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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的院长还是斯拉格霍恩教授吗?”
魔法驱动的电车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把纳尔逊和纽特送到了纽蒙迦德郊外小山丘的山脚下,纳尔逊带头从电车上跳下来,说到学校生活而谈兴正浓的纽特紧跟着迈步走出车厢,追问着霍格沃兹的近况,在他刚站稳的时候,电车就关上了门自行发动,扬起了漫天烟尘。
“咳咳,是的。”纳尔逊捂住口鼻,回答道,“您在霍格沃兹上学的时候,他就是斯莱特林的院长了么?”
“没错,斯拉格霍恩教授似乎是和邓布利多教授同一批的霍格沃兹毕业生,我上学那会儿他还很年轻,以至于去年在一本魔药杂志上看到他的照片时我一度怀疑自己认错了人。”纽特的眼睛眯了起来,露出回忆的神色,似乎完全埋进了记忆带给他的享受当中,“那时候我有个好朋友和我一样喜欢神奇动物,她经常做一些小实验,我们有时会去斯拉格霍恩的药材室里‘借’一点儿搞不到的魔药……”
“这就是您从霍格沃兹退学的原因吗?”纳尔逊好奇地问道,“是因为借魔药被斯拉格霍恩教授逮到了吗?”
“哈哈哈,我确实是被他逮到过,”纽特苍白的脸颊有些微微发红,他笑着说道,“但是被抓到以后,斯拉格霍恩教授并没有惩罚我们,反而帮我们配了一些更适合的魔药……不得不说,他的魔药学造诣真的很高。”
“他对学生向来宽容。”纳尔逊想起了之前那次夜游的经历,“汤姆,我的好朋友,您记得吗?上次在隐藏地和我待在一起来着,我们还一起吃过饭。”
“我记得他,那个帅小伙。”纽特好像回忆起了什么,把手伸向了自己的肋间,轻轻揉着,“好家伙,他的障碍咒让我印象深刻。”
“哈哈哈,他很厉害的。”纳尔逊轻轻捣了纽特肋骨一拳,开心地笑起来,“他就是这样,对可能的危险出手非常果断,但如果您和他熟了就会发现,他真的是很不错的人。”
“我看得出来,纳尔逊,你是个好孩子,”纽特抓住纳尔逊的手腕,眼睛眯成了两条缝,用另一只手狠狠揉了揉他的头发,“你的朋友一定也是好孩子。”
“您怎么就知道我是‘好孩子’呢?”纳尔逊可不想弄乱自己的发型,他努力地想要挣脱,一番挣扎后无奈地梗着脖子在纽特手下反问道,“没有哪个好孩子会从学校离开。”
“你认识邹吾,那就够了。”纽特的手更用力了,“喜欢神奇动物的人一定不是坏人。”
“那可真不一定。”纳尔逊耸耸肩,“格林德沃还养了一只伏地蝠呢。”
“纳尔逊,我得告诉你,虽然我和他立场不同,但是我明白他做那些事情有自己的原因,”纽特的手从纳尔逊头顶拿开,表情严肃起来,他眯起眼睛望向纽蒙迦德最中心的高塔,说道,“但是,哪怕他的出发点可能是好的,哪怕他的目的有多么正义,但是既然他已经为此做了太多坏事儿,那这件事儿就很难称之为好了。”
“我明白的,纽特学长。”纳尔逊点点头,转移话题道,“继续说斯拉格霍恩教授的事吧,当初汤姆组织了我们学院一年级几乎全部的新生去夜游,第二天被发现后,斯拉格霍恩教授也只是罚了他两年禁闭而已,每周去一次他的办公室帮忙,做些轻松的工作。”
“他一定很喜欢你的那位朋友。”纽特点点头,“斯拉格霍恩教授在教学上无可指摘,但是他有时候总喜欢给自己看好的一些学生开小灶,不过听说他看好的那些学生最后都混得蛮好的。”
“反正他不看好我。”纳尔逊耸耸肩,蛮不在乎地说道,“反正我是真搞不明白魔药,我总觉得只要工序和计量一样,做出来的魔药肯定是一样的,但是——”
“你和我的一位朋友观点很像,他一直主张魔药学并不是一门需要魔法天赋的学科,他总是说这种工作应该教给工厂里的麻瓜去做。”
“是吗?竟然有这种真知灼见?”纳尔逊饶有兴趣地问道,“后来他有证明自己的观点吗?”
