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凌渊登基之后,他就越发忙了。
慕卿宁在深宫里,倒是没人管她,自在的不得了。
就是宫里女人多,闲言碎语也多,她倒是个乐的清静的,旁人说再多她也管不着,就是……
做娘娘真有那么好?
她盯着四周的宫墙,只觉得这宫墙有厚又高,怕是鸟儿都飞不出去。
“王妃,陛下找你呢,你快去吧。”伺候慕卿宁的宫女远远就见慕卿宁躺在藤椅上,脸上还盖了个青翠叶子。
见她叫自己,慕卿宁将脸上的叶子取下,一张清丽的小脸上带着一点午后的慵懒。
“夜凌渊这是终于想起我了?”
宫女低笑道“还不是陛下忙,忙着和前朝那些老臣周璇,奴婢瞧着陛下下朝之后脸色都不对劲了。”
“不对劲?”慕卿宁顿住脚步,“是因为那些老臣不支持陛下吗?”
她依稀记得,前朝是有一个顽固不化的老头,跟石头一样,又硬又难啃,也难怪,司马懿都没空找她了。
陛下书房,慕卿宁被宫女带到一处坐着,屋子里熏着好闻的熏香,是她调制的,能提神醒脑。
“没曾想你还留着这些?”慕卿宁嘴角微微上翘。
夜凌渊掀开帘子,身着龙袍的他从里面走了出来,一头墨色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脑后,倒是多了一点闲散王爷的样子。
可惜这王爷当了皇帝,注定不能闲散了。
“是你调制的,自然得留着。”夜凌渊揉了揉酸疼的额头,手里拿了个奏折,他递给慕卿宁。
慕卿宁掀起瞧了一眼,又轻轻合上。
“哦,叫你选皇后呢,你想选哪家姑娘呢?”她眼底带着一点促狭,仿佛他选谁她都不会不高兴。
“我选谁?我谁都不想选,我只想选你。”夜凌渊长叹了声气,良久,他胡乱抓了两把头发说“不管那帮老东西说什么,我都会选你!”
“可事实不就是你只能选个贵阁女子做皇后,我这样没名没分的,就算做了皇后,旁人也看不上眼不是吗?”
慕卿宁侧过身,启唇道“这皇帝难当皇后更难当,我还不如当个行走江湖的大夫,悬壶济世,说不定还能混个千古第一女神医的名头当当呢。”
“你已经是千古第一女神医了。”夜凌渊抬眸说。
“你现在要做的,是朕的皇后!”
慕卿宁也不是第一次见他这么蛮不讲理的样子了,嘴角翻起一抹笑意“那你可得早点说服那帮老家伙了,不然,我这个代理皇后,指不定哪天就给你跑掉了。”
“我要是跑掉了,你想找我,恐怕天涯海角,你也捉不着我。”
慕卿宁说完,她缓步走到夜凌渊得身后,抬手替他捏了捏太阳穴。
夜凌渊闭上眼睛,身后慕卿宁身上女儿家的馨香味道和书房内的熏香味道融和在一起,他逐渐舒缓了眉眼,沉沉睡去。
宫女见了,上前递了一条薄薄的褥子。
慕卿宁不禁感叹“你说这宫里,哪怕是你坐着,都有人上来伺候你,都用不着我了。”
“我呀,最讨厌最束缚了。”
在他鼻子上轻轻一点,慕卿宁拥着夜凌渊,眼底的笑意逐渐加深。
次日上朝,那帮前朝老大臣又开始各种夹枪带棒,甚至举荐上了自己的女儿。
夜凌渊要的根本不是这群老大臣的女儿,一想到他们得女儿会跟他们一样愚昧无知,令人生厌,还一个个往他宫里塞,先前被镇压下去的那股烦闷,又冒了上来。
“朕说过,朕要立慕卿宁为皇后,你们一个个耳朵是塞了头发吗?”
夜凌渊沉声说道,不怒反威。
几个老臣面面相觑了一眼,纷纷说道“不合礼数,历来皇帝皇后都需选取有德有才的名门贵女,试问慕卿宁如何担得上是贵女身份?”
“朕说她担得上就担得上,娶的皇后是给朕的,不是给你们选的!”夜凌渊长眉横挑,薄唇紧紧抿着。
大臣们还是欺软怕硬,即便陛下是少年天子,他们也不会忘记陛下是如何踩着亲眷的血一步步走上皇位的。
何况陛下做了多少年的闲散王爷,如今摇身一变成了皇帝,不可谓城府不深。
谁希望将来被陛下记恨穿小鞋呢?
“陛下,慕卿宁可以作为后妃,皇后之位,臣觉得大将军之女比较合适。”一个老臣抬了一下眼皮,忙举荐旁边的将军之女。
大将军冷哼一声,瞪了一眼旁边的老东西,“陛下,臣全听你的吩咐,你要是愿意,家里六岁的幼女,尚可。”
夜凌渊“……”
他要的是幼女吗?
六岁……这帮禽兽不如的东西!
“朕没有那种嗜好。”夜凌渊连想都不想,直接拒绝了这些人。
“你们凭什么认为慕卿宁没有资格做朕的皇后?”
他反问“当年的洪水,瘟疫,不都是慕卿宁一个人力挽狂澜,挽救了朕千千万万的子民,她深受百姓的爱戴,娶妻娶贤,皇后亦是如此,要是她德不配位,谁还有资格但得上皇后这个位置?”
“这个……”刚刚开口的大臣心虚得低下头。
另外一个还想拿身份说事的,在夜凌渊的眼神中,选择了闭嘴。
“朕说过,这个皇位朕不稀罕,朕只要慕卿宁做朕的皇后,要是你们连这一点要求都满足不了,那这个皇位,你们爱让谁做谁做!”
夜凌渊扫了几眼朝堂上的老臣,见他们个个低眉顺眼,许是他的话有些效果了。
“陛下,不可。”大臣们纷纷跪下,惊恐万分的开口。
最后没有办法,只好同意了夜凌渊,让慕卿宁做皇后的请求。
可慕卿宁对这皇后之位实属嫌弃,她听着夜凌渊那些维护的话,以及宫女们羡慕的目光。
“您日后就是皇后娘娘了!”
皇后娘娘……她低笑一声,“皇后娘娘就是好日子吗?”
“外面才有自由的,这里是金丝笼子。”
宫女们也听不懂她在讲什么,只觉得高兴,她们日后伺候的就是皇后娘娘,哪怕将来这宫里进了再多的女人。
最尊贵的始终只有这么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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