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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八章 断案锁定
    曹推官无语,五十步笑百步,半蠢比赢了全蠢,很开心吗?

    池时没有回答,只盯着门口看,有脚步声。

    曹推官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见衙役们押着一个穿着囚服的女子走了进来。即便她如今粉黛未施,可依旧能够看得出令人惊艳的美貌来。

    那花魁娘子多半身上都有风尘气,可她却是不同,头高高的抬着,面若冰霜。

    “刘璋和张三,都是天香楼的常客,且都在柳叶巷里,养了外室。他们都住在附近,若是从柳叶巷回去,坐马车不如步行便利。”

    “这些纨绔子弟,一般情况下,都不会孤身一人,徒步出门的。刘璋同张三,并不是一个赶在门禁前回去,一个要赶回去给娘子过生辰。”

    “而都像今日一般,是有人在快子时的时候,叫了他们,所以他们才从被子里出来,临时出门回去。他们刚刚睡醒,脑袋有些不清楚,正是你下手的好时候。”

    “这距离,远了不行,近了不行。必须是住在柳叶巷附近,且在柳叶巷里养了外室的。你第一日杀人,偿到了甜头,第二日明显更加疯狂了一些,是以,我断定,你第三日,一定不会停下来。”

    “抓你,很容易。只要在柳叶巷里埋伏着,等着子时老鼠出动,跟在后头,自然能抓到你了。”

    池时说着,走到了那女子面前,“刘璋同张三,共同特点太多了,都是侮辱女子的人渣。杀人者,觉得自己在主持正义,想要清理垃圾,把自己当做是救世主了。”

    “在第二个案子里,我在张三的手心里,还有脸上发现了胭脂。那胭脂很浓郁,女子若是抹这么多胭脂,那脸定是要比猴子屁股还要红的。所以,那胭脂水,乃是有人,故意滴在张三的头上的。”

    “大半夜的,天黑漆漆的,张三心中又害怕,红彤彤的水落在他的身上,会让他以为是血水,吓坏了。是他躲在那堆柴火里的时候,你故意倒了来吓唬他的吧?”

    “男子不会弄这种把戏,他们会像我一样,直接泼你一头狗血。而且,这世上的男子,欺压女子惯了,又怎么会有同理心,要为女子来伸张正义?”

    “是以,验完张三之后,我便推测,凶手乃是女子。不光是女子,还是很熟悉他们的女子。”

    池时说着,看向了曹推官,她为什么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就是因为,在她的心中,基本上已经猜到了凶手是什么样子的人,凶手会用什么样的手法来作案。倘若她是凶手的话,她会如何?

    花魁娘子一愣,突然笑了笑,她不笑的时候,十分的冷艳,笑起来,却是有两个梨涡儿,顿时甜美了起来。

    “柳叶巷的那些外室们,对于养着他们的人,都十分的熟悉。凶手也可能是她们,可你一见我,便直接认出了我是天香楼的花魁娘子。那时候我一头的血……”

    “我记性很好,见过的恩客,全都记得住,可不记得有小公子你。所以,你从一开始,便知晓凶手就是我了。那你为何,不早点去抓住我呢?”

    池时摇了摇头,“人赃并获,岂不是少废口舌?”

    “而且,你说得没有错。我确实有一瞬间,怀疑过是柳叶巷里那些外室们。”

    尤其是当她知晓,张三的外室胭脂,怀有他的遗腹子的时候。可是,并不是。且不说那些外室,本就是菟丝花,是缠绕着男子生活的,她们做着母凭子贵的美梦,没有杀人的动机。

    “但是,无论是刘璋还是张三,你都玩了追逐游戏。尤其是张三,你还给了他躲藏的机会。青楼里的那些浪荡公子哥儿,经常玩这样的游戏。”

    “找到你了。”

    池时面无表情的,说出了最嗲的四个字。

    周羡听着,一个哆嗦,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九爷,求求你了,我以后再也听不得这四个字了。别人说了是娇嗔,你说了那是黑白无常来拿人。”

    她闻言,翻了个白眼儿,看向了周羡,“你不是问我,为何要拿狗血泼她?”

    “因为杀人凶器。我在想,到底是什么人,才会吃饱了撑着,要造这么复杂的杀器。直接拿砍刀砍不好吗?像是切西瓜一样,咔嚓一下,脑袋就掉在地上了。”

    “难道不是因为,身上溅了血迹,不好逃脱么?”曹推官忍不住插话道。

    池时摇了摇头,“拿着一个奇怪的带锁链的镰刀,在街上走,岂不是更容易被人注意?不好逃脱?不是这个原因,所以我仔细的勘察过了。”

    “凶手丈量得十分的仔细,一直站在安全的范围内,保证血不会溅在自己的身上。所以,我推测,凶手一定是遇到过什么不好的事情,从而对于鲜血有一种畏惧。”

    “不是见不得血的畏惧,而是不能容忍鲜血掉落在身上的那种畏惧。”

    池时说着,走到了花魁娘子跟前,“于是我寻了衙役打听,天香楼可有人死于非命。他们告诉我说,前任的花魁娘子黎枝,跳楼自尽了。”

    “跳楼,会有很多血。”

    那花魁娘子闻言,脸色一白,她从怀中,掏出了一方帕子,擦了擦自己白净的手,“好多血,好多血,都溅在了我的脸上。”

    “我一直四处漂泊,好不容易找到了姐姐,又凑够了银钱,要给她赎身。可就是最后一日,我站在天香楼的门口,姐姐掉下来了,她死了,留了好多血,全都溅在了我的身上。”

    “她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脏了……脏了……”

    “是怎么脏的呢?都是那些恶心的人,方才让她脏了,让我也脏了……那些人都该死,我只恨,只恨这么早就被抓住了,不然的话,我便能杀光天下的恶心的男人。”

    “他们低贱如畜生,做着猪狗不如的事情,吸着女人的血,喝着女人的肉,却还自命不凡,把自己当做主宰!妻以夫为纲?凭什么?就凭他们自私自利,凭借他们好吃懒做,凭借他们卑鄙无耻么?”

    “我不是什么神,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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