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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拯救19391012(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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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的北海上没有千帆竞渡,只有离人不眠。远处海岸线曲折的小岛上只有一座灯塔孤零零地亮着,然而头顶的烟花太绚烂了,以至于完全掩盖住了这指引航向的辉光。

    “老子此时的心情,比烟灰还要寂寞。”

    杰克大副叼着烟斗,抬头望向夜空中高高亮起的烟花,叹息了一声。

    纳尔逊躲在桅杆后面,看到甲板上出现了一道又一道裹在黑袍里的身影。

    “昏昏倒地。”当空气第一次扭曲,挤出第一个人影时,他举起魔杖指向杰克大副的后背,轻声念到,就地一滚来到杰克身边,伸手扶住了他倒地的身体,轻轻地放到地上,拿起脚边的遮雨布盖在他的身上。

    做完这一切以后,他站起身来,望向刚刚出现在甲板上,正在四处打量的几个巫师。

    “是你放出的信号?”打头的巫师环顾四周,注意到了站在船头的纳尔逊,他皱起眉头,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这个陌生人。

    他说的是德语,纳尔逊心头一惊,于是点头用德语回复道,“是的,这位先生。”

    为首的人摘下兜帽,露出仿佛刀刻般硬朗的面容,他没有头发,光秃秃的头皮上纹着玄奥的花纹,似乎是某种宗教的符号,他松开领口的纽扣,从领子里拽出一条金光闪闪的吊坠,吊坠的图案和头顶的烟花别无二致。

    他仿佛毫不在意保密法似的,径直走到船舷边,举起魔杖向远处的小岛释放出了一道光束,不一会儿,纳尔逊就看到又有几个披着黑袍的巫师骑着飞天扫帚从海岛的方向飞来。

    “你是德国人?”光头巫师眯起眼盯着纳尔逊的面庞,仿佛打量猎物一般,他挥挥手,周围的巫师们纷纷警戒在周围,从海岛赶来的巫师们也骑着扫帚悬停在邮轮周围,他这才走到纳尔逊身边,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不是,我是个英国人。”纳尔逊握紧了魔杖,回答道,“你们是来找巴里·贝克曼的吗?”

    “你知道他在哪?”光头巫师的眼神更凌厉了,他逼近一步,目光灼灼地盯着纳尔逊的眼睛,等待着他的回答,看起来咄咄逼人。

    邮轮宴会厅里依旧灯火通明,那里正在举行一场热闹的宴会,但是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在凉飕飕的甲板上,在海风吹过的清冷夜色中,气氛却忽然紧张起来。

    “在甲板下面,他的魔杖丢了,被当作精神病人抓了起来。”纳尔逊观察着四周黑袍巫师的站位,发现自己逃脱无望后,变得异常配合,“我刚好在船上听说他的事情,想要救他出来。”

    “哈哈哈。”光头巫师身后的一位黑袍人忍不住笑了出来,他的笑声清脆悦耳,听起来应该是一名年级不大的女性。

    “怀特,安静。”光头巫师转身呵斥道,那个黑袍人马上止住了笑声,他又扭过头望向纳尔逊,语气缓和了很多,“您帮大忙了,能带我们去找他吗?”

    “好的,你们跟我来吧。”纳尔逊耸耸肩,走向了通向甲板下方的舷梯。

    光头巫师挥挥手,两个黑袍人从阴影里走出来,警戒在楼梯口,然后他把手搭在纳尔逊的肩膀上,带着剩下的人随他一起走下楼梯。

    “先生,你们是傲罗吗?”纳尔逊一边带路,一边和光头巫师套着近乎,他扭头露出一个少年特有的灿烂笑容,八颗锃光瓦亮的牙齿在昏暗的走廊里闪闪发光。

    “我们是——”那名叫做怀特的黑袍人回答道,却被光头巫师打断了。

    “没错,我们是傲罗,巴里失踪了很久,我们一直在找他。”黑暗中他的面色看不真切,但是很快,他抽出魔杖,杖尖释放出足以照亮走廊的微光,手上用力了一些,纳尔逊僵着脖子,听他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看你们训练有素。”纳尔逊回答道,“而且魔法高超,据我所知,只有傲罗对巫师水平的要求最高,他们的队伍里全是你们这般的高手。”

    光头巫师有点儿开心,手上的力道也轻了下来,众人很快走到病房门口,对面的护士们看起来都已经休息了,房门紧闭,门缝里也没有透出一丝光亮。

    —————

    纳尔逊走到门口,伸出魔杖正欲开门,动作却被光头巫师拦了下来,他又挥挥手,跟在身后的一名身形消瘦的黑袍人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纳尔逊注意到,这支队伍里的所有巫师在施法的时候都没有念咒语,他们都是熟练掌握无声施法的好手,想到这里,他愈发不敢轻举妄动了。虽然这样,他还是悻悻地恨上了巴里,“我好心好意来救你,你就这样搞我?”

