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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不起眼的小四合院里,林芳正在跟一个中年妇女交谈。
中年妇女同这座年久失修的四合院一样,同样的不起眼,款式已经旧了的粗布裤子和上衣,乱糟糟的头发梳成个辫子垂在脑后,双眼浑浊皮肤粗糙缺乏护理,看上去就跟所有已经对人生失去希望的四十多岁中年妇女一般。
然而,就是这么个中年妇女,却有一个响亮的名号红姐。
那些偏僻山区里缺老婆的男人们私底下都流传着一句话想要媳妇找红姐,五十块钱把火灭。
红姐一开始只是帮人家介绍媳妇,后来有一次,有家父母为了嫁姑娘多要些彩礼给儿子结婚,帮求红姐找门路帮忙,红姐最后把这姑娘介绍给一个死了媳妇的鳏夫,鳏夫出了一大笔钱,还给红姐也买了新衣服。
就在这一瞬间,红姐发现了这门来钱的路子,她发现有太多大龄男人娶不到媳妇,愿意花大价钱只为娶个媳妇传宗接代。
不过,也遇到过许多问题。
介绍的女孩不愿意去怎么办?
绑着去呗,反正到了地方觉一睡孩子一生,原本想走的念头也都断了,就算是为着娃娃好,也打碎牙齿和血吞,跟原本根本看不上的男人好好过日子了。
偶尔会有一些性格倔强不好管教的,她会暗示男人直接打断一条腿,防止逃跑,或者用铁链锁起来,直到死心了。
派出所的人不是没查过,但是查了也没用,她早就提前打好招呼了,被卖了的女人要是敢胡说八道,等派出所的人一走就把她的娃娃捏死。
更何况有时候是爹娘为了钱卖亲生姑娘,人家手往腰里一叉,说是爹娘给女儿做主嫁婆家,有什么不对,谁管得着?
如此,一来二去,派出所的人也不爱管这档子事了。
这一两年人们的经济条件好多了,能拿出钱买个媳妇的男人也更多了,红姐因此赚得盆满钵满,人也开始跟着膨胀起来。
“红姐,上好的货色,你真不跟我们去看看吗?”林芳说了好一会儿,红姐只表示让林芳把人带来,看不到人不谈事。
红姐神色恹恹,舔了下牙缝,“你嘴皮子一碰说好货就是好货了?谁知道你是不是忽悠我呢?都快三十岁的女人能有什么好货?”
林芳着急“红姐,天地良心啊,我怎么可能忽悠你,我吃饱了撑的嘛,干嘛费这么大劲来忽悠你。”
“我告诉你,我现在还跟你在这儿聊,是看在你找了我这么多次,诚心诚意的份上,不然我早把你赶出去了。今天你把话说清楚,你这个女人看着不缺钱,干什么要跟我谈这种买卖?你说清楚了我就叫人过去。”
林芳顿时犹豫起来。
季清的店在县城街道上也是无人不知的,她担心说得太过于详细,对方会因为忌惮季清的身份而不肯动手。
一旁的张立新见状,直截了当道“因为那个女人害死了她男人,所以作为报复,她要把那个女人卖到山里去,让那个女人也痛苦一辈子。”
“原来是这样啊。”红姐咧开嘴笑起来,“不图钱,图报仇。”
林芳咬牙,“没错,我就是为了报仇。”
红姐看着林芳眼底的恨意,啧啧几声,“你这买卖可不好做,没娃的人家到了那边生了娃就愿意留下,你这个这边就有娃呢,肯定是想拼了命回来的。”
“不会的,她男人要带着娃娃去别的地方了,她婆家也瞧不上她,说她没本事,让她男人把她休了重找城里的呢。”张立新连忙说。
他从红姐的话里看出一些门道,大概了解了人家要什么样的。
反正红姐又不认识季清,乱编就行了。
果然,红姐听他这么说后,才点点头“那还不错。”
林芳迫不及待接着说“红姐,那女人被我药晕了在东门的破屋子里躺着呢,你过去看一趟呗,看看中意的话,今晚就给她送走。”
“这么着急?”红姐又一次警惕起来。
“不着急,人到了红姐你手上,全看你安排。”张立新抢先说,他给林芳使了个眼色,又宽慰红姐,“你看看她,恨透了那女人,巴不得赶紧把那女人卖了。”
红姐嗯了声,瞥一眼林芳,不紧不慢道“干我们这行的,着急很正常,毕竟时间紧得很,但越是着急越是要稳下来,小心一点,可不能急得乱了阵脚。”
林芳连忙点头哈腰,“是是是,红姐你说的是。”
接着,红姐拍拍手,叫来两个大汉,让他们背上背煤的背篓,跟着林芳一起过去,把要进行交易的人弄过来。
林芳不放心,“红姐,就这么去带人?不会被街上的人看见吗?”
红姐视线一扫,“你以为这背篓是干什么的?”
“这里面能装人?”林芳还是担心,“那万一她突然醒了咋办?”她那个麻醉人的药一两个小时还可以起效,时间再长,又一直颠簸的话,她担心会出事。
红姐拧眉,眼神犀利不屑“你以为我是干啥的,我不知道这些问题吗?”
其中一个大汉看林芳眉清目秀,有意和林芳接近,便主动上前一挥手,解释道“小娘子尽管放心,我这一掌劈下去,她起码得睡一夜。”
林芳抬眼,看到一口黑牙的大汉正笑眯眯盯着自己看,那眼神就跟男人看到媳妇时一样,吓得她一个哆嗦。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们有主意了,咱们赶紧走吧。”
大汉哎了一声,“小娘子带路吧!”
林芳“……”
张立新瞧着眼前这滑稽的一幕,做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就差笑出声了,看着林芳快步走出去,他向红姐摆摆手,也快步跟了上去。
到了大街上,林芳和张立新并排在前面走,两个大汉跟在后面。
林芳偷偷朝后看了一眼,凑近张立新,小声嘀咕“要是不知道底细,真看不出他们这个背篓是用来背活人的,还以为是背煤背炭的呢。”
“要是能让你看出来,那他们还怎么做生意。”张立新回道。
林芳摸摸胳膊上的汗毛,紧张地咽了口口水,“等把季清那贱人卖了,咱们就跟这些人断绝来往吧,说两句话我都感觉怪吓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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