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权力就是那么回事儿。
干掉了一批人,这苏州地面上,就出现了权力真空,如果朝廷没有及时安排人填补这一块的空缺,那么,要不了多长时间,就有其他人来填补这一块空缺。
这新上来的人,或许来说,有很大的概率还是和朝廷面和心不和。
是故,不如一开始的时候,朱标就将一切安排妥当,将苏州真正纳入朝廷掌控之下。
朱标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道衍。
这和尚,也是个狼灭啊!
和刘伯温比起来也是不遑多让,朱标反正记得清楚,刘伯温那厮,别看表面上云淡风轻,宛如一个好好先生一般。
这不过是表面现象。
实际上,这刘伯温下手狠着呢!
做刘伯温的对手,这结局,想来就不会很美妙。
而这道衍,看样子貌似也是如出一辙,也不是个善茬儿啊!
也是,这要能是个善茬,在原先的历史上,也不会辅佐朱棣夺取皇位了!
不过老实说起来,这种人做队友,还是令人感到非常舒服的。
“田源,速回京城,将衍圣公带来,克日必归。”朱标立即召来一人,做出了一些安排和布置。
“是。”田源接下军令,也不问能不能完成。
他要做的就是在朱标限定的时间之前,将衍圣公带到这苏州。
“不知法师明日可否随我去苏州府衙一趟?”朱标此时已然打定主意,若是没有遇到这道衍,朱标还打算再呆上几日。
可是,如今这王家村之行,已然不太过重要。
至于其中的真相,对于朱标来说,也已经没有太大的所谓。
道衍已经告诉了他正确的方向,此时,能探查到真相固然好,探查不到,也没有太大的所谓。
“公子所请,贫僧自是不敢不从。”
应承朱标所请,这对于道衍来说,本就有这样的打算。
若不然,他道衍吃饱了撑的等朱标等候了半天,功名富贵,道衍不是太看重。
人之一生,在道衍看来,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所谓的金银,不过是粪土一抔,无甚所谓。
可是,若是要成就一番顶天立地的事业,就非要有朱标这个基石不可。
唯有搭着朱标这股东风,才有施展宏图伟业的空间。
这正是他道衍一生之志向。
朱标也是笑了!
此番来苏州,能令道衍辅佐自己,已然是赚大发了!
今后,诸多事项,有其为自己筹谋,那自己将会省时省力许多。
就比如这一次,道衍给自己出了一个衍圣公的主意,朱标就觉得分外漂亮,这主意,换做自己,还真未必能够想的出来。
翌日,朱标一行人离开了王家村。
回到了苏州府衙,吴良自是接到了情报,也有些无语了!
这小祖宗,来了这苏州,居然啥事都没干,就跑出去玩了,还带回来了一个和尚
是的,在吴良看来,朱标就是出去玩了!
不过万幸,太子并未出了什么差错,还算是平安无事。
此刻,吴良也不抱有朱标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之事的打算,只求这朱标别给他惹出什么乱子,就阿弥陀佛了!
对了,还有,就是那个和尚。
莫非最近太子迷上了禅宗佛教?
吴良不禁深深的怀疑,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说实在话,这个时代,佛教还算兴盛,就比如老朱,年轻时候还做过和尚,当过行僧乞讨。
当然,这不是佛教兴盛的缘故。
极大的可能是,这造反,多半都要是以佛教为名,先行进行传播,等积累了一定声势,才会爆发。
什么无生老母,大小明王,就是这么来的。
吴良也怕,这朱标是不是也被这和尚给蛊惑了,这要是真的,他也吃不了兜着走,
太子好好一个人,你都看不住?
老朱肯定是要爆发的。
除此以外,吴良也清楚,这佛教里面有一些密宗法门,可谓是阴邪的很。对身体不禁有害,最为关键的是,还兼具洗脑的作用。
嗯,这北元现在的小皇帝,貌似就是这样的。
天天领着一群吐蕃番僧修习什么密宗法术,这朝政之事,也不大管了,多是交给了王保保来打理。
还有现如今被软禁在京城的元顺帝,当年做皇帝的时候,也是如此,沉迷这些密宗法门不可自拔,包括如今这爱猷识理达腊沉迷这些,也多半是因为这妥懽帖睦尔的缘故。
最终的结果如何?
天下烽烟四起,丢了江山,前车之鉴就在于此,怎能不心生警惕,防微杜渐?
见到朱标,与往常无异,吴良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是有些不放心,这回去,自己得派人好好查一查这和尚的根脚,别是一些居心叵测的人,趁机靠近太子,有不轨的企图。
朱标见吴良一来,立即起身,道:“吴叔,请坐。”
对待吴良,朱标还是如同往常一般那般客气,道:“吴叔,这几日多亏有你掌握苏州,致使苏州未曾再平生事端”
“殿下,这些皆是臣应当做的。”吴良也是谦虚了一番。
略微寒暄之后,朱标也是步入了正题,道:“吴叔,我来苏州也有几日了,今日,也是该开始着手完成父皇交托给我的任务。”
“吴叔,你在苏州时间较长,烦请你将苏州目前官府所掌握的田亩数量,做个统计,将数目报上来给我。”
“此外,我还想见一见苏州知府以及那些作乱的百姓。”
见着朱标成竹在胸的样子,吴良心中不禁有一些疑惑,这会儿太子殿下怎么转性子了?
前几天对这些事情,是不管不问,可这次回来之后,就立即着手这些,着实转变很大啊!
不过吴良也没过多犹豫,朱标既然说了,他自然是照办。
而这些事情,对于他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
原先他镇守江阴十多年的时候,军政大权一把抓,这些事情,早就被他操练的格外熟悉。
当即,吴良有条不紊的安排下去。
朱标此时也不闲着,他开始看毛骧手下搜集来的各种奏报,皆是有关苏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