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承荣微微惊讶:“您要进去,还需要镇定剂?”
云甜甜眼睛一斜,冷光闪烁:“他手脚坏了,好不容易把他手脚包扎好不流血了,他在那里挣扎,在那里叫,很明显,对他的身体不利!”
“给我一管镇定剂,我除了能和他好好聊聊之外,还能让他镇定下来,不让他再伤害自己。”
闵承荣嘴角动了动,没有说什么,按照云甜甜的话去做,给她拿了一管镇定剂。
云甜甜手握镇定剂,对他道:“不用派人在门口看着我,把里面的监控关了。”
闵承荣低头道:“您放心,您所在的地方,是不会有监控的。”
云甜甜听到他这样的保证,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躺在病床上被绑着歇斯底里的薄寂渊见到她,就跟见到救命稻草一样,赤红的双眼,直勾勾的望着她,迫切的呼唤:“甜甜,你来了,快,快带我出国,去找专家。”
“我的手筋脚筋,被切断了一截,只有出国找特级专家,我的手和脚才有可能恢复正常。”
“你刚刚就不应该让他们把我抓走,你应该直接带我去国外,错过最佳治疗时间,会让我变得残废的。”
云甜甜不急不忙的走过去,拉了一个凳子坐下,没有去看他的眼:“手筋脚筋切断了一截,无论找怎样特级的专家,都恢复不到曾经正常。”
“而且你这是二次伤害,就像别人医术再精湛,临床经验再丰富也无法帮你恢复的巅峰期。”
薄寂渊赤红的双眼盯着云甜甜:“你是不愿意帮我吗?甜甜?”
云甜甜随手掀开盖住他的被子,把他的手臂拉了出来,手上的镇定剂,举起,对着他的手臂扎了进去。
薄寂渊错愕:“你给我打的什么?”
镇定剂全部注入他的胳膊里。
云甜甜才抬起头看着薄寂渊,嘴角轻勾:“镇定剂,你的脾气太爆了,给疗养院造成了困扰,给我造成了困扰。”
薄寂渊难以置信的望着云甜甜,眼里的浮光闪烁,恍若云甜甜是一个背叛者。
云甜甜把针拔掉,随手丢在旁边的垃圾桶里,把他的手臂放进了被子里,目光落在他的眼中:“不用震惊,也不用不相信。”
“为什么?”薄寂渊全身的力气被抽离,只能躺在床上喘息,使不起来任何一丝力气。
云甜甜勾起的嘴角带了讽刺:“为什么,我一直以为你爱研究,我没有和你学同样的专业,所以你爱不上我,是我活该。”
“因此你要离婚,就离婚,你想回来,我随时扫榻欢迎,你要什么,我有的,我都给。”
“可是你怎么对我的呢,你践踏我的心,践踏我的爱情,其实这些都不重要,你知道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薄寂渊心头颤巍,眼睛越发的红:“甜甜,没有爱情,我们之间有亲情,我答应过老师会照顾你,绝对会好好照顾”
云甜甜眼睛湿润了,笑的打断他的话:“你是答应我父亲照顾我,可是这么多年来,明明是我在照顾你。”
“我照顾你的爹妈,我照顾你家族的生意,养着你一大家子,是我到头来得到了什么?”
“薄寂渊,你知道你最大的错误是什么吗?”
薄寂渊呼吸变得急促,黑色眼眸中全是慌乱,他从来没有想过云甜甜会不信任他,也没想过云甜甜会这样。
在他的心中,云甜甜的父亲,是他的老师,是一个研究员,身份档案在华夏是隐秘的。
他们曾经在一起有过不少美好的记忆,哪怕他不爱她,也把她当成妹妹,也对她有亲情在。
可是现在云甜甜眼中不再对他有迷恋,依赖,而是破空的失望,难过,以及责怪。
“你不知道,没关系,我告诉你。”云甜甜满眼的冷漠,飒然:“你跟任何女人在一起,我都不会反对,也不会阻止,因为我没本事把你留在我身边,我只怪自己,也不怪任何人。”
“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动我的儿子,你明知道他是我的命,明知道他是我活下去的勇气,你还背着我动他。”
“薄寂渊,这就是你所谓的你还喜欢我,把我当成一家人吗?”
“他胡说,我没有动他。”薄寂渊竭尽全力的否认:“我承认,我承认我动了别的女人,我动了你的好朋友南苑。”
“可彦卿是我的儿子,就我唯一的儿子,唯一的继承人,我又不是疯了,我会动他。”
云甜甜身体向他倾去,眼中冷芒倾泻:“薄寂渊,你隐藏的身份跟我的父亲姓,我的父亲很感动。”
“其实这只是你的一个手段,一个借着我父亲往上爬的手段,我父亲知道,我也知道,但是你的成就漂亮。”
“能为华夏做贡献,不管我的父亲还是我,都默许了你这种行为,甚至还感到荣幸。”
“可是,这些都是取决于你没有动我的儿子,你动了我的儿子,这一切一切的旧账,都得翻出来重新算。”
“我没有。”薄寂渊歇斯底里的否认,可是镇定剂打在他身上药效已经上来了,早已没了力气,只能躺在床上,用一张嘴,来证明自己:“我没有动他,是他自己,是他自己要为科研事业做贡献,自愿躺在我的实验台上的。”
“他现在好好的,你就知道我没有对他怎样,倒是他,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把我这个亲生父亲弄得人不人鬼不鬼,但他是我儿子,我也没有怪他。”
“甜甜,你要相信我,我们一起长大,你对我是了解的。”
云甜甜手撑在床上站起来,眼神如刀刃,冷漠如冰霜:“就是因为我对你的了解,所以我无法相信你,而且我的儿子我了解。”
“你口中所说的无关紧要的女人,是他的命,是他想为之过一辈子的女人。”
“所以,薄寂渊,我不会让我的儿子背负杀父的罪名,你的死,只能我来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