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兽量劫，无愧于洪荒第一个量劫。

    无比凶险，充满杀机。

    除了凶兽本身，还有近乎于无穷的煞气！

    这些煞气，别看对紫霄没什么影响。

    那是他生来御雷，为凶煞克星。

    不然的话，刚出先天大阵那会，他怕是就要缩回去，而不是选择灭杀凶兽。

    事实上，若是换成其他先天魔神，保不齐心智都已经受到了影响。

    一点也不夸张。

    煞气，为量劫之源。

    迷失心智，纠缠因果，搅乱命运。

    从而引发劫难。

    继而在劫难中，产生出更多的煞气来。

    而洪荒煞气，之所以如此之多。

    就是因为开天！

    三千混沌魔神与盘古的道争失败了，心有不甘。

    以至于滋生怨气，与它们残余的力量，比如说残躯啥的交感，进而演变成煞气。

    寂灭一切！

    因此，某种程度上说。

    煞气就是毁灭！

    将一切有形的，无形的，都归寂于零。

    也包括……

    先天神祇的灵智！

    这也是为什么，凶兽量劫时，洪荒根本没有先天神祇化形的原因。

    甚至于不少人都以为，龙汉量劫才是第一个量劫。

    实际上，那都是天道出世，将凶兽消灭大半之后的事了。

    也只有洪荒煞气锐减，凶兽十不存一的时候。

    才是先天神祇的时代。

    在此之前，都得在先天大阵里苟着。

    甚至……

    都不敢将神念探出来！

    唯恐受煞气影响。

    不过呢，简单的感知还是可以的。

    这个没事问题。

    然后。

    在不周山附近。

    甚至是不周山里“苟”着的先天神祇们，都惊诧了。

    莫名的惊疑。

    心头除了困惑，还是困惑。

    “兄长，你可知发生了什么吗？”

    “不知！但我或许可以推算一二？”

    不周山脚。

    一处先天大阵里。

    有两团本源。

    本源虚无，没有形体。

    但有意识波动。

    此刻的对话，就是从中传来。

    此二人，不是别的。

    正是先天神祇，伏羲和女娲。

    问话的是女娲。

    说要推算的则是伏羲。

    很快。

    先天大阵里，再次安静下来。

    女娲静静等待结果。

    她对伏羲有信心。

    因为以前她也有问过类似的问题，而伏羲多少都能给出回答。

    未必准确，甚至绝大部分都是猜测。

    但多少有个方向。

    这次应该也不例外吧？

    女娲这么想着。

    时间过去。

    突然，平静的先天大阵里，剧烈波动传来。

    伏羲的本源骤然颤动。

    变的极不稳定。

    直到过了好一会，才平静下来。

    随即。

    就是伏羲惊骇的话语。

    极其严肃。

    此外，还有惊骇。

    “女娲，此存在不是吾等能枉议的！为兄推演不出！也不能再推演了！你也赶快收起神念，不要再尝试了！”

    “啊？”

    瞬间，女娲有些茫然。

    推演不出，但又不能枉议？

    洪荒还有这种存在？

    说起来，伏羲的推演能力，乃是天生。

    自出现意识起，就是他的本能。

    所以，即便还未化形，他也可以推演。

    不过这和推演天机，或者紫霄的“小程序”是不同的。

    天机飘忽不定，无迹可寻。

    可以凭空得出结论。

    而伏羲的推演，更像是一种基于外界信息的推理。

    没法无中生有。

    也就是，若发生的事与他无关，或者他没有信息，就没法得到结论。

    要不怎么说，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猜呢？

    但此刻，他却做出了完全不同于以往的判断。

    在女娲的茫然下，补充到。

    “此存在，不可知、不可念、不可想、不可言、不可枉议……”

    “如果非要说呢？”

    女娲不甘心。

    伏羲沉默了一下。

    继续开口。

    “那就是……”

    “一说就错！一想就误！”

    “任何言语，也无法表达其神异！任何想象，也无法勾勒其形体！这是超出吾等想象的存在！说不定……”

    “吾的这句话，本身也是错的！”

    “这……”

    此言一出，女娲更加沉默了。

    久久无言。

    因为按照兄长的说法。

    这位存在，是超出他们认知的存在，无可揣摩！

    所以，任何想象都是匮乏，且片面的。

    无法准确表达！

    嗯……

    洪荒还有这等存在？

    女娲本能的不信。

    随即，她想到了伏羲之前说的句话。

    确切的说，是话里的四个字。

    “不可枉议？”

    “额……那吾等现在算是在讨论吗？”

    女娲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问道。

    “嘶~”

    此言一出，伏羲蓦然一惊。

    若他已化形。

    此刻怕是要汗毛倒竖，冷汗直流。

    算不算讨论？

    肯定算啊！

    瞬间，女娲懂了。

    不过，问题又来了。

    既然算，那会发生什么？

    正想着。

    就见先天大阵，突然泛起涟漪，都还没来得及细想。

    一道目光，已从阵外投来。

    或者说……

    感知？

    此感知，似乎可洞察世间万物，明晰一切法理。

    连先天大阵，亦无法完全阻隔。

    刹那间。

    两人心头悚然，如临深渊。

    不可枉议的存在……

    降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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