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这人,其实不大记仇。
也可能是报仇从来不隔夜的。
至少朱樉印象中如此,这在过往,真要惹怒了朱标,顶天了也就一顿打能解决了,要实在不行,那就再加一顿打。
很少有人能让他记恨到如此程度的。
至少朱樉跟着朱标这么多年,是从来没见过的。
“这孟本宣,惨咯!”朱樉心中微微有些可怜这孟本宣。
这要是干脆利落的弄死他,说不定还算是这孟本宣的福气,可现在,想死,都难。
这天底下有一种惩罚,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老二,这两天你多让一些人盯着,给我摸清这孟本宣的行踪,咱要来,就要给他来个瓮中捉鳖。”
“明白,大哥。”朱樉也是赶紧应承下来。
“老二,今天你也忙活了半天,先去好好休息休息。”朱标略微思忖,就道:“算了,今天先睡我这里,我待会儿让人弄点饭,咱兄弟俩一起吃。”
“好咧!大哥。”听到这话,朱樉眼前顿时一亮。
“大哥,让夕香给我暖床行不行?”瞅着站在一旁的侍女,朱樉半开玩笑道。
“去你的,我宫里的人你都惦记”朱标不由得骂了一句,接着道:“你小子现在是色胆包天,上一回我记得你才来求我,让我给你说说你和敏敏帖木儿的婚事,这好像没多久吧?”
“之前我记得你十二岁的时候,你小子就失了身,大概也就前年吧!”
“咋滴?现在是见到一个就喜欢一个?”朱标不由得看了看朱樉,这自家老二咋这么好色,和自己老爹有的一比。
当然,咱老爹也专情,知道轻重,女人虽然弄得也挺多,给自己整了不少弟弟妹妹,可是,咱娘的地位,倒是稳如泰山,这后位从来没受到任何的挑战。
还是咱好!
咱多专一啊!
从来不滥情
这咱爹和这老二,都是大猪蹄子,不是啥好东西
此刻宫内正在努力处理政务,批阅奏章,想让儿孙轻松一些的老朱不由得打了两个喷嚏。
这是有人想咱老朱?还是咱老朱着凉感冒了?
也没有啊!
这天还挺热的,咋能着凉?
朱樉此刻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大哥,这些糗事你就别提了,这好色,不是男人本性嘛!”
“大哥,你要说你不好色,除非你不是男人。”
“”
这话说的,朱标感觉自己都没法接。
“你闭嘴,别说话了!”
“我明天早朝还要去,要早点睡,你也是,明天让你派人盯着孟本宣,你别给我翘课。要是敢不去学府上课,我就让李善长告诉咱爹,看咱爹到时候怎么收拾你”
朱樉都惊呆了!
原先他还觉得自己好不容易让大哥吃瘪一回,谁知道,这瞬间,大哥就找回了场子。
大哥,你别啊!
朱樉哭丧着脸,大哥,你可真狠。
居然打算让李善长去找咱爹,那不是瞬间一顿竹条炒肉给内定了?
“还是大哥好!”
吃过晚饭之后,朱樉洗漱睡下了,朱标则是看起了军报。
这前线的仗打到了什么程度,朱标还是非常关心的。总的来说,进展不错。
徐达和常遇春分兵两路,两路都获得了不菲的战果。
东路的常遇春在击败也速大军,俘虏也速之后,就开始迅速进兵,开始迅速突破北元朝廷设置的防线。
这条防线,当初建成的时候,可是放出了豪言壮语,据说可以抵挡明军二十年的进攻。
常遇春目前到了哪里,朱标不清楚,但破碎这条防线,朱标觉得,对于常遇春难说,这不是什么难事。
这战争最大的决定因素还是人。
如今北元士气低迷,尤其是连番大败的情况下,就算是组织起一条防线,也不堪一击。
除非让北元经营数年,同时缓慢的恢复士气,那对明军来说,倒是难啃的骨头。
可是,这可能吗?
常遇春是当世名将,怎么可能看不到这一点?又怎么可能给北元足够的时间组织起有效的防线?
东线战事虽说可能是打的太快,具体原因不太明朗,不过总的来说还是非常可观的。
而西线的徐达,此刻已然开始进攻陕西。
历来,这从山西进攻陕西,由于地形的原因,都不太好打。
自古以来就是如此。
主要就是陕西是一个四塞之地,四周围就是四道关口,这四道关口守住,纵然是千军万马要想打进去,那也是痴心妄想。
你看看,这从最先开始的秦国就是如此,这山东六国费了老牛鼻子劲儿了,数次组建合纵联军,想打进去,最终都只能作罢。
与此同时,齐国就一战,被合纵联军,就差点打灭了!
这就是差距。
后世,这小日本子侵略,打到了陕西,也是拼了老命,就是无法攻进去。
不过,这一次徐达面临的情形不同。
战争最主要的因素是人,还是这句话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一方面,徐达的确不是吃素的,带领的明军都是精锐,能够以一当十的存在,而另外一方面,就是镇守陕西的李思齐和张良弼都不愿意打。
李思齐虽然这些年打的仗不少,也算是身经百战,可是,他和元朝,感情也不深厚,他组织起兵马,对抗起义军,就是不想自己被抢罢了!
所以,徐达进攻的时候,他就开始磨洋工,你徐达一打,我就退兵。
双方就这样,一个进兵,一个退兵,非常有默契的配合着。等到了临洮,李思齐感觉自己对元朝算是有了交代,意思也到了,非常干脆利落的投降。
说起来,这李思齐收缩兵力,还是攒下了不少人马的,这一投降,也算是有了本钱,至少,在老朱这里,肯定还能混的不错。
而张良弼和他的弟弟张良臣,朱标就有些看不懂了!
这是个什么情况?
这俩倒是也投降了,可投降没几天,又叛逃了!
结果徐达自然也是不大客气,当即兴兵,直接平了这两兄弟,前前后后,这两人就好似一个小浪花一样,没掀起多大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