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做了赘婿,那姚善可不就成了凌善。
姚明涛说着,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咱们也不图他那点儿权势,他们也看不上我们这种满身铜臭味儿的亲戚。你下回见了,当做不知道便是了。”
“咱们家在永州就没有挪过窝儿,他们要想有什么牵扯,那早就登门了,还能等着咱们偶遇?至于生得一样的脸,更是没有所谓。”
“这天下的牛犊子都长得差不离的,你还能说都是一个娘生的?若是像个苍蝇一样盯上来,不就是那凌太妃像么?到时候我就嗷嗷哭,说我爹当年整出了个私生女,被拐子拐走了。”
“咱们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人家都当了太妃了,还能丢得起这个脸?”
池时听着,面无表情的脸差点裂开。
“舅舅才高八斗,池时自愧不如!”
姚明涛撅起了下巴,得意洋洋地摆了摆手,“这算什么?小事儿罢了。”
他正说着,便听到了院子里一阵响动,一个婆子大喇喇的声音传了进来。
“五爷,五夫人,这韩王府的凌太妃来了,一道儿来的,还有凌家的两位姑娘。说是九公子救了凌小姐,特意登门道谢呢!”
池时同姚明涛对视一眼,心中简直是万马奔腾!
姚舅舅更是一拍自己的大腿,“我靠,这白天不能说人,夜里不能说鬼!我倒是不晓得,我这嘴啥时候开了光啊!早知道我就到菜市口搬块石头,对着它大吼三遍,变成金子,变成金子,变成金子!”
池时认真的点了点头,“舅舅若是试了有用,记得把我的虚目,也变成金的。木的容易坏。”
“这还用喊么?你直接拿金子打一个不就行了。若非舅舅不懂那劳什子骨头,就给你打了。”姚明涛说着,目光却是朝着门口看去,耳朵也是竖得长长的。
虽然门关着,并瞧不见什么,但种李院小,却是能听得一清二楚的。
“老太太这不是立马就叫老奴,来请五爷,五夫人还有九公子了。那可是王府的人,宫中的太妃娘娘,简直是天大的荣耀。”
池时挑了挑眉,打开门走了出去,周羡恨不得日日来,也不见他们说上一句天大的荣耀。
池老太太还有长房的人,倒是一个个的连脚都不敢往这头挪了,生怕她同周羡加在一块儿,将他们克得团灭了。
那老婆子生得白净又胖乎乎的,穿了一身缎子,池时认得,不是老太太身边的人,倒是大夫人身边的段妈妈。
那段妈妈一见池时,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九公子,来贵客了。”
池时点了点头,同池祝还有姚氏一道儿,朝着院子外头行去。
姚明涛虽然心痒难耐,恨不得冲了出来,但想着他若是同那凌太妃会了面,没事也能整出事儿来,到底没有跟出来了,却是将门关了,往那榻上一躺,闭上了眼睛。
那眼睛还没有闭上一秒钟,便又贼头贼脑的坐了起来,她朝着四周看了看,发现院子里没有人影晃动了,眼眸一动,对着那床上的瓷枕头,连唤了三声。
“变成金子!变成金子!变成金子!”
枕头纹丝不动,毫无变化。
姚明涛挠了挠头,小声嘀咕道,“不试怎么知道?试了不行也不吃亏。”
他说着,在床榻上一转,四仰八叉的躺了下去。
这头姚明涛呼呼大睡,那边池时一家三口已经到了池老太太的院子里。
一进门去,便瞧见了坐在老太太上首的凌太妃,得益于先皇死得早,这太妃虽然说是太妃,但看上去不过三四十岁的样子,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一股子高贵之气。
先前夜里隔得远,看得不分明,如今面对面,更是能够感受到那种相像来。
凌太妃瞧见池时,忙站了起来,笑道,“这边是名动京城的池仵作吧?凌玲当年年纪小,遇到了那样的事情,被吓懵了,累得那小姑娘丢了性命。”
“我已经听她说了所有的事情,若不是池仵作早早的破了案,指不定下一个要死的,便是我这侄女儿。我今日前来,一来是想要来道谢的,二来也是想要讨要个人情。”
池老太太早在凌太妃站起身来的时候,也跟着站了起来,“什么人情不人情的,谁还没有个年少不懂事的时候,再说了,那种情况之下,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能够把自己的命保住了,已经是不容易了。”
“那些嚼舌根子的,都不过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罢了。太妃且放宽心,过了两年之后,便没有人记得这个事儿。楚王殿下同韩王殿下那是亲兄弟,凌家怎么着也是皇亲……”
池时听着,嘲讽地看了池老太太一眼,先前还夸她打通了任督二脉,终于不折腾了。
这一会儿来了个太妃登门,就飘得不知道自己个姓什么了?
“我倒是不知道,我祖母竟是楚王殿下的祖母了,还能做得了他的主?到是没有见过,张地主不问刘地主家借粮,反倒跑到一个小农户家中来讨要人情的。”
池时说着,看向了凌玲,在凌太妃左右两侧,各站着一个小姑娘,右边那个,一脸的不乐意,正是那凌玲,左边那个红着一张脸,低眉顺眼的,是个生面孔。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黄鼠狼给鸡拜年……我对你这孙女,也没有什么恩情,只要学过数数的都晓得,下一个死的绝对不是她凌玲。”
“人家死者的哥哥,虽然恶心得隔夜饭都吐出来了,但也没有杀你侄女的意思,顶多搁心里骂句冷血无情。看你侄女这脸,就差写上她丢的不过是一条命,而我丢的可是脸呐!”
那凌玲一听,一跳三尺高,指着池时的鼻子就骂了起来,“不过是一个小仵作,仗着楚王殿下的势,真把自己个当个人物了!敢这么同我姑母说话的人,都还没有出生!”
“也不拿面镜子照照自己个,你们池家算什么玩意儿,就算你哥哥是状元那又如何?再给他三十年,都达不到我凌家的高度!”
池时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疑惑的看了回去,“真的么?那姑母同还没有出生的人,生了个王爷么?当真是天赋异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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