“证明了,他一直都在践行自己的理论,”纽特以一种奇怪的眼神望向纳尔逊,缓缓开口道,“他在魔药学owls考试的考场上因为操作失误,把坩埚给炸了,然后得了一个‘t’,以至于无法参加后续的ewt课程,和自己心仪的傲罗工作失之交臂。”
“哦这……”纳尔逊干巴巴地说道,“纽特学长,您的魔药学想必很好?不然斯拉格霍恩教授也不至于给你如此优待。”
“不,我的魔药学学得挺一般的,”纽特摇摇头,“他能放过我主要是因为我的哥哥。”
“您的哥哥?”
“是的,他是一战的战争英雄,战后去魔法部当了傲罗。”纽特有些骄傲地说道,“斯拉格霍恩教授……呃,我不能这么说,不过——”
“他总是会更加关注那些出身更为显赫的学生,或者他们有一个或者多个有名的亲戚,您的战斗英雄哥哥当然也在此列,”纳尔逊帮他说完了难以启齿的话,接着问道,“您刚刚说哥哥是一战的战斗英雄?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一战说的应该是麻瓜的战争吧?但是保密法……”
“没错,是那场大战。”纽特点点头,“至于保密法,那时候虽然阿切尔·埃弗蒙德立法禁止巫师参加麻瓜战争,但有志于此的人可不会买他的账,数以千计的巫师都参与了那场保卫自己国家的战争。”
“噢。”纳尔逊点点头,继续问道,“您的那位好朋友难道是……”
“她是我哥哥的未婚妻。”纽特侧过头,不让纳尔逊看清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
两个人并肩沿着小路向山顶的墓园走去,气氛一时之间陷入沉默与尴尬当中,当纳尔逊能够看到墓园的铁艺大门时,纽特忽然开口
“忘了正事儿了,纳尔逊,”他羞赧地抬起胳膊挠挠后脑勺,语气又回到了最常见到的那种腼腆语调,“幻影移形其实并不难,只要你能够集中注意力,它就很容易成功,你平常注意力如何?”
“应该还好吧?”纳尔逊答道,“宾斯教授的魔法史我听得津津有味。”
“那就没有问题了。”纽特被这个答案吓了一跳,飞快地扭动脖子望向纳尔逊,“既然如此,我就为你大概地讲一下幻影移形的原理你需要集中注意力去想目标的地点,然后用一种强烈的、前往目标地点的想法填满你的大脑,然后用你的思维去引导你的魔力——实际上,格林德沃正是幻影移形的大师,虽然这门魔法施展起来千篇一律,但是他总能玩出花来。”
纳尔逊闭上眼睛。
“等等,别着急,我还没说完呢。”纽特看到纳尔逊已经准备尝试了,赶忙说道,“贸然尝试幻影移形是很危险的,很容易造成分体——只转移走了部分身体,你肯定不想遭受那种折磨。”
“我记得当年学习幻影移形的时候,老师说过,幻影移形最重要的是遵循‘d原则’,即目标(destatio)、决心(deteratio)和从容(deliberatio)。”
纽特向前迈了一大步,站在纳尔逊面前指向墓园的大门,目光紧紧地顶着它。
“第一步,将注意力集中在你的目标上,比如那个铁门前面的空地,一定要心无杂念。”
他抽出魔杖,握在手中,继续说道
“第二步,想像自己在往目标方向移动,让你的心中,只剩下‘我想去那’这一个想法,让这个想法从你的大脑蔓延,充斥你的全身。”
他闭上眼睛,右脚轻点,在原地转了个圈。
“最后一步,在原地转个圈儿,感受自己慢慢变得虚无的身体,用魔力牵引你的移动——”
话音刚落,纽特就在纳尔逊面前消失了,纳尔逊眨眨眼,看到大门前的纽特正遥遥向他招手,下一瞬间,他又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试试?”纽特拍拍他的肩膀,微笑着鼓励道。
纳尔逊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紧张地望向大门的方向,然后抽出魔杖,模仿着纽特的动作,原地转了起来。
但随从显形时那种黑暗与压迫的感觉并没有出现,纳尔逊只觉得自己转得不够,又转了一圈,还是没有变化,他又转了一圈,转了一圈……终于,一种以前从未体验过的眩晕感袭向他的额头,纳尔逊只觉得身体失去了重力,而灵魂也漂浮在虚空之中。
黑暗向他的眼前袭来,纳尔逊稳住身体,张开干裂的嘴唇问道
“我没有落下手指之类的东西吧?”
