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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可想而知,那血池中风暴的中心,顾清瑶承受着何等可怖的攻击。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顾清瑶并未在这攻击中落得下风。
不仅如此,她浑身上下纤尘不染,在血池中所经之处血水退散,竟然硬生生给她腾出了一道半径三米的活动范围。
操控血池的血鲛,一早就发现了不对。
她刚刚用血水试探了一下顾清瑶的周身,却没想到靠近的血浆,全部停滞在她身前三寸左右的地方。
随后开始凝结成冰,结冰的速度实在太快,几乎瞬间就影响到了其他池水。
这满池精血,俱都是血鲛赖以生存的根本,也是她在现世的力量源泉。
毁她血池,无异于断她命脉……
血鲛一脸怨恨的看向顾清瑶,她死死盯住对方,看着她释放出的凛冽寒气,咬牙切齿道“如此至纯的九阴寒气,你这家伙岂不是都在用自己的命来与人打架?”
“命?”
柳若欢本以为这寒气是顾清瑶的天生异能,却没想到在血鲛口里,并不是这么回事。
血鲛一眼瞥到了柳若欢,冷哼一声,“引神诀乃是上古仙人留下的仙诀,哪有什么结冰的花招可言?更何况这股阴寒竟然连我的修罗肉身都能冻伤,可见它之中所蕴含的力量,并不是心法……而是九阴之体的寒毒。”
柳若欢闻言有些许惊诧,因为他先前曾见过顾清瑶发作时的状态,那几乎是有着冻结周身一切的架势。
如今在面对血鲛这种强敌的时候,她显然也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想法,孤注一掷的投身前往迎击,全然不顾身上的寒毒发作,会再度陷入险境。
这种拼斗的法子,与其说是勇猛,倒不如说,她根本不懂得怜惜自己的生命……
顾清瑶持剑的右手微微一颤,整个人都有些站不太稳,但她仍然努力平衡住了自己的身子,仰头看向血鲛。
在她的眼眸里,焕发着一种柳若欢从未见过的坚毅沉着。
血鲛面向顾清瑶,她将刚才浸泡在池中的双手拿出,十指上的指甲逐渐拉长,指尖不断滴落的点滴鲜血。
那些鲜血在空中交融在一起,瞬间化作一层薄膜覆盖在她的手上。
“女娃,你不要认为这样我就拿你没办法了。”血鲛在血膜覆盖双手的之后,她微微圆瞪着双目,轻声咆哮道“虽然我在前往现世的时候,舍弃了原来的肉身,力量大打折扣……但我身为第四顺位的血池狱主,即便是有百分之一的力量,也足以捏碎你们这群蝼蚁。”
顾清瑶恍若未闻,平举着长剑,缓缓踏前一步。
那绣鞋之下,竟然飞起烟尘微扬,鞋尖都隐隐踏入岩底青石半寸,可见其力度之大。
“一枕梦醒荒月光,青萍挽风压星河。”
一首诗声从顾清瑶口中缓缓念出。
她的声音清亮,明明只是简简单单的两句诗,却被她颂唱的委婉动听,沁人心脾。
整座血池之中,顾清瑶与血鲛遥相呼应,如同这个世界在这一瞬间都变得寂静起来,周旁的所有事物都变得与她们无关。
顾清瑶的双眸冰冷,右手的举剑而起,剑身被抬起之时,显现出了一道道残影。
紧接着她借力出剑,无数威压骤降于血鲛周身。
明明作为一个几十年的凡人,她的杀意竟然在一瞬间盖过了血鲛本身,硬生生将血鲛精心培育数百年的肉身给拉到了剑势之中。
这一招让本以为隔去寒毒便能胜券在握的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
“我一个血道大成的修罗,在上古时期便享有大道天资。如今为了来的人世,放弃了多少修为和精湛的功力……我在这不见天日的地宫藏头藏尾数百年,今日怎会让你这无名小辈一剑送我上路?”
说罢,血鲛的鱼尾泛出红光,这些年她身上积累的无数冤魂怨气,都在此刻得以迸发。
它们交汇在血鲛的身体前方,汇聚成一道由鲜血组成的盾牌。
这面鲜血盾牌被血鲛倾注全力,源源不断的精血环绕在血鲛全身,随后被她用以秘法灌注其中。
渐渐地,盾牌上的红光越来越盛,终于在它到达顶峰的时候,与顾清瑶的利剑相碰。
剑劲瞬间撕破盾牌,一道剑光从缝隙中闪过,将血鲛胸前的位置劈出一道伤口。
伤口处涌出鲜血,血鲛吃痛之余,一掌将顾清瑶拍在了地上。
血鲛此时只感觉自己从生死边缘重新走了一回,那一剑的剑势若是再强一些,恐怕就能将她砍成两截……
但好在此时她倾注全力,终于将这烦人的家伙击垮在地。
顾清瑶周身的寒气渐散,一口鲜血喷在地面,押注的最后一剑,并没有给她带来胜利,相反将她的处境逼到了绝境。
“你这凡人就在我的血池中化作烟尘,一身精华都被我吸收殆尽吧。”
鲜血漫过了顾清瑶的身子,池底有一股吸力,瞬间将她拉入水池中心。
血浆将她身上轻纱般的白衣染色,染成了血红,腥红的血液也十分粘稠,渐渐将她的护体真气钻破,接入她的七窍之中。
血鲛在做完这一切后,面色逐渐恢复平静,在她眼里,只要处理完这棘手的剑修,另外一位男人,简直是她的板上鱼肉。
然而,就在她刚刚放松下心情的时候,一道黑影脚踏池面,瞬间便来到了她的面前。
“你……”
如果说先前顾清瑶用寒毒作战,是给了血鲛些许惊怒的情绪,那现在现身于此的柳若欢,则是带给了她无限的惊吓。
在她那双有常人大小的眼瞳中,倒映着一个浑身散发妖气的男子,从血池之上高高跃起。
那男人的双眼细长,与原先的双眸截然不同,其中连同瞳色眼白都化作了墨黑。
就像是……被人强行安上了一双狐狸眼一般。
柳若欢凌空倒转,一脚从血鲛的头顶处踢下,使得血鲛的身体瞬时被压在了池底,庞大的身躯激荡起无数血水废物,飞溅到墙壁上。
血鲛的头颅磕地,她全然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须臾之间,在她刚反应过来要反击的时候,那道人影已经用极快的速度从高处落下,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那男子一手撑地,身体微微屈伏,他的衣衫向上飞舞卷动,脸上露出了一抹奇怪的微笑。
这笑容带有些许的玩味。
“我说……小人鱼,过了这些年,你的脑袋还是那么不太灵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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