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席聿衍上车后,立马给楚辞打过去电话。
“工人怎么样?”
“已经送去了医院,其中有一个腿被砸伤得厉害,其余工人都是轻伤。”
“好,我已经在去的路上了,先安抚下工人的情绪。”
时宜在楼上,很快就听到汽车扬长而去的声音。
席聿衍火急火燎地离开,一定是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
她心中难免担心,给楚辞打电话过去询问,那边满是嘈杂的声音。
他只说了一句“席总会处理好的”,就挂断电话,时宜根本没来得及多问什么。
正是因为这样,时宜总是忍不住担忧。
这样焦虑的情绪一直持续到下午,罗姨看到电视上的新闻,赶紧把时宜给叫下来。
“少奶奶,这是不是少爷的公司出事了?”
时宜慌忙地跑下楼,就见席聿衍被一群记者紧紧地包围在中间,镜头直直地怼到他的脸上。
隔着屏幕,时宜都能感受到席聿衍隐忍着的怒气。
这时候,她才注意到电视屏幕上的标题。
【席氏集团新开发地产施工出现坍塌事件,造成一名工人重伤,五名工人轻伤。】
工地坍塌事件?
这样的事情非同小可,稍有处理不慎,就会置于舆论的不利处境。
很快,就有记者开始发问。
“席总,半年前,席氏集团新开发的地产项目就出现过砸伤工人事件,您对这次的坍塌事件有何看法?”
“在您公司发生过两次这样的意外事件,您能否正面解释一下?”
“席总,有人说,你们公司为了节约成本,所以买的都是劣质材料,才会发生这样的意外,请问是真的吗?事实究竟是怎样?”
他似乎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大场面,他坐在轮椅上,那尊贵清冷的面容隐没在保镖中,周身都带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许是被记者的犀利问题扰得有些不耐烦,他忍不住低吼“滚!”
他的脸色很难看,眸子里带着红血丝,像是牢笼里的困兽。
时宜看着他这般,不禁揪心地疼。
她上楼去拿衣服,想要帮席聿衍去解围,却被罗姨给拦住。
“少奶奶,您这是要去找少爷?”
时宜没吭声,但是也能猜得出来。
“您去了也无济于事,倒不如在家里安静地等着。”罗姨把她拽回到沙发这边,轻声地安抚着,“少爷打小就是最有主意,最机灵的,放心吧,这些记者不会为难他太久。你去了,反而会让他分心。”
罗姨是看着席聿衍长大的,知道他心思缜密,更是能看出他对时宜的关爱,肯定是不愿意看到时宜纠缠其中。
“可是……”
“相信少爷,他一定会处理好的。”
时宜只能尽可能地静下心来,等着席聿衍的好消息。
她一整下午都心不在焉,画的设计稿的纸团丢得满地都是。
她烦躁地捂着脑袋,恨自己的无能,在席聿衍遇到困难的时候,她一点儿忙都帮不上。
天渐渐地黑了,夜幕降临,京市的喧嚣也一点点地回归沉寂。
时宜就缩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前电视机微弱的光打在她熟睡的脸蛋上,让人看了不免有些心疼。
席聿衍不知何时回来的,帮她轻轻地盖上毛毯。
只是一个轻微的动作,竟然把她给吵醒了。
她迷迷糊糊中抓住了席聿衍的手,带着鼻音说道“你回来了?”
“嗯。”
“事情怎么样?你没事吧?”时宜感受着他掌心的温暖,也有些心疼他,“这个时候忽然觉得自己好没用,竟然一点儿忙都帮不上。”
她心酸地落泪,被席聿衍用手指一点点地揩去。
“你只需要好好地做席家少奶奶就好。”
时宜心中一酸,一下子抱住席聿衍。
“我当时看你被那群记者围堵,好害怕你出事,我还以为你今晚不会回来了呢!”
她小声地哭泣,席聿衍温柔地安慰。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我可能陪不了你。”
时宜松开他,那睫毛上还沾着泪水。
“怎么,事情很严重吗?”
席聿衍低头神色凝重地叹了口气,“原本以为只是意外事件,不过,应该不是这么简单的。”
时宜瞪大了眼睛,十分担心地询问,“是不是有人在幕后主使?”
席聿衍自信地笑笑,“我知道是谁,只是还没有证据。”
时宜也垂下眼眸,席氏集团内部,跟席聿衍不对付的,也就只有席临了。
“那你怎么办?外面那些记者都跟事先商量好一样,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尽管席聿衍不想让她插手,可时宜还是忍不住替他担忧。
“这次损失多不多,要不要我去求爷爷帮忙啊?”
席聿衍用手指温柔地勾了一下她的鼻子,“钱倒是无所谓,这次,他是冲着我来的。”
“半年前工地就有砸伤事件,我当时就已经怀疑采购用的材料,特意检查一遍,并无异常。可这次非比寻常,除了堆砌的墙面出现坍塌,我还让技术人员去勘测了施工场地,大部分的材料都是不合格的,可以说是劣质产品。”
时宜心中一紧,“那这样下来,这个项目不就是违规建造吗?到时候会被政府查封,就连席氏集团也会遭受到危机的。”
席聿衍不可否认地点点头,都怪他一时大意,没有及时地查缺补漏。
“那,那之前施工的负责人呢?他不是应该负责材料的采买吗?”
席聿衍面容严肃,“我去问了人事部那边,他早在一个星期前就离职了,目前,不知道去了哪里。”
看来,这件事早就有人谋划好了。
席聿衍盯着她紧皱着的眉头,现在犯难的是他,怎么感觉时宜先入为主了呢?
“看样子,你比我都担心。”
时宜见他笑出声来,紧握的拳头锤了他胸口一下。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正经了?这样严肃的事情你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席聿衍把她抱在怀里,“放心吧,出了天大的事情,也有我扛着,我不会让你受一点儿委屈的。”
他的温柔只对时宜才这样,幽深的黑夜,他脸上再无笑容,眼睛里锋芒毕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