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慕卿宁心疼摸了摸夜凌渊眼底青黑“不过短短几日未见,怎的消瘦这么多?”
每心疼一分,就在心中咒骂了几句南宫幽,若非他不传信,夜凌渊又怎会这般猛烈进攻,想必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唯恐晚去一步,自己会多受一分委屈。
“你快与我说说,南宫幽为何掳你?莫非真是为了瘟疫之事?”夜凌渊细抚慕卿宁黑发,柔声问道。
慕卿宁点点头,脑海中还回荡着南宫幽字字句句诚恳的话语,她也看得出来他是真心请她相助。
那时听完南宫幽说完那番慷慨凛然的话,她的确略有一些感触。
“虽说他掳走我用法不当,但出发点,还算是好的。抛开国家而言,都是为了百姓子民,这一点我能理解他。”慕卿宁轻声说着,将那日南宫幽掳走的经过说了出来。
说到最后,她轻叹“本来我还打算等他将这件事上报南安帝,让南安帝用此退兵,不过你攻城池勇猛的厉害,我怕你再不见我,心理负担重,便硬让南宫幽送我回来了。”
看着夜凌渊多日未曾梳理的样子,慕卿宁不禁生出一丝后悔之意,后悔自己此事究竟做的对不对。
眼下南宫幽不仅还没有撤兵,夜凌渊又因为担心她,日夜休息不好,白日里却仍旧强撑着,并且高强度的提高精神攻打南安。
“能平安归来,便是最大之幸。”
夜凌渊叹气,向来饱含冷意的黑眸此刻带着一丝慌乱。那日迟迟不见慕卿宁回来,他寻了一圈都没找到人,那一刻他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
直到最后,身边的副将都说没有找到慕卿宁,那一刻他只觉得自己心房都不再跳动,浑身宛如在冷水中淌过一样,冰冷的厉害,手心更是不停的冒着冷汗。
夜凌渊从来没有想过让慕卿宁出面阻止战争,于他心中,慕卿宁的安危,早已经胜过这场战争。
若是继续战,他有能力拿下南安。
若是不再战,也不应该由慕卿宁冒险换来安宁。
慕卿宁笑笑,紧紧拉着夜凌渊双手不放,柔声安慰“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你可以放心了。”
回想南宫幽最后与他说的话,她又道“而且南宫幽送我回来之前说过了,一旦南安帝下了退兵诏书,他会立即退兵。来时我记得他的书信已经寄回,应当要不了几日,就会有结果了。”
夜凌渊未言语,黑眸满是失而复得之意。
几日以后,边界处,南安将士撤退数十里,此正是退兵征兆。
同时,慕卿宁收到了南宫幽送来的承诺书。
书中所写,正是慕卿宁所满意的东西。
有了承诺书在手,他们必定不会再冒天下之大逆不道,来违背承诺攻打他们国家。慕卿宁愿意接受和平共处,东陵亦是。
“南宫幽他们已经答应不再侵犯了。”
慕卿宁兴奋的喃喃自语,拿着承诺书立即寻到夜凌渊。又一次为了夜凌渊立下军功而高兴,眼下正迫不及待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夜凌渊。
二人在营帐相遇,夜凌渊得知这个消息,勾唇一瞬,露出浅笑。
他紧紧地抱住慕卿宁,亲吻慕卿宁的额头道:“卿宁真是温柔贤惠,此功,是你立下的一大军功。”
夜凌渊宠溺刮了刮她的鼻子,露出一点温柔的笑容“卿宁如此替我排忧解难,我应该如何感谢有此贤妻?”
他不厌其烦慕卿宁的身上蹭来蹭去,抱着她感受到她身上的香气,都让人觉得很宁静。
听着夜凌渊的夸赞,慕卿宁红了红耳根。
不过很快,他们再一次为此事犯愁了起来。
一炷香后,平静下来的夜凌渊面色略显严肃,他叹息一口气“两国谈和,自然是好事,只是应该如何将这个军功抵消掉。”
这件事有好处,自然也有坏处。
好处嘛,是国家大事。
坏处,便是夜凌渊自身的关系了。
慕卿宁浅浅的露出一个微笑,好奇出声“怎么立了军功,还不高兴?”
面对夜凌渊的忧愁,慕卿宁倒是不能够理解,谁立了军功还发愁。
“这一次立下这么大的军功,陛下不是更有理由立我为太子了吗?”夜凌渊说话时,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
根据京城内势力传出的消息,皇子中没有人的军功能跟他相比,唯恐陛下迫于压力再次立他为太子。
如今又促成了两国义和这么大一件事情,自然储君之位基本上也是板上钉钉。想到这里,夜凌渊自嘲一笑,他恐怕是普天之下第一个为军功太多而发愁的人。
慕卿宁知道夜凌渊一直不愿意当太子,她开玩笑的打趣,话语带着几分调侃之意“别人为了争夺太子之位头破血流,你倒好,送上门的太子之位,你还不要?”
“我只想当个闲散王爷,逍遥快活,陪在卿宁身边,足矣。”夜凌渊的目光看向了慕卿宁,散漫而慵懒的声音响起,不疾不徐的说道。
他在担忧之余还不忘记调戏慕卿宁一番。
慕卿宁被调侃的脸红耳赤,不过倒是非常的受用。
对于夜凌渊的担忧,慕卿宁也是特别心急如焚。夜凌渊立为太子,估计不离十。如果拒绝储君之位,那是大逆不道,他们又应该如何避免。
慕卿宁眼中紧张之色,渐渐蕴上眼角眉梢,她深情的拉着夜凌渊的手,轻声道“你放心,只要是你不想做的事,我一定会帮助你的。”
就在两个人忧愁之时,皇宫里来了人。
定睛一看,来人竟然是是皇帝身边最得宠的太监,此次亲自来到边界宣读圣旨,可见皇帝对夜凌渊的重视之意。
两个人一边下跪接旨,一边面面相觑对视。脸色都变得些许怪异。
皇宫里的人怎么来的这么快?
难道他们这么快就知道了消息了?
二人心中怀疑。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命玄亲王夫妇二人择日回京面圣,此事不得有误。”太监高声。
太监说完,亲自把圣旨交到了夜凌渊的手里,便就是后者想要拒绝,也已经没有拒绝的余地。
该不会真的是担心什么来什么吧?
慕卿宁目光空茫,如无机质的墨玉,光华在眼瞳中流转“这些公公,您可知道父皇传召所谓何事?”
“奴才不知,奴才只是个传话的,还请王妃您二位不要耽误才是。”太监如流应对,笑容不变,一副油盐不进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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