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老太太又急又气,也不要丫头扶了,走来问罗子坤是被谁打的。
罗子坤只得说了实话。
当然了,他没敢当着仆人的面说。
罗老太太暗吸一口凉气,“什么?你……你被李家大郎打了?那……那还怎么告哦!他亲戚就是县令。”
“他为何打你?”罗老太太反应过来,又问道。
“哼,还不是柴娥英,她对我余情未了呢,她男人气不过,不打她打了我。”罗子坤恼恨怒道。
罗老太太恨恨地跺脚,“孙儿,你幸好没娶柴娥英,那是个祸害!是个狐狸精!谁娶谁倒霉!”
等罗老太太走后,罗子坤马上追问车夫是不是他走露了消息。
车夫一脸无辜,“不是我啊,公子,你知道的,我这人嘴巴一向严。”
“那会是谁?”罗子坤眯着眼,琢磨起来。
大夫是家里常请的大夫,是自己人,是不敢说的,那就是别人了?
这时,柴二姑娘走进卧房来,“相公,敷药后好些了吗?”
罗子坤抬头看她,想起在老太太那里时,柴二姑娘嚷的那句,“你被人打了?”莫非是她嚷出去的?
罗子坤叫车夫先退下去,马上问起柴二姑娘来,“杏娘,你对外人说起我的伤病了?”
柴二姑娘忙说道,“相公,我怎会跟外人说呢?”
罗子坤神情阴沉又问,“真的不是你?”
柴二姑娘没说,哪会承认,“相公,真的不是我啊,我怎会将你的事情对外说?我害你也是害我啊。”
罗子坤心中,将柴娥英放在了柴二姑娘的面前,后悔娶柴二姑娘了,眼下尽管柴二姑娘说不是她说的闲话,罗子坤对她也热情不起来。
“行了,不是就不是。”罗子坤朝她摆摆手,翻了个身,拿背对着柴二姑娘,睡午觉去了。
柴二姑娘傻眼,罗子坤对她这么冷淡?她还怎么怀上?
“相公?”柴二姑娘开始示好。
罗子坤一闭眼,就想到了柴娥英那圆润光洁的脸,听到柴二姑娘的声音就心烦,不理她。
“相公……”柴二姑娘撒娇,往罗子坤身边挨过来。
“有完没完?”罗子坤发起脾气来,“出去!”
柴二姑娘委屈得眼角都红了,“咱们三月没见面了,人家想跟你说说话嘛。”撒娇。
“你怀着孩子呢,多休息吧。”说着,罗子坤将锦被往头上一盖。
柴二姑娘气得脸都白了,他宁可热死,也不想理她?
孩子孩子,他不跟她亲近,她的孩子从哪儿来?
她现在后悔死了,早知当初就不该那么早顺着家里人的说法往下说,不说怀了孩子,她现在就不会这么焦急了。
但罗子坤脾气不好,再缠下去,是必会翻脸。
柴二姑娘咬了咬牙,只好退下床,离开了屋子。
听到她的脚步声离开,罗子坤才掀开被子来。
他皱着眉头想着,为什么以前没发现柴娥英比柴二姑娘好看?
他越是想,越是厌恶不想见到柴二姑娘,他宁可跟通房丫头亲近。
柴二姑娘急得头发都快要掉了。
再说柴娥英和李兴茂。
在罗子坤被打走后,李兴茂扶着柴娥英走进田伯家的屋里休息。
看着她仍是惊惶未定的眼神,和一头乱发,他自责又心疼,“我该陪着你来的。”
李兴茂扶着柴娥英坐到椅上,给她整衣裳和头发。
柴娥英深吸一口气,朝他勉强一笑,“我平时也是这样出门的,哪知……”
想到刚才的事,她气得不想说了。
“罗子坤以前有没有这样对你?”李兴茂眸光阴沉。
柴娥英目光幽幽看着他,“相公,你不相信我?”
李兴茂将她搂进怀里,“娥英,我怎会不相信你呢?我是说,如果他以前也对你无礼,我就新账旧账一起跟他算算!”
“没有,他一直嫌弃我是孤儿,从小就一直远远避开着我,生怕跟我有瓜葛呢,哪会主动找我?”柴娥英讽笑,“我倒感谢我二姐,若不是她,我会嫁一个这样的恶人。”
李兴茂心疼地抚了抚她的脸,将她的头发打散,细心地顺起发来。
“爹,娘,梳梳。”李兴茂背后的果果,递了个小梳子过去。
她趴在背篓里,李兴茂的肩头挡着她看向柴娥英的视线,她努力地将身子往上攀,小手吃力地伸着。
柴娥英回过神来,这才发现了她。
“果果?你……你也来了?”又看到果果另一只手里的小木捶,想到刚才罗子坤抱头惨叫的情景,柴娥英惊讶了,“果果你刚才打了恶人吗?”
“打,打打。”果果嘴唇紧抿,崩着脸,奶凶奶凶的。
柴娥英将她从背篓里抱出来,挨了挨她的小脸蛋,搂在怀里感动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果果长大了啊,会保护娘呢。”
“爹,娘,梳,梳。”果果将梳子伸向李兴茂。
这是她的小梳子,才一寸长。
李兴茂笑了起来,“你什么时候拿了把梳子出来?”
他接过来,给柴娥英梳起头发来。
相公好,继女也好,就是自己的过去不好。
柴娥英心里酸涩一片,眼一闭,又滚下泪来。
她为什么会有娃娃亲呢?
父母一死,娃娃亲除了惹人笑话,一点好处也没有。
罗家从上到下都恨不她早些死掉,老天让她得了病,罗家找着借口退了婚。
感谢老天让她生了个大病,如愿摆脱了罗子坤那个恶人。
果果看见了,抬着手去摸她的脸,把她脸上的泪水一点点抹掉,“娘。”小家伙一瞬一瞬看着她,眼神惹人怜爱。
柴娥英吸了口气,借着头发的遮挡,将泪水抹掉了,抬头时,又是一脸的微笑。
“乖乖的果果。”她亲了下果果的脸,又望了眼身后的李兴茂,“对了,相公啊,你怎么来了?怎么还将果果带来了?”
李兴茂不会梳女子发髻,虽然最近拿柴娥英的头发来练习,但仍然不太熟练。
他正跟柴娥英的头发较劲呢,听柴娥英问,就说道,“是果果,她一直嚷着要见你,怎么哄都不行,哭得很凶,我只好带她来找你,再说我也不放心你一人,没想到来得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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