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陵王妃又说道,“也许是裴家的事情棘手,不好处理,你大姐夫才没有写信过来。玉玟担心你大姐夫,生气了。”
“这四个月了,一直没有来信吗?”李玉竹又问。
“没有。”庐陵王妃叹了口气。
李玉竹暗暗沉思,裴家,会出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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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竹和穆元修出门半年了,年夜饭上元节的团圆饭都没敢上。
庐陵王请了位在李家帮忙的短工,央请他骑了马到县城给李兴安送信,要李兴安明天回家吃团圆饭。
李兴安好久没有回村,收到家里的信,当天傍晚就骑快马回来了。
他是个话多的人,他一回来,李家的宅子里,更是热闹非凡。
这一天,李家办了丰盛的宴席,热热闹闹地吃了顿的晚饭。
李玉玟依旧笑得勉强。
连一向喜欢跟李玉玟抬杠的李兴安,知道裴慎言四个月没有写信回来,也没调侃李玉玟。
他避开李玉玟,将李玉竹和穆元修喊到一旁,问起了凉州城的事情。
李兴安爱冒险,听说曾有北燕人来犯,被穆元修使计谋驱退了,他兴奋地直搓手掌。
“可惜可惜,这等趣事,怎么没叫我赶上?”他叹息着直摇头。
李玉竹好笑,“三哥,那是打仗,整个凉州城的人都吓着了,连百里宣慰使大人也十分担心,你居然还觉得好玩?”
“我说的是掳走郎飞鹤的事,元修能掳走人,我也一定能。”李兴安拍拍自己的胸口,不以为然翻着眼皮,“死丫头,居然小瞧你三哥?”
李玉竹抿唇而笑,“不笑不笑,想打仗啊,将来有机会找小睿去,他们凉州城,不是跟北燕人打,就是跟一些山匪们打,真打起仗来,你可别叫辛苦。”
“瞧你说的,你三哥我是那样的人吗?”李兴安瞪了李玉竹一眼。
穆元修看着他们兄妹们聊天,一直忍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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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竹回村后的第十天,京城裴家终于来人了。
来的人是裴慎言的小仆裴福生,和长随裴吉。
李玉玟看到他们俩,马上问起了裴慎言的事情。
老仆裴吉笑着道,“公子好着呢,他派我们前来,便是来接少奶奶去京城的。”
裴福生还递上了裴慎言的信,“这是公子写给少奶奶的。”
李玉玟拿着信,一边看,一边往自己的屋子走。
李玉竹看她一眼,没有跟上前,她喊着长工娘子宋春娘烧茶水来,又笑着将裴福生和裴吉往正屋引,“一路辛苦了吧?进正屋休息会儿,我父母想问问你们京城的事情。”
李家的身份,裴慎言并没有对身边人说,只说他们原是京城的生意人,因为远亲惹了事,他们来此躲避祸事。
大家族中,这等因亲戚而受牵连,跑到外地躲祸事的人家,并不少见。
裴福生和裴吉都没有怀疑李家的身份。
要不然啊,他们公子也不会娶李家大姑娘不是?
一定是知根知底的人家,公子才肯娶的。
裴慎言的两个仆人,跟着李玉竹进了北院正屋,他们落座后,李玉竹马上又喊过周招弟去请庐陵王前来。
庐陵王对学堂的学生交待了课业,回到李家的正堂。
“李老爷。”裴福生和裴吉一起行礼问安。
“坐坐坐,你们一路辛苦了,不必客气了。”庐陵王朝他们摆摆手。
两人道了谢,坐下了。
庐陵王担心京城的事情,旁敲侧击地问着裴家的情况,问着京城的情况。
两个仆人按着裴慎言的交待,说起了京城最近的事。
“皇上一直病着,正派人四处寻找神医,老爷身子也不大好了,公子回到裴家的时候,老爷已经病倒半年,朝中内阁另选了丞相人选。”
庐陵王眯了下眼,“选了谁?”
“忠义侯宇文博。”裴吉说道。
“忠义侯?”庐陵王的眉头皱起来,“居然是他……”
李玉竹想到在凉州城惹事的薛氏,心里隐隐觉得,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