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遇春追的气喘吁吁,一昼夜追了一百多里,撵着扩廓帖木儿跑,最终还是没追上。
知道扩廓帖木儿逃进了大同,常遇春叹息数声,他知道自己抓不住这扩廓帖木儿了,自己女儿这嫁妆,算是没了!
真是可惜了!
想想就有些心疼,你看这扩廓帖木儿,多好的人啊,要是作为自己女儿嫁给太子的嫁妆,那到了自己女儿嫁人那一天,多给自己长脸啊!
好好的人,怎么就长了腿呢?还贼能跑
常遇春在此长吁短叹,懊悔不已之时,徐达可是高兴坏了!
这一仗,大胜!
是北伐以来,在军事上取得了最大的成果。
不说别的,单单是对元军斩首,就有四万余人,余者逃散不计其数,扩廓帖木儿在山西苦心经营的十多万大军,经此一战,彻底灰飞烟灭。
纵然日后扩廓帖木儿重整旗鼓,再度和明军抗衡,那也需要不少的时间。
除此以外,还缴获了各种军中物资,坚城太原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来
如此种种汇总到徐达这里来的奏报,都令徐达喜出望外。
徐达虽是高兴,但也没高兴过了头,当即具表写成奏章,将整个战役的过程写的分外详细,然后命人快马送回京师。
如此大捷,自是要向皇上报喜的。
同时,也是为了此战流血流汗的将士讨要封赏
前线战事进行到了何种地步,远在京师的老朱和朱标,虽然每天都看着军报,但终归路途遥远,不可能立即知道前线发生了什么。
不过按照他们的推算,想来此刻徐达正在率领明军将士和王保保血战吧!
胜利,是毋庸置疑的。
这一点,不管是老朱还是朱标,都非常有信心。
关键在于,付出怎样的代价,来获得这样的胜利。
朱标关注战事之余,也终于等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
胡关住和全旭回来了!
历时四个多月,这两人终于回来了!
而他们交给朱标的,则是一沓厚厚的报告。
这四个月中,胡关住和全旭在海滩不断地领着人实验,测算着在何种条件,何种环境下能够最快的制造出海盐。
有哪些因素会影响海盐的结晶产生。
现如今,他们晒出来的海盐,是有毒的,当然,也是可以食用的,毕竟,在此之前,用海水蒸煮出来的海盐,一样有毒,不还是卖出了高昂的价格?
而现在,胡关住和全旭他们弄出的海盐,从毒性上来讲,实际上远不如直接蒸煮出来的海盐。
不过,如果在追求完美一点的话,完全可以进行过滤、溶解、再结晶,那么,如此制造出来的海盐,就属于精盐的范畴,几乎没什么毒性,这样的盐,在市场上的价格更是高昂,而对于朱标来说,算是特供。
除了皇室和达官显贵之外,剩下来的人能买得起就不多了,顶多也就是一些富商和一些财力雄厚的乡绅。
此刻朱标扫了两眼报告,然后又抬头看向了面前两人。
极力忍住憋笑。
实在是这四个多月的风吹日晒,着实令二人脱胎换骨了,至少朱标是从面前这两人现在的模样,分辨不出,这两人居然是自己曾经的玩伴。
这一个个晒的和非洲黑叔叔似的,而且还活脱脱的瘦了两三圈
这别说朱标不认识,你就算是换朱上和徐运恭,胡关住和全旭站在他们面前,你看他们认不认识?
“干的不错。”
朱标干咳一声,望着二人,笑道:“你们先回去休息,我准备准备就进宫见父皇,为你们二人请功。”
“老大”胡关住苦着脸,道:“下回这种差事,你能不能派别人去啊,太苦了!”
“你看看你最亲爱的小弟,都瘦成了什么样子,我这什么时候才能养回来啊!”胡关住不住的抱怨。
他原先可帅了!
肚子上还有一圈肥膘,看上去壮壮实实的,那一圈肥膘他养了好久
现在,早没了!
朱标也没当真,他知道胡关住的性子。
这么些天也着实是辛苦了,抱怨两句就抱怨两句吧!
见朱标不说话,胡关住眼珠子一转,道:“老大,下回这种事儿你就让全旭去,他一不怕苦,二不怕累,乃是绝佳的人选”
全旭此刻就这么默默的看着胡关住。
你够了啊!
我就站在旁边呢,你就这么坑我
人家都是为兄弟两肋插刀,你倒好,专捅兄弟
全旭苦兮兮的看着朱标,他现在就指望着朱标为他主持公道,朱标也是笑了,淡淡道:“别胡说了!”
“放心好了,下次有这种事情,咱肯定是忘不了你的。“
说着,朱标捏了捏胡关住的小脸,说起来也怪,胡关住其他地方都瘦了,就是脸没瘦
“夕香,吃的做好了没?做好了快端上来。”朱标吩咐一声。
而夕香当即就招呼着几名婢女端上了一些鸡鸭肉类,都还冒着热气,胡关住和全旭看着摆在面前的鸡鸭,哈喇子都快流了下来。
这四个多月,可算是吃到了!
“看什么,你们不饿?”朱标挑了挑眉。
“老大,你对我最好了!”胡关住瞬间跑到朱标面前,“啪唧”一口就打算亲在朱标的脸颊上。
朱标赶忙推开。
我不是基佬。
对这一套不感兴趣。
胡关住也没管其他,当即和全旭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而此刻,一名婢女端了一条鱼上来,胡关住和全旭看见之后,不约而同的干呕了起来。
在海边,他们吃了四个多月的海鲜,尤其是海鱼,都已经吃到看到鱼就吃不下饭的地步。
见状,朱标也是赶忙命人将那道菜撤走。
等二人吃饱喝足之后,朱标又命人给他们洗漱一番,让他们暂且在承乾宫休息。
而朱标,则是立即带着那份厚厚的报告,乘车来到了乾清宫。
朱标没让胡关住和全旭离开,就是怕出意外,毕竟他们帮自己干的这事,不知道砸了多少人的饭碗和钱袋子,万一泄密,他们二人肯定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