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慕衡神色累极了,充斥着淡淡的戾气。
马上要过冬了,京都气候向来严寒,要在城郊那种地方过冬,怕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还不好说。
她不要!
李氏想去拉慕衡的手求情,却被他厌恶的狠狠甩开。
“老爷!”
慕衡甩手而去,李氏急的起身要追,却被两个小厮直接按在地上。
李氏从没受过这么粗暴的对待,慕衡一走,她原形毕露,神色狰狞可怖,“你们放肆!”
“二姨娘,冒犯了,这都是老爷的吩咐,杖责四十。”
小厮说的轻描淡写,李氏脸上血色尽失,就这样被小厮直接拖了出去。
她像是失心疯了一般,嘴唇哆嗦的摇着头,“不、我要见老爷,你们让我见老爷!”
“啊!”
李氏还妄想着挣扎逃离,却被一棍子下去打的筋骨寸断。
慕卿宁站在正厅中远远的看戏,随口叮嘱刘氏,“这几天表现好点,管家权就是你的了,要会笼络人心,尤其是对慕衡,学着点李氏那套。”
慕卿宁不愿让沈氏为慕家这种白眼狼操劳,刘氏会看账,管家是个不错的人选。
“大小姐放心。”
四十大棍打完后,李氏被马不停蹄的送了出去,行礼都是几个下人敷衍的随便收拾了给她扔过去。
慕卿雪因上次在宴会上表现不佳,在京中也渐渐不受贵女们的待见。
刘氏向来聪明,按照慕卿宁所提示的,悟到了那么几分,很快就取缔了李氏的位置。
钱氏一病不起,李氏又要被送到京郊禁足半年,如今府上剩下能管事的,也就唯有刘氏了。
慕衡是绝对不会将管家权交到沈氏手里的,这管家权,便顺理成章的,落到了刘氏手里。
起初慕卿雪还不服,趁慕衡上朝带着院子里的下人去找刘氏和慕卿宁,结果被两头收拾了一顿,连带着下人一起挨了顿打,在府上再难抬起头。
慕卿宁和刘氏的联盟也正式达成,日子顺心了不少,再也没有人三天两头的来找事儿了。
依旧是早出晚归,这一日,夜色降临,慕卿宁准备闭馆回府时,几个人急急忙忙的快步走了进来。
“大夫!”
“大夫可在?”
慕卿宁撩开珠帘,缓步走了出去。
“我在。”
为首者身着灰袍,看起来应是哪个府上的管家,他身后几个小厮打扮。
几人围着慕卿宁,焦急道“我家大人突发眼疾,还请您随我们去府上面诊,就在这附近,这是诊金。”
他说着就将几张银票拍到了桌子上,慕卿宁瞥了一眼,有些诧异。
银票上足足有一千两,这出手倒是大方。
“若您能治得好我家大人,事成之后还有两千两银子!”
本草堂素有名声,又离得近,几人便寻到了这几来
慕卿宁微微一笑,让掌柜收好银票,“带路吧。”
谁能不喜欢钱呢。
一刻钟不到,慕卿宁便被带到了隔壁街的一座府邸上。
烫金隶书的牌匾上写着梁府,内里装潢沉稳大气,屋主应该身份不俗。
慕卿宁跟着管家进了卧房,淡淡的药草味充斥在鼻尖,慕卿宁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房间内的布局,帘子后的软塌上坐着一道笔直人影,背对着人,应是一名男子。
她走过去,发觉男子迷茫的睁着眼,呆呆的坐在那里许久,听到动静也没有反应。
管家介绍道,“公子,这位是我家梁大人。”
慕卿宁看了眼男人的面容,“倒很年轻。”
这么年轻就在朝为官了,着实少见。
男人容色清隽,眉宇冷漠,下颚线条微冷,薄唇朱红,如雾般清冷的气质。
慕卿宁不觉间多看了两眼,管家轻咳一声,“公子,我家大人是从傍晚开始突发顽疾,请您先看看。”
她回过神,轻点了点头,走到男人面前,凝神检查他的状况。
别的伤没有,和上次的萧锦留一样,也是眼疾,但好在没那么严重,只是一双眼巩膜出了问题。
巩膜就是眼白,这男子巩膜的颜色却与旁人不同,泛着灰蓝,且并不清澈。
慕卿宁凑近了观察,扒开他的眼皮细细查看。
发现何止是巩膜颜色与旁人不同,他的巩膜出现了不正常的黄,看起来像是漂浮在一潭死水上的秽物,甚至还夹杂浓重的血丝,看起来有些骇人。
这是病变了,再这样下去,会导致巩膜坏死甚至是穿孔。
她站直身子,退后两步,“这不是突发的顽疾,而是蛰伏了多日,到如今才突然爆发,你家大人应该在此前,或者说至少从半年前就开始有眼部症状的不适了。”
管家有些错愕,下意识去看他,他一直跟随梁辰贴身伺候,却从未发现。
男子终于有了反应,薄唇微张,“她说的不错。”
“可有医治之法?”
“自然是有,要是没有,我也不会轻易过来了。”
慕卿宁打开随身背着的笨重箱子,这箱子只是个掩护,便于她随时从空间里拿东西出来。
她边调药膏边道“对了,我看病有个习惯,一间房间里只有病患和大夫就好,你们都出去吧。”
管家觉得有些不妥,却见男子点了点头,管家也只能听令出去。
药膏调好,慕卿宁让男人躺平,隔着一层沾了药水的纱布,将药膏敷在他双眼上。
“别闭眼,否则这药就全浪费了。”
治好这双眼对她来说不难,可这个治疗过程难就难在病患的配合度。
可让慕卿宁有些意外的是,她说让他别闭眼,他的眼睛竟然真的一眨都不眨了,仿佛麻木了一般。
虽说病变了,但基本感知还是有的,能坚持到这个地步,着实在慕卿宁的意料之外。
在这个时代,眼睛始终都属于最难医治之处,不少名医束手无策,都为此彻夜头疼。
但巩膜手术对慕卿宁来说完全不算难,两个时辰过去,梁辰只觉自己仿佛是睡了一觉,醒来之后好像什么也没发生,除了眼睛有些刺痛。
他想睁开眼,却觉得光线刺眼,试图挣扎,生理性的泪水又溢了出来。
管家围在软塌边,神色关切,迫不及待的问道“大人,您眼睛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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