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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灭顶之灾
    <b></b>                  “这……”

    “记得,不可向外透露我的行踪。”

    “是。”

    慕卿宁叮嘱了一句便离去,元管家替她安排好一切,日到中午便低调出城。

    这次慕卿宁只一个人策马离去,一袭低调不起眼的素色衣衫,头上戴着幕离,朦胧的轻纱垂下遮住她半个身子,也叫人看不清她的面容。

    夜凌渊在她离开不久回了府,听闻此事后立即从暗中派出一批精兵,跟上前方的慕卿宁。

    他们从前便是保护慕卿宁的,如今也算是轻车熟路。

    慕卿宁奔波几日,快马加鞭,终于抵达药谷。

    夜凌渊派来的人半路便追上了她,如今悉数跟在她身后随时待命。

    药谷再不似从前那般山清水秀,空灵毓秀,四周到处都有烧伤和损毁的痕迹,一片狼藉凄清,面目全非。

    “随我进山。”

    慕卿宁沉肃着脸吩咐了一句,带着一众精兵入了药谷。

    外头都已经如此,里面烧毁的更加严重,经历过大劫大难,一片废墟残骸,和漆黑的灰烬,尸体遍地。

    他们一路搜寻着药谷之中的活口,终是从一处隐蔽院落的废墟里找到了几个幸存的药谷弟子。

    人没什么大碍,只是被吓得不轻,看到这群精兵的一刹十分应激,直到慕卿宁开口。

    “是我。”

    她站了出来,几人看见她的一瞬,才终于放松下来。

    “这几日到底发生了什么?药谷怎么了?”

    听慕卿宁询问,几个弟子中年级最小的那个忍不住哭了起来。

    “是有人上山寻仇,谷主和其他长老还有师兄弟全都死了,最后拼死将少谷主送了出去。”

    药谷弟子大多没能逃出这里,他们也是藏到这种地方才能幸免于难。

    慕卿宁顿时拳头一紧,“可知下手的人是谁?”

    他抹着眼泪摇头,“不知道,但几日前那伙人突然抬着一具尸体上山,责骂路长老医术不精,可那个病人本来就要不行了,路长老没能救回来也是情理之中,他们却借此发难,对谷主和药谷下了手……”

    慕卿宁脸色更加难看,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抚,“辛苦你们了,我会让人给你们安排住处,你们找找看山中还有没有其他幸存的伙伴。”

    她扭头去吩咐身后的随从,“立即给我派人去找千墨,重点搜南州。”

    药谷离南州不远,沈家产业便在南州,千墨或许会向南州逃亡,寻求庇护。

    “遵命。”

    一支小队立刻分散出去,其余人留下来,帮忙葬了药谷中无辜丧命的人。

    看着坟冢一座座立起来,慕卿宁心底总有种说不出的压抑。

    她到底还是来晚了。

    “娘娘,您别太难过了,这本不是您的错。”

    慕卿宁眉眼微垂,低落的轻叹口气,“咱们走吧。”

    药谷的一切也打理好了,除了被他们找出来的这几个人,再无其他幸存者。

    他们跟上去寻千墨的那支小队,一同去寻找。

    药谷的几个弟子被慕卿宁派人送到南州安顿,即便没有药谷,也能在沈家名下的医馆寻份差事,安稳生活。

    几日时间过去,慕卿宁分散派出去的人终于带回来了消息。

    她连忙亲自带人赶过去,在一处树林中看到了浑身带血的熟悉身影。

    “千墨!”

    青年昏迷不醒,失去了知觉,经过几日的奔逃,容色狼狈,浑身都是血。

    慕卿宁走近了,看到他身上深浅不一,严重之处深可见骨的伤口,顿时只觉揪心。

    “快,将他带回去。”

    慕卿宁不免焦心,跟出来的几个侍从连忙将千墨扶上了马车,送往他们在此地附近暂住的客栈。

    “这里不能留下痕迹,一定清除干净。”

    “属下明白。”

    慕卿宁吩咐完,便随马车一同回了客栈。

    千墨被抬到客房中的床榻上,好在白天客栈之中几乎没什么人,他们抬着满身是血的千墨上楼,只惹来了掌柜和几个伙计惊诧的目光。

    慕卿宁的随从立即打点,让这几个人把嘴闭好。

    她在楼上客房紧急救治千墨,他伤得很重,尤其是内伤,比表面看起来还要严重。

    刺向他的刀口必是带了毒的,身上许多血口子都泛着骇人的黑紫和腥气。

    慕卿宁命人去附近药铺煎药回来,对千墨展开救治。

    千墨一条手臂几乎全废,不只是骨折,尖锐的碎骨刺穿了筋脉,加重了伤势。

    若此刻换了任何大夫都再难转圜,但所幸慕卿宁经验颇丰,即便伤势十分棘手,也依旧有条不紊。

    一个下午的时间过去,房间内浓重的药味弥漫,旁边的桌子上有些杂乱,全是她用来救治千墨的东西。

    慕卿宁抽出最后一根银针,直起发酸的腰,擦了擦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

    她长舒了一口气,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她两三个时辰的救治,千墨总算是脱离危险了。

    她看了眼床上仍旧昏迷着的人,一挥手将所有东西收进空间,放轻手脚推门出去,吩咐侯在门口的侍从,“你们轮班值守,每隔两个时辰给他喂一次药,醒了记得叫我。”

    侍从恭谨的应下,外面天色快黑了,若是顺利的话,千墨或许后半夜就能醒。

    翌日清晨,慕卿宁醒的很早,洗漱好便吩咐人借用客栈的后厨,熬好药膳。

    吱嘎一声,沉重的木门被推开,发出冗长的声音。

    “你醒了?”慕卿宁眼中浮现一抹欣喜,轻掩木门走了进去。

    千墨听到声音,怔怔地转头看向她。

    他眼中有迷茫懵懂,眼睛干涩的发疼,开口之时声音无比沙哑。

    “我这是在哪儿?”

    “客栈,你已经安全了,来,先把药喝了。”

    慕卿宁手里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散发出浓重的气味。

    这药熬了一整晚,对伤势极好。

    “药谷……”

    千墨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从床上惊坐而起,眼看便要下床。

    慕卿宁连忙将他按回去,如此一来一去,还是不免牵扯到了千墨的伤口。

    一丝血又渗了出来,在洁白的纱布上十分显眼。

    慕卿宁忙去找伤药给他更换,回来之时安抚道“你身上还有伤,情绪不能……”

    “你告诉我,药谷现在怎么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