    “嘎吱”一声,门开了,光头巫师点点头,推着纳尔逊走进病房,之前的两个巫师跟着他走了进去,剩下的人依旧守在走廊里。

    病房中的病人看到一群外人进入,纷纷躁动起来,那名消瘦的黑袍巫师只一抬手,他们就纷纷瘫软在床上。

    “安德烈。”光头巫师皱着眉头,对他的自作主张有些不满。

    “没关系,只是昏迷咒。”安德烈的声音听起来苍老无比,就像一个破旧的风箱在艰难地执行生命中的最后一次任务,船舱里湿热的空气令人感到沉闷,他摘下兜帽,露出一张布满疤痕的苍老面孔,冲着正在看他的纳尔逊笑了笑,但是因为他的容貌太过可怖,纳尔逊一时没分清这究竟是友好的打招呼还是威胁的狞笑。

    “我在这里!”巴里的声音在病房最里面响起,借着光头巫师照明术的微光,他奋力地坐在床上挥舞着胳膊。

    “巴里,他们竟然敢这样对你!”先前在甲板上笑的黑袍人冲巴里跑过去,她站在床边,摘下兜帽,露出一头金色的长发,扭扭脖子,把手伸向后颈,将长发从领口里捞出来,披散在背后,柔顺的金色带着微微的卷,在魔杖微弱的灯光下像金黄的波浪一般。

    她一把抓住巴里枯瘦的胳膊,一眼看到了上面密密麻麻的针眼,顿时震怒,大声喊道“他们对你做了什么?这群麻瓜,他们怎么敢。”

    巴里没有理她,似乎不愿意面对这位金发女郎,他抽回被抓住的胳膊,面向抓着纳尔逊的光头巫师,他皱着眉头,轻声说道,“茨威格,你干什么?这是我的救命恩人,他和我们是一伙儿的,你快放开他。”

    茨威格松开了纳尔逊,巴里费劲地解开束缚衣的裤子,下床的动作像个老头一样,他甩开了怀特扶着他的双手,踉跄着走到纳尔逊面前。

    “真是太谢谢了,帮了我大忙!”巴里伸出双手,紧紧地握住了纳尔逊的右手。

    “出门在外,应该的,应该的。”纳尔逊点点头,说道,“你快让他们把你带回去吧,你看你都成这样了。”

    “是的,我们该回去了。”巴里望向茨威格,点点头,又问纳尔逊,“你和我们一起吗?”

    “不了,我在波兰下船。”

    两人正客套着,怀特突然对茨威格冷声说道,“我们难道就这么走了?那群麻瓜这么折磨巴里,我们就这么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就这样走了?”

    “不是,我没有受到什么折磨,”巴里终于理会了怀特,虽然他恨不得把杰克医生千刀万剐,但是还是为医生说话,“他只是个麻瓜医生,对麻瓜来说,这种——”

    “巴里,你不知道!”怀特仿佛顺竿爬一样抚上了巴里的脸,她柔声说着,内容却冷冰冰的,“那群麻瓜抓住巫师以后,会在他们身上进行惨无人道的实验,他们可不是什么善茬。”

    “不用不用。”巴里懒得和怀特争辩,他迈开步子向门口走去,撇撇嘴问道,“我的魔杖丢了,谁可以给我一根吗?”

    门口守着的一名喽啰毕恭毕敬地递给他一根魔杖,他随手接过,拿起来甩了两下,觉得有些不顺手,又要来了另一名喽啰的魔杖。

    “我一定要给你讨回公道!”怀特挤开巴里,怒气冲冲地向甲板走去。

    “你这个人简直不可理喻!”巴里生气地举起魔杖,指向怀特的后背,他大骂道,“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能不能放过我,能不能不要揪着我不放,你知道吗?就是你的‘礼物’害我进了精神病院,你能不能离我远点!”

    他用力挥舞着魔杖,看样子这是积怨已久,可惜太久的住院生活几乎摧毁了他的身体,他射出的魔咒软绵绵的,打到了走廊的墙上。

    巴里扭过头求助地看向茨威格和安德烈,两位巫师正抱着手,看戏似的站在一边,他不得不转向纳尔逊,恳求道,“看样子我又得麻烦——”

    “怀特小姐,我相信您不是恩将仇报的人。”纳尔逊喊住了正在往甲板上走的女巫,举起魔杖眯起眼瞄准她的后背,“你们想要干什么我不想管,我也不敢管,但是我是要在终点下船的,你理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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