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号话落间，4号眼中的狂热瞬间凝固，实验室随之陷入一片死寂。

    “神？！”

    “你是说王让我们信仰的那个神？”4号的语气有些难以置信。

    尽管凯撒早就在思维网络里公布了‘江辰’的存在，但大多数鼠族随着认知的见长，尤其是受人类知识的影响，并不怎么相信的神的存在。

    对于‘江辰’，大多数鼠族的态度都像是华夏子孙对待盘古一样，尊敬但不狂热。

    “我不知道。”3号的眼神更加迷茫了。

    “看似不可能的事，但毫无疑问你刚刚确实活过来了，排出一切不可能，剩下即便再荒谬也是事实，神……”

    “真的存在！”

    “嘻嘻嘻嘻……，神真的存在，祂真的存在，我们原来都是祂的作品！”

    “祂的本质是什么？”

    “超凡生物？更高维度存在？还是神话传说中的那种信仰凝聚体？”

    “祂创造我们的目地又是什么？”

    “嘻嘻嘻……太有趣了，太有趣了，真想解刨来看看啊！”

    ……

    4号不知道的是，此刻他的所有行为都被同步到了游戏画面里，甚至包括思想都化作了弹幕，而他认为的那个神正津津有味的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没错，江辰能够看到4号实验室里的画面，包括3号险死还生的经历也是从头看到尾。

    虽然画面都是像素版的，但也不妨碍他了解事情的经过。

    事实上，处于上帝视角的江辰早就知道超市里有猫，但他还是没有通知凯撒，更没有中途插手。

    原因很简单，鼠族需要一场失败。

    尽管凯撒看似很谨慎，可快速膨胀的力量和势力还是让其不可避免的生出了傲慢。

    最明显的地方就是多次光临同一家超市，都快把人家羊毛薅秃了，超市老板不急才怪呢。

    失败也是理所当然的，无非就是早晚的问题，3号只不过是倒霉而已。

    所以，江辰并没有提醒凯撒，而是通过这场失败来告诉鼠族他们还很弱小。

    至于3号的复活吗？

    很简单，用基因点修复一下就好了。

    倒不是出于欣赏之类的情绪，只是任务目标将近，江辰不想失去3号这个能提升评价的超能力者罢了。

    这一切折射到现实，就出于了现在这一幕。

    而对于4号想解刨他，江辰也没有丝毫恼怒。

    尽管他已经怀疑《鼠国崛起》并不是单纯的游戏，但身为玩家，江辰也没小气到会因为一个游戏角色生气。

    当然，如果4号真的恶心到他了，江辰也不介意将其删除掉，大不了就掉点评价呗。

    画面回到鼠巢，不知道是4号的‘手艺’太好了，还是基因点的治疗效果超乎寻常，仅仅过了几分钟3号就能自由行动了。

    当然，仅剩右前肢的他也只能靠念力来行动而已。

    就像之前4号说的，3号现在身为生物最基本的尊严已经没有了。

    残肢被拆除，大脑在透明的玻璃罩里面蠕动，双眼变成了红外线摄像头，电线粗暴的连接着视网膜神经向大脑传递影像信息，连闭眼都做不到。

    嘴里更是没了牙齿跟舌头，完全失去了咀嚼功能，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每秒四百转的环形刀片，食物进去后会自动被搅碎成流体，换句话后从今以外3号就只能吃流质食物了，鬼知道4号是怎么装进去的，又是怎么让刀片转起来的。

    不过无论变得多么丑陋，身体有多么扭曲，3号终究还是活下来了，只是鼠族可不会因为你受伤就不管你的罪责。

    在3号伤势恢复的第一瞬间，思维网络里便响起了凯撒的声音：

    “处刑开始！”

    “开始对3号进行心灵回溯！”

    刹那间，3号的记忆便被回放到了思维网络里。

    从爬出下水道，到让手下赴死，再到最后的挣扎求生，每一帧画面，每一缕情绪都暴露无遗。

    数以百计的鼠族纷纷对其打出评价，或是肯定，或是呵斥，最后由凯撒统一归纳终结。

    “经全体鼠族审判，3号你在一天前共犯了3个致命错误。”

    “一，惯性思维大意轻敌，完全按照老套路搬运食物，根本内有思考过会不会遇到新的危险，进而导致踏入包围圈，致使50个同胞为了掩护你而牺牲。”

    “二，强敌在前，失去了冷静，慌不择路，没有利用好工鼠为你争取的机会，如果你够冷静完全能够实现无伤逃脱，甚至救回几只工鼠，你这样跟那些只知道吃和睡的卑劣老鼠有什么区别？”

    “三，你现在不该这么平静，你的愤怒呢？你的骄傲呢？50个同胞的命背在身上，你的压力呢？”

    此刻，凯撒的情绪就像压抑的火山一样，所有鼠族都能感受到他的愤怒与毫不掩饰的杀意，不过最后他还是忍了下来宣读审判结果。

    “以上，判处3号终生充当4号实验体，在不危及生命的情况下为鼠族提供超能力者改造数据。”

    “另因3号再无生/殖能力，无法再生产子嗣，判处其此后终生无休，奋战前线，直至死亡。”

    “3号，有无异议？”

    “没有问题，3号甘愿接受所有结果。”

    3号干脆利落的回道，这是他应得的，没什么好抱怨的。

    闻言，凯撒的情绪舒缓了不少，但依旧没有停下处刑，在思维网络中继续说道：

    “3号处刑完毕，下面开始对我进行处刑！”

    说着，凯撒向全体鼠族开放了自己的记忆。

    奇怪的是所有鼠族都没在他的记忆中找到‘江辰’的所在，但也清晰的感受到了凯撒这半个月以来的情绪变化。

    于是，数百只老鼠自然而然的对凯撒发出声讨，没有任何客气，更没有所谓的掩饰。

    这就是鼠族，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无关身份，无关能力。

    虽然严格到苛刻，没有一点人情味，但却绝对公平，不会冤枉任何个体，也不会放过任何一条罪责。

    最后，凯撒经全体鼠族决定，被判处再添3个配/偶，并为4号提供包括骨髓在内的素材。

    就在处刑快要结束的时候，一直沉默的3号突然发声了：

    “鼠王，我请命带兵摧毁那家超市，以此祭奠同胞！”

    刚刚还热闹无比的思维网络瞬间陷入死寂，处刑已经结束，鼠族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凯撒，其他老鼠没资格做这种可能影响整个种族的决定。

    只见凯撒沉默半晌后，情绪平静的说道：

    “去吧，鼠族虽弱，但也不是几只野兽可以欺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