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得了吧,少来这一套,倒是你们,大半夜徘徊在药谷附近想干什么?”
压迫力十足的逼问,好一招反客为主。
几人顿感压力,背脊都爬上了冷汗。
他灵机一动,“今夜主上遇刺,我们自是出来捉拿刺客的。”
“那刺客呢?”东方澜讥诮的问道。
“还未抓到。”
东方澜完全不买账,“这鬼话随你们拿去糊弄谁,没事了就赶紧滚回去,药谷不是你们能待的地方。”
那人拳头不甘地紧了紧,敢怒不敢言,最终只能憋出一句“是。”
匆匆一挥手,他阴沉着脸带人离开。
待所有人走后,东方澜身后,慕卿宁松了口气。
“还好是有你。”
东方澜方才的不悦和烦躁全部不见,对她清然地笑了笑,“咱们也走吧。”
慕卿宁点头,随他一同离开这里。
现在已是后半夜,再回墨缘阁怕是不方便了,两人便决定先在附近的客栈歇脚。
慕卿宁想起了林婉儿,拉着东方澜去了那家客栈。
次日清晨,慕卿宁起得早,敲响了林婉儿那间客房的木门。
她安排过来照顾林婉儿的婢子从里打开了门,“是谁…”
话问到一半见是慕卿宁卡住,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慕小姐,是您啊。”
慕卿宁微微颔首,婢子连忙请她进来。屋内林婉儿听到动静探头看去,即刻起身相迎。
“怎么这么早?”
慕卿宁扶着她坐下,姣好白皙的脸庞上梨涡轻陷,是亲和的浅笑“昨夜宿在了这里,太晚就没打扰你,”
林婉儿有些好奇,但也没有多问,慕卿宁忙于给她把脉和检查身体情况。
“这两日恢复的还行,只是你不能多思忧虑,这会影响你的病。”她将把脉的手收回,无奈地望着林婉儿。
她看起来纤瘦柔弱,眼睑微垂,紧着袖口不再言语,却显然有着放不下的心事。
婢子在一旁有些叹服慕卿宁医术高超,连林小姐这两日心绪如何一号脉便能知晓,她虽时常陪在她身边,却只以为她是冷清无言惯了。
“我知道你担心林家和你父亲的事情,可你总得将身子养好了再做下一步打算,不然一切都是徒劳。”
林婉儿像是终于振作了一些,对她点了点头,“我一定会的,多谢你了。”
慕卿宁不由叹了口气,再安慰了她两句,便下楼吩咐小厮煎药端上来,借用客栈里的厨房。
她刚走到楼梯一半,脚步突然顿住,底下几个坐姿粗狂豪放的男人点了桌子菜,扯着嗓子高谈阔论。
“林家这次可算是完了,以前那么喜欢装清高,这次看他们还有什么机会翻身!”
“林家是无所谓了,不过这段时日也是奇了怪,不止林家,其他几个大家族竟都先后糟了祸,搞得整个北屿都人心惶惶,待都轻易待不得了。”
“还不是那几大世家自己喜欢搞内斗,没谁搞他们,他们倒是先要把自己搞死了,活该。”
“可不是,那些世家家主的脑子还不如咱们,位置也不如让给我们坐算了。”
几人勾肩搭背,嬉皮笑脸,一股子流里流气。
全然不知这段时日武林最大的通缉犯就站在他们身后,静静地望着他们胡吹海扯。
她脸上戴着面具,堂而皇之的走下了楼,脚步又轻,也无人注意。
门口,一身黑衣的男子站在慕卿宁身前,弯着腰随时听候她的吩咐。
“去派两个人查查北屿的近况,要快。”
对方恭敬的接下命令,慕卿宁看了眼他策马离开的背景,一提裙摆上了三两步的台阶,回了客栈里。
药熬好前,派出去打听的人便回来了。
果真如慕卿宁先前听到的那般,现在的北屿武林,一片大乱,几个世家争斗不休,下手之狠前所未有。
慕卿宁听到这里觉得有些奇怪,且不说武林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动荡混乱过了,这些世家突然就开始相互攻击,未免有些可疑。
虽说缘由可能是为了争夺武林盟主的位置,但不至于这么快就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她向武林暴露自己身份之时,也才没过多久。
慕卿宁端着药上楼,推开门便看见林婉儿托着下巴,心不在焉的望着窗外的景色,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她将打探到的消息和林婉儿说了一番,她眼中终于有了些光亮。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林婉儿眼神紧紧地望着慕卿宁,见她点了头,抑制不住情绪地站起,“是谁?”
“你先坐下,别激动。”慕卿宁按着她的肩膀,将她按回了软塌上,“具体是谁我暂且也无处得知,只能回了北屿才知道。”
林婉儿蓄水的眼眸真挚恳求,慕卿宁轻叹口气,“我懂你的心思,可我还是那句话,你得先把身子养好。”
“好!”这一次,林婉儿终于将这句话放在了心上。
慕卿宁思索再三,决定带着林婉儿离开客栈,回到墨缘阁。
客栈毕竟人来人往,鱼龙混杂,林婉儿待在这里并不安全。
三人同行,一起回了墨缘阁,府上的管家招待安置林婉儿。
莫问尘虽说冷清避世惯了,也不喜人但叨扰,却并不介意慕卿宁带人进来,毕竟还欠着那么大个人情没还,一早便许了她特权。
房间内,慕卿宁提着个硕大的包袱进来,仍在桌面上。
千墨忙起身问道“这次如何?”
“应该找到了,你先看看吧。”
千墨解开包袱一通翻找,最后在包袱最底下找到了一本蒙了灰的典籍。
他爱惜地擦去上面灰尘,翻开看了几页,浮现欣喜。
“是这本了没错!”
慕卿宁却是松口气,“那便好。”
她离开房间,拿着典籍经千墨确认过的医典去钻研了。
有了这本医典,解药被成功的配置出来。
给莫夫人服下后,慕卿宁细心看护,以防发生不良反应。
莫问尘也陪在一旁,紧紧握着莫夫人的手,比任何人都要紧张。
过了两个时辰,慕卿宁给莫夫人把过脉,神色看不出任何喜怒。
莫问尘心有些悬了起来,“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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