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东南王支支吾吾起来,不愿再说。
另一个藩王见状,毫不掩饰眼中的鄙视之色。
“东南王,你未免太敏感了些!就算夜凌渊知道,对此做出一系列的准备又如何?”
几步走到东南王的身边,藩王上下打量着他,嗤笑一声,伸出食指左右摇晃,满脸不屑。
“你别忘了,这里可是我们的地盘,地区优势没有人比我们更清楚。只要我们不存在二心,一心一意对待彼此,区区一个夜凌渊,又算得了什么!”
“但……”夜凌渊并不是你口中所言,简简单单就能杀的人。
东南王听了这一番话后,心中的摇摆不减反增。
至于东南王优柔寡断的性子,滇北王着实看不起,深吸一口气,蓦地一拍桌子。
“一句话,合作还是不合作?东南王,你可别忘了,是你喊我们俩人前来商议!”
“我知道,我知道!我没说不合作,我想说的是我们可以先看看局势,再决定除掉夜凌渊也不迟啊!”
闻言,滇北王冷漠的脸色终于得到缓解。
他随意找个地方坐下,阴鸷的望着东南王,淡然道:“随便你。”
反正杀夜凌渊,涨士气,在所难免。
皇宫内
硕大的寝宫灯火通明,慕卿宁喜爱的冷香在中央燃烧,袅袅升起的香气传播至寝宫的各个角落,所及之处一片幽静,沁人心脾,给予舒适。
慕卿宁坐在书桌前,眸色透着难以掩饰的严谨,纤细白皙的手提着名贵毛笔,红色墨汁在一本折子上面圈圈画画,末了在旁边写出自己的认为。
她的身边站着绿瓶,只见绿瓶默默地扇着扇子,两眼直勾勾的望着慕卿宁认真批改模样。
抿着的唇松开再次抿起,似乎有什么话想说,透着犹豫。
最终绿瓶没忍住,深吸一口气出声打断:“娘娘,您还是休息一下吧!”
把心中的话说完,绿瓶总算是舒了一口浊气。
慕卿宁没有抬头,合上批改好的折子,又拿起旁边的折子,只淡淡回了句:“这么多的折子,不看的话就会漏掉重要事件。”
深知慕卿宁凡事都要一心一意的性子,绿瓶本来放弃再说,可当她看了眼外面微暗的天色,便想起炉子里的安胎药。
“可您都看两炷香了,安胎药到现在还没喝,倘若被陛下知道了,回来的时候还不知道会怎么处罚奴婢。”绿瓶噘着嘴,小声念叨着。
这话像是说给自己听的,慕卿宁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看向满眼担忧的绿瓶,勾唇笑了笑。
“你啊你,也只有你敢这么和本宫说话。”
“因为娘娘善良,不会与奴婢计较的!”绿瓶憨厚的嘿嘿一笑,挠挠头,“不过,娘娘,御医说了,这安胎药您必须每日准时服用,这服用的时间都过去半个时辰了。”
扭头看向天色渐暗,慕卿宁动了动略微僵硬的脖子,一抬手,绿瓶连忙上前扶住。
起身走了几步,算是活动,慕卿宁摸了摸微微隆起的肚子,眼里面闪烁着难以掩饰的温情。
“本宫是医者,这安胎药毕竟是药,是药三分毒,不必多喝。”
“医者不自医!娘娘,安胎药还是要喝的!陛下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奴婢一定要看好您服用安胎药,您再这样下去,奴婢要怎么交代?”
听着绿瓶喋喋不休,慕卿宁眸中的温情被无奈取而代之,她忽然发现这丫头还挺能唠叨的,比夜凌渊还要唠叨。
一想到夜凌渊,慕卿宁不由低下头,神情落寞且充斥着忧心忡忡。
此次他讨伐削藩,任务颇重危险,那几个藩王慕卿宁有所耳闻,都是不容易对付的硬茬。
如今她在皇宫里面,因为夜凌渊为她前去夷族事情,几乎成为众矢之的。
夜凌渊在临行之时,将整个处理权全部交给了慕卿宁,大臣们虽然不懂,但不碍于他们继续对慕卿宁有意见,找茬。
不过短短一天内,慕卿宁在批改奏折以及处理事情方面近乎完美,毫无缺漏,对此有的大臣对她改观不少。
感受到慕卿宁周身气息的改变,绿瓶还是有眼力见的,故此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等待。
良久,久到外面天空全部暗淡。
“去取安胎药吧。”慕卿宁兴致不高,淡然吩咐绿瓶。
“是,娘娘。”
在绿瓶走后,慕卿宁又发了一会儿呆,便转身回到书桌前,不再多想,继续处理手头的事情。
正看第三本折子时,绿瓶为难的声音传来:“我们家娘娘现在不见任何人,大人还是回去吧!”
紧接着外面的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慕卿宁听不清,但是她听到外面有拉拉扯扯的声音。
好奇之下,慕卿宁起身上前推开门。
“我今日有重要的事情找皇后娘娘,还请你进去禀报一声!”一个朝臣拉着一脸不愿意的绿瓶,死活让她答应,不然不罢休。
“你!”
绿瓶被惹得烦了,要不是他是官,而自己手里还捧着安胎药,她早就一脚踢向这个不要脸的人,顺便喊侍卫前来赶他走。
耐心逐渐消失,绿瓶都要开口骂人时,慕卿宁才出声:“在殿外吵吵闹闹干什么?”
“娘娘!”
绿瓶看到慕卿宁,感受到手臂的禁锢感消失,连忙疾步上前,颇为委屈控诉道:“娘娘,奴婢不是想打扰娘娘清净,实在是这位大人不依不饶要见娘娘。奴婢已经跟他说了娘娘不见人,他偏不信,硬是拉着奴婢,不让奴婢走。”
“哦?”
慕卿宁顺着绿瓶的身影向后看,居高临下的看清不仅仅只有他一个人,还有其他两人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观看。
他们的手上,都抱着一个盒子,不用猜也知道里面装着的是什么。
看样子是想要贿赂她咯。
心中冷笑,慕卿宁表面不显,微抬下巴,冷漠至极。
在看到慕卿宁的那一刹那,三人异口同声行礼道:“娘娘千岁。”
收回视线,慕卿宁盯着一滴都没撒的安胎药,再看一眼急得眼眶微红的绿瓶,伸出手将她脸庞落下的碎发别到耳后。
“药凉了,再去换一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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