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封完皇后和太子之后,老朱又开始宣布官职的任命。
爵位倒是并未定下来,而推脱的理由也很简单,北伐尚在进行,等北伐完成之后,再进行册封。
朱标静静听着,有意无意瞥了瞥李善长,说实话,李善长的脸色并不是太好看。
在老朱做吴王之时,他就被封为右丞相,可是,这一次,老朱只让他做了左丞相,反倒封了不在场的徐达为右丞相。
这是平白无故的压了他一头。
尽管李善长的权柄并未有什么损失和影响,但管中窥豹,也足以看清老朱对于前些时日李善长一些作为的态度。
圣君者,天威难测。
什么事情你李善长都安排好了,连自己封什么官都暗暗的造势,那还要这个皇帝做什么?
当然,文武互制的局面不是这一次老朱一时兴起才弄出来的,作为一名成熟的政治家,老朱在此之前就十分注重文臣和武将之间的平衡。
他清楚的知道,过分的依靠文臣或是武将,都是不可取的。
包括刘伯温和他说骄兵悍将的事情,老朱是将那些话放在了心里,但要说真正被刘伯温忽悠瘸了,那是绝不可能。
当宣读完成对众人的任命,已然是过去了好久,朱标此刻感觉到脖子好酸,这头上戴着的冕旒上面的珠子各种颜色的就好多,这还好一点,没在上面镶嵌红宝石、蓝宝石一类的,不然更累。
尤其是在这奉天殿中,朱标更是不敢有丝毫动作,只能尽量保持高冷。
虽说他不是第一被关注的对象,可是,只要稍微有一点动作,所有人的目光都要投向他。
开国第一次朝会,这个逼他还是要配合老朱装好的。
群臣接受册封之后,纷纷跪地拜谢,此时,老朱示意了一旁的礼官,礼官手捧出一道诏书,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朕之嫡长子朱标,天资英奇,为我大明太子,国之储君,朕令詹同考历代东宫官制,并选拔功勋道德老成者兼领东宫,辅导太子。”
“左丞相李善长兼太子少师,右丞相徐达兼太子少傅,中书平章录军国重事常遇春兼太子少保。”
“右都督冯胜兼右詹事,中书平章政事胡美、廖永忠、李伯升兼同知詹事院事,中书左、右丞赵庸、王溥兼副詹事,中书参政杨宪兼詹事丞,傅瓛兼詹事,同知大都督康茂才、张兴祖兼左、右率府使,大都督府副使顾时、孙兴祖同知左、右率府事。”
“大都督府事吴祯、耿炳文兼左、右率府副使,御史大夫邓愈、汤和兼谕德,御史中丞刘基、章溢兼赞善大夫,治书侍御史文原吉、范显祖兼太子宾客。”
说到这个的时候,朱标也是来了精神。
这一道诏书,宣布的是他的东宫班底,同时,这也是老朱自己本人的班底。对于朱标的用心,可见非同一般。
诏书宣读完毕之后,朱标率领众臣叩首谢恩。
礼仪章程进行到了这一步,实际上已经接近了尾声,至于说政务的处置,大概是要安排到下一次朝会上去的。
而到了此时,其实天色也已经不早了!
至少朱标已经饿的前心贴后背了,从天还没亮就要换好衣服,去紫金山祭天,到之后的种种礼仪章程,这中间朱标都只能在那站着,礼官说什么他就照做什么。
老朱前脚刚离了奉天殿,朱标正欲打算跟上,谁知道,这满朝的文武大臣个个都好似会闪现一般,出现在朱标身前,一本正经的介绍自己。
朱标也没细听,我管你是谁,反正我也不认识。
你要是东宫臣属,做事做的漂亮,那自然会认识,你要是泯灭于众人,此刻认不认识又有什么关系呢?
而且,关键是我现在,要去干饭啊!
当然,这样的想法不能表露出来。表面上朱标仍是强颜欢笑,笑着和众人打招呼,实际上内心早已妈卖批
做这个太子,风光是风光,不过也并不轻松啊!
李善长见状,也是摇头失笑,他没凑上去,主要是没必要。
首先第一点,他是宰相之尊,纵然朱标是太子,对他也需要以礼相待。而第二点,他和朱标还是很熟的。
至少,比这大殿之中的所有人都要熟。
都这么熟了,自然是没什么必要去和朱标寒暄的。
等打发了众人,朱标也是火速开溜,生怕不知道从哪再冒出一拨人来,将他给围起来。
坤宁宫中,早有奴婢将饭给备好了!
马氏见朱标来了,笑道:“去将这身衣服先换下来,洗个澡,然后过来吃饭。”
“好咧!”对于马氏安排好的这一切,朱标理所当然的就接受了。
一刻钟之后,朱标穿上了一身常服来到老朱和马氏面前,此刻两人已经开始吃了,朱标也是坐了下来,开始扒拉饭。
“妹子,你家里还有什么老人,亲属一类的,现在你贵为皇后之尊,大可将这些人找来,咱对他们也一一册封。”老朱一边吃着,一遍笑着开口。
“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谁还知道有几个人活着?”马氏叹了一口气道:“就算真有,我也不打算找。”
“这是为啥?”老朱一脸疑惑地看着马氏。
“国家百废待兴,能省一点是一点吧!”马氏缓缓道:“重八,你的那些亲属,你想怎么封就怎么封,这一次我不管你,你富贵显荣了,他们跟着沾光也是应该的。”
“只是,咱们得赶紧想办法,让天下的百姓能够吃饱饭,这才是你这个做皇帝的当务之急。”
“妹子,咱明白。”老朱憨憨的笑了笑道:“咱已经让李善长去安排计划了,恢复民生不必你说,自然是新朝的头等大事。”
“不过话说回来,这皇亲的待遇方面,妹子你有什么想法?”老朱还记得之前和马氏定的规矩,所以率先询问起来。
“看样子你心里已经有些想法了?”马氏看了看老朱,心中顿时了然。
“妹子,你就这一点不好,啥都看穿了,一点意思都没了!”老朱摸了摸鼻子,闷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