“呃……”过了好一会儿,纽特的声音才从他的耳边传来,原来是幻影移形跟过来了!纳尔逊美滋滋地想着,一边听着纽特令人安心的声音,“放心吧纳尔逊,你没有出现‘分体’现象。”
“太好了!”纳尔逊沉醉在成功的喜悦中不可自拔,原来自己是个天才!
“纳尔……纳尔逊,我……我建议你睁开眼睛缓缓,这样转很多圈会犯恶心的。”
“没关系,纽特学长!”纳尔逊扶着膝盖直起身来,闭着眼睛竖起一根大拇指,呲着一口白牙冲他笑道,“我不怕晕!”
“我是说……纳尔逊,你最好睁开眼睛看看。”纽特的声音有些难为情,“你没有幻影移形成功,你只是在原地转了很多圈。”
“?”纳尔逊没有找到头顶那撮桀骜不驯的头发,这种发不出符号的感觉让他喉咙一紧,他竭力地睁开眼睛,一眼就望到了远处傲立在寒风中的大铁门,一股眩晕带来的不适感霎那间向他袭来,纳尔逊眼睛一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纽特捂住脸,那种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让纳尔逊更难受了,他伸出魔杖,安慰道,“其实第一次幻影移形出现这种情况是很正常的,而且你要知道,未来你的同学学习幻影移形时,发生这种尴尬的事情时所有人都在旁边看着,而你不一样,你身边现在只有我,而我肯定不会告诉别人。”
纽特并不是一个擅长安慰他人的人,他看着纳尔逊从红变黑又慢慢发绿的脸,咽了口唾沫,小声说道,“我去那边看看,说不定这其实并不是一次完全失败的幻影移形,搞不好你还送了什么东西过去呢。”
纳尔逊无力地坐在地上,低着头拿魔杖在地上画着和自己旋转方向相反的圈,想借此缓和旋转带给他的不适感。
他一下下地画着圈,直到纽特幻影移形回他的身边,正好听到他的碎碎念“我没脸见人了……既然我已经社会性死亡了,就把他埋到我父母旁边吧。”
“冷静,纳尔逊。”纽特磕磕巴巴地劝道,他感到身边的温度都低了两度,于是连忙举起手里的宝贝,献宝似的对纳尔逊说,“我猜的没错,你那果然不是完全失败的幻影移形!”
“什么?”纳尔逊抬起头,发绿的面庞上慢慢爬回血色,缓缓地扭动脖颈望向纽特的手,他看到了,在纽特手中,有一个金色的——
问号。
……
“……”
“……”
面面相觑,纳尔逊在纽特愣神的瞬间,一把夺回了那枚碍眼的问号,把它变回了头发藏到自己头顶,又指向天空大喊
“快看,格林德沃在天上飞!”
趁着纽特抬头望天的功夫,纳尔逊拿起魔杖指向自己的头顶,轻声念到“恢复如初。”
等到纽特回过头来,纳尔逊早已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在原地盯着墓园的铁门转圈了。
“你在这里练习幻影移形吗?纳尔逊?”充满磁性的男声传来,纳尔逊和纽特同时扭头向声音发出的方向望去。
“不得不说,你的感知很敏锐,我飞那么高都能被你看到。”
盖勒特·格林德沃正抱着一把黑棕色的飞天扫帚站在纳尔逊和纽特的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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