
“嗯。”汤姆又合上书,抖抖肩膀,似乎是觉得坐姿不舒服,于是扶着克里斯蒂安的胳膊让她坐正,又站起身来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躺到长椅上,替她摘下戴着的报童帽,把帽子和那本书垫在她的脑袋底下,又替她掖了掖盖在身上的大衣,走到对面坐到纳尔逊身边,“他们看你又睡着了就都走了,话说你怎么了,一路上都睡不踏实,念念有词的。这也是预言的一种吗?”
“不知道,可能真的是倒时差。”纳尔逊敲着额头,答非所问,语气虚弱,“你也信这是预言吗?其实你多读点报纸也可以的,只是你不关心这些事情。”
“那你刚刚睡觉时在做什么预言?”汤姆似乎对纳尔逊拥有预言这项才能的事情已经深信不疑了,打着瞌睡的克里斯蒂安也支起身子面露好奇地望向这里。
“不知道。”纳尔逊继续敲着额头,神色有些痛苦,“我感觉我做了一个梦,但是我不知道自己梦到了什么,但是应该是个噩梦,我感觉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更难受的是,我的额头真的有些疼。”
“呃……”汤姆掩着嘴,看不出表情,从指头缝里憋出一句,“那可能是因为阿尔法德用蟑螂堆砸了你的头。”
“……”
“还有二十分钟就到霍格沃兹了,克里斯蒂安,你换上你的巫师袍吧。”汤姆抬头看了一眼窗户顶上的时钟,拉着纳尔逊走到隔间外的走廊上,顺手带上了隔间的门,此刻的走廊上来来往往的人不少,纳尔逊和汤姆在走廊上站定,一边望着窗外渐渐淡下去的薄雾,一边和来来往往行色匆匆的人打着招呼。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种时候我们应该叼着一根烟。”
“?”汤姆扭头看着把魔杖叼在嘴里,正掏出一个银质打火机把玩的纳尔逊,“你在干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触景生情。”纳尔逊拿下魔杖,转身面向汤姆,尴尬地笑笑,突然一个人撞在他背上。
“抱……抱歉!抱歉!”来人连声道歉,纳尔逊转过身,看到了抱着包,穿着一身麻瓜牛仔衣的梅特尔,她没戴眼镜,看起来好看了很多,但是头发却乱糟糟的,衣服也脏兮兮的。
“你怎么了?”纳尔逊扶住差点摔倒的梅特尔,汤姆皱着眉头后退了一步,递来一张纸巾,“你不换衣服吗?火车马上就到了。”
“抱……抱歉!抱歉!”梅特尔只是一个劲儿道歉,眯起眼睛把头低下去,和拉文克劳塔楼楼顶猫头鹰房里的少女判若两人,“我……我只是找不到我的衣服了,可……可能被谁不小心拿错了。”
“谁会拿错呢梅特尔?你的隔间里永远都只有你一个人。”一位纳尔逊记不清名字的拉文克劳女生拎着书包从旁边路过,走到三人旁边站定,用手把鬓角的碎发绾到耳后,换了一副语气柔声打着招呼,“你们好呀,里德尔同学,威廉姆斯同学。”
汤姆哼了一声算是打了招呼,纳尔逊因为记不起名字只能站在原地笑着,装作一副不尴尬的样子。
“埃弗里。”汤姆突然伸出手,像是从空气里掏出一个人一样勾来一个路过的男孩,他按着埃弗里的肩膀,替他抚平巫师袍背上的褶皱,微笑着打着招呼,“一个假期没见,你长高了不少啊。”
“是,是的!”埃弗里涨红了脸点着头,和他一起的一群学生围在了周围,同样热情地打着招呼,纳尔逊环顾了一圈,大多是汤姆小社团里的人,看样子学习之余,他也没有落下自己交际花的本职工作。
汤姆点点头,不经意地说道,“哦,对了,你们有人看到谁拿走了梅特尔的衣服吗?不如去帮她找找?你们知道的,我这个人眼睛里揉不得沙子,最看不惯这种事。”
