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是个传统的欧罗巴人,他还是个爱好历史的新闻记者,平常便喜欢钻研下欧罗巴的历史。
相较于欧罗巴,他平日里倒是很羡慕华夏,有着这样始皇帝这样一位影响千古的皇帝,促成华夏历朝历代都统一的局面。
他时常在想,要是曾经的罗马帝国也出现这样一位统合文字语言的君主,车同轨,书同文,或者拿破仑早出生两千年,是不是欧罗巴就不会是现在这种分裂的局面,在国际上也不会是这种尴尬的局势。
毕竟,团结起来确实更有力量,这倒是无可置疑的。
而最近的他却总是做着奇奇怪怪的梦,他梦到穿着黑甲的铁骑,在陆地上奔腾,城堡中领主的军队在黑甲铁骑的冲击下不堪一击。
无数血肉横飞,鲜血积攒成河流,染红了城池旁边的溪流。
他绝望的大喊,却无法得到任何回应,他看着利刃刺进自己的身体,带出自己的内脏,却无法抵抗。
他反复的做着这个梦,反复的在梦中死去,在梦中看到尸山血海。
直到梦中有一个声音出现,那个声音告诉他,他所看到的都是真的,都是真实发生的。
那段时间他已经神经衰弱了,憔悴的脸旁苍白的好像死人一样,梦中的声音询问他,想不想要摆脱这个噩梦,那声音听起来是那么安详,好像上帝显灵了一样。
他认为他的祷告起了作用,上帝前来拯救他这个可怜的人了,便毫不犹豫的回应,他要摆脱这个噩梦,拜托这个不停死亡的轮回。
而在他醒来后,桌子上莫名奇妙的多了一个瓶子,刚开始他还以为是家里进贼了。
那瓶子里盛着许多血红色的药丸,那些药丸圆润剔透,看起来就像宝石一样,在他看到药丸的瞬间,他就有了一种本能的冲动。
吃掉它!吃掉它自己就会好了,就能摆脱梦中的恶魔了!
这是上帝的恩赐!
他怀着虔诚服下红色药丸,感觉一阵暖流流淌到全身,他躺会床上继续着后半夜的睡眠,果然再也没有做噩梦了,整个人的气色也好了起来。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熟睡的时候,他浑身的血管渐渐突起,肉眼可见的红色细线在他血管中流动,那绝不是血液,好像是蠕动的昆虫,披着鲜红色的外衣。
而最近他服用药丸的数量越来越多,他发现,每当他难受时,无论是什么问题,哪怕是肚子痛,服用这个红色药丸后都能很快的痊愈。
而且还有一阵暖流在全身流动,很是舒服。
最神奇的是,这瓶子里的药丸好像一直不见减少,好像无论他吃多少,一觉醒来后都会变回刚开始那么多。
这个瓶子与红色药丸成了他心中最大的秘密,也是他自以为对于主存在的证实。
而在他掩饰性的看向那些刻画着古老故事的壁画时,身体却再一次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青筋外露,并渐渐变成红色,眼球病态的凸起,并布满了无数血红的丝线。这种红色充满了血红的诡异,而不是血液的鲜红。
眼前这些根本不是什么古老故事的壁画,那是恶魔降临人间的罪恶!
哈利眼中看到的,不是士兵进攻的英勇姿态,而是那漫天的血红,横飞的血肉,流淌的血河,宛如低于般的场景。
梦中的场景头一次在现实中笼罩着他,他拼命的想要用颤抖的手拿出那个药瓶,却陡然感觉到身后有着一道刺骨的目光注视着他。
如同要用目光将他融化,他突然来了力气,猛地一回头,顺着感应到的目光看去,看到的却不是人影,而是那尊祖龙像。
哈利在心中大喊着,他转过头了,那尊死的石像转过头了!
他张大了嘴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他用双手抓住自己的脖子,想要把卡住脖子的东西挤出来,却越来越无力。
“怎么回事,这位记者怎么了?!”
旁人的一声大喊陡然唤起了旁边人注意,所有人才发现,哈利的不正常,他的状态极为扭曲。
狰狞凸起的眼球,近乎爆裂的血管,浑身都有红色的丝线流转,好像血色的虫子蠕动。
他一手拿着一个诡异的椭圆形的红色虫子,那东西外貌好像一只蟑螂,爪子抓紧着哈利,不断向他嘴中吐着红色的圆珠。
澹台灵看得真切,那红色圆珠里面竟然时尚未孵化的红色血虫。
而哈利却好像全无所知,他始终怔怔的与祖龙像对视,嘴巴艰难的张合,好像再说着什么。
而这一幕也被摄像机所记录下来,懂唇语的人都不难分析出来,他一直在重复着一个单词。
“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