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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跑?没那么容易。”
萧杀脚下一纵,立时便要追过去。
就在这时,那十几个抱着酒坛的狗腿子,纷纷将酒坛向萧杀掷来,立刻就阻住了萧杀的追击。萧杀左闪右避,飞身连踢,顷刻之间,十余个酒坛全部碎裂。
然而,里面装的并不是酒水,而是油。
光滑的楼板一沾上油,登时变得滑溜无比,就像溜冰一般,根本站不住脚。
“油?”
萧杀登时心下一沉。
赵天霸忍痛笑道:“哈哈哈哈,不错,正是我大平号生产的上好桐油。力从地上起,现在你连马步都站不稳,还怎么跟我斗?今天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那可未必!”
萧杀双目一眯,随即脚踏连环,使出魔刀九影身法,带出道道残影,倏然滑向窗口。
岂料,包厢四周的窗户突然关闭,窗外洒下一道巨网,整个包厢立时变成一个鸟笼。
赵天霸再次狂笑道:“这是我特地为你准备的牛筋大网,你可以安心的去死了。”
话音落下,那十几个泼油的狗腿子便护着他下了楼。
与此同时,楼梯口又涌上来三四十个刀斧手。
但见这些人手持双斧,脚穿钉鞋,目露凶光,显然早有准备。
见了萧杀,狗腿子们二话不说,手中的双斧雨点般飞掷过来。
萧杀顺势扯过桌布,左脚站立,右脚倒勾,倚着窗棂,手中桌布飞速旋转,将袭来的飞斧尽数卷住,待到对方手中的斧头掷完,他随即又将桌布一抖,数十把飞斧立时反射而出。
下一瞬,掷飞斧的狗腿子们便纷纷自食恶果,一个个呼天抢地,好不凄惨。
“啊,手断啦。”
“我的腿,我的腿没了。”
“呃啊,救……救我……”
楼下的赵天霸透过网洞看到这一幕,立时气急败坏,大声喝骂道:“真他媽没用,一个个全都是饭桶,给我放火烧了三笑楼,今天不把这小子干掉,谁也别想活。”
闻得此言,萧杀眼中登时杀意大盛,怒喝道:“赵天霸,为了对付我一人,你不但不顾手下的生死,甚至还想累及周围的邻里,你已经丧心病狂了。”
赵天霸狂笑道:“哈哈哈,老子就是丧心病狂,只要能干死你,一切都值得。”
“哈哈哈哈……”
这时,萧杀也狂笑起来。笑了几声,只听他高声道:“赵天霸,你这个井底之蛙,看来今天爷爷不得不让你开开眼界,叫你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话音落下,只见他勾住窗棂的右脚倏然一掂,整个人立时腾身而起。接着,又见他双脚倒挂中柱,双臂怀抱横梁,猛地暴喝一声,浑身伟力爆发开来,撼得整个三笑楼微微抖动。
见到这一幕,赵天霸和他手下的狗腿子们顿时瞠目结舌,仿佛活见鬼一般。
惊愣了一瞬,赵天霸急忙道:“快,快他媽给我点火,烧了三笑楼,烧死姓萧的。”
“起!”
蓦地,萧杀又发出一声断喝。
接着,便听得“咔嚓”一声,那大碗粗细的横梁便应声而断。
随着横梁断裂,三笑楼的屋顶立时摇摇欲坠。
趁着这个当口,萧杀倏地纵身一跃,破顶飞身而出。
“轰隆隆……”
只听得一声巨响,三笑楼的屋顶终于不堪重负,轰然塌陷。
此番动静,可谓石破天惊,立时就引来了大批行人关注,不少人纷纷围拢过来。
只见萧杀站在屋顶废墟上,倒提着那根三丈来长的横梁,目视下方,威风凛凛。
再又见到这一幕,赵天霸登时尿崩,哪还顾得上手下的死活,立刻连滚带爬逃走。
“留下罢!”
萧杀岂会让他如意?只听他一声大喝,将手中横梁一掷,直取赵天霸的后心。
只一眨眼的功夫,横梁便袭到赵天霸背后,直接将他打得扑倒在地,犹如死狗。
这一扔,蕴含了萧杀全部的内劲,恐怕有不下千斤之重。
赵天霸背心中招,只觉仿佛被一座小山压将下来,浑身气血翻腾不止,随即再也压制不住,一口鲜血喷出,几欲晕厥过去。不过,现下正是生死关头,他哪里敢晕?
“铮!”
便在此时,忽听得一道刀鸣响起。
赵天霸只觉眼前刀光一闪,整个人立时顿在当场,仿佛泥塑木雕一般。
接着,他便看到萧杀手提宝刀,落在他身前。
看清那口宝刀的造型,他不由得瞳孔骤缩,张口叫道:“你……你是……”
可惜,他一开口说话,脖颈便鲜血狂喷,随即缓缓向后倒去,就这么气绝身亡了。
斩了赵天霸,萧杀更无多话,又仗着手中宝刀,将赵天霸手下的狗腿子尽数收割。
做完这一切,他也不多停留,几个兔起鹊落,迅速消失在夜幕之中。
离开血案现场之后,萧杀又兜了几个圈,继而找了一家酒楼,悠哉地自斟自饮起来。
直到月上中天,他才结账返回廣東会馆。
萧杀并不知道,就在他大闹三笑楼时,红灯照已经找上了廣東会馆,前来施灯问罪。
红灯照为什么要找廣東会馆施灯问罪?
原因便是萧杀。
红灯照的教主名号叫做黄莲圣母,但实际上红灯照也是义和拳的门下组织。
因为,义和拳的教主名字就叫朱红灯,红灯照正是以他的名字命名。
义和拳中,虽然大部分都是乌合之众,但也有不少厉害的人物,像萧杀在佛山遇到的小老头赵元,在廣州遇到的雷飞、空空真人、白莲教主等人,都是义和拳的顶尖人物。
是以,萧杀刚出现在廣東会馆,便被卧虎藏龙的义和拳打探到了。
于是就有了红灯照前来廣東会馆施灯问罪这一出。
只见三四十名手持红灯的红衣女子,在廣東会馆的前院中上下翻腾,片刻之间便叠成了一堵四人高的人墙。接着,便听这些女子齐唱道:“红灯照,仙姑到,教民快快参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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