“好的!”埃弗里义愤填膺地挥舞着拳头,仿佛被霸凌的是他自已一样,一众人散开来,只留下梅特尔站在原地,那个拉文克劳的女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她们没有欺负我。”梅特尔低着头,看不清表情,“这只是在开玩笑而已,我……我也喜欢和大家一起玩的。”
……
“我们终于也体验了一把提前来餐厅等着的感觉。”斯莱特林的长桌上,阿尔法德舒服地伸展着胳膊,可能是由于学生会会长米兰达·戈沙克毕业了的原因,相比去年,这张长桌乱糟糟的。
“可惜了,上个学年的学院杯不是我们的。”汤姆皱着眉头,用叉子指着穹顶上方红金相间的狮子脑袋,眯起了双眼。
“谁知道格兰芬多的队长,那个麦格开场二十分钟就抓住了金色飞贼。”阿尔法德摆出一副“嗨呀好生气”的样子,叉着手说道,“我一直以为二年级学生不能参加魁地奇队就是对我这种天才的不公,你们且看着吧,今年我是怎么带队斩下学院杯的。”
“纳尔逊,你能帮我做个预言吗?”他又扭头摇着纳尔逊的胳膊,恳求道,“做个我今年被魁地奇队选中然后横扫所有敌人的预言吧……反正格兰芬多的队长今年也不打了。”
“这玩意儿还能定制的吗?”纳尔逊也不知听没听清阿尔法德的诉求,他晃着胳膊,注视着在阿不福斯带队下,正从礼堂大门走进来一群紧张的孩子,想到去年的自己也是这样,他会心的笑了,感受着发酸发疼的肩膀,看着周围的朋友,他觉得斯莱特林并不是一个坏的选择,毕竟在做出选择前,没有谁知道结果是好是坏,不是吗?等等,肩膀酸痛?纳尔逊回过头来,抽回胳膊敷衍道,“你会把天赋带到魁地奇赛事中的。”
“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阿尔法德兴奋地搂住纳尔逊,仿佛他已经被魁地奇队选中似的,开始给周围的人大肆吹嘘纳尔逊的预言才能,只一会儿功夫,仅阿不福斯带着新生们走到摆着四角凳和分院帽的台子前这一会儿功夫,阿尔法德已经替纳尔逊预约了不下二十次预言的咨询。
“她应该会来斯莱特林吧?”汤姆从口袋里掏出一顶崭新的、绣着斯莱特林院徽的报童帽转得飞快,看得出他很紧张,纳尔逊拿开了阿尔法德搭在他肩上的手,目不转睛地盯着分院仪式。克里斯蒂安·朱维尔排在最后,所以桌边的两人等待得也愈发焦躁。
“你觉得他会分到哪个学院?”阿尔法德戳戳纳尔逊的胳膊,分院进行到中段,阿不福斯拿着名单高喊道,“阿拉斯托·穆迪!”
“格兰芬多。”
“格兰芬多!”
纳尔逊的回应和分院帽的呼喊几乎同时落下,阿尔法德的呼喊声也很快响起,“看到了吧!他真的会预言!”
“克里斯蒂安·朱维尔!”很快,阿不福斯手里羊皮纸上的名单念到了最后,他卷起羊皮纸,并没有走向教职工桌,满礼堂的人注视着“邓布利多教授”走到了斯莱特林桌边,他站在纳尔逊身边,弯下腰,小声说道,“跟我出来一下,可以吗?”
“可是教授,克里斯——”
“事情有些急,来吧。”阿不福斯不由分说地抓住纳尔逊的胳膊拽他起来,“汤姆在这儿呢,不是吗?”
汤姆点点头,手里的报童帽转得更快了,纳尔逊只好跟着阿不福斯走向礼堂的侧门。
“纳尔逊……”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等等吧,先听听分院。”走到门口,阿不福斯反而有些语焉不详了,纳尔逊扭头看向礼堂中心,正好看到举着帽子站起身来的汤姆和僵在台上的克里斯蒂安,以及分院帽那一声出乎意料的喊声
“格兰芬多!”
“听我说,纳尔逊。你需要回家一趟,现在还赶得上往回开的火车,我会送你回去的。”阿不福斯的声音在纳尔逊耳边响起,“我刚刚给车站说了一声,他们会等十五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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