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和阿蓝,对视一眼后,两人一起将大门打开了。
李兴盛马上走了进来。
两个侍女,呆愣愣看着李兴盛,不知要说什么才好。
“你们公主呢?”李兴盛拂了下袖子,背着手,抬步往里走。
“在……在里间卧房。”阿青不假思索道。
“右边房间是她的卧房,左边是练功房。”阿蓝补充。
李兴盛已经走进正殿中去了,又往右边的房间走去。
阿青吐了口气,拍拍胸口,“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摄政王。”
阿蓝声音颤抖,“可是,李生怎么知道……这里?听他说话的口气,和看咱们的眼神,好像并不惊讶,在这里看到咱们和公主。”
两人互相对望着对方,又吃惊,又疑惑。
“我没告诉他!”阿青摇头。
“我也没有说啊。”阿蓝也摇头。
“那是怎么回事?他怎么找来了?”两个侍女你看我,我看你,一头雾水。
两人大眼瞪小眼。
互相瞪了会儿后,她们一起低声惊呼。
“他说的是南越话!”
“他是赵国人啊?他怎么会说这么地道的南越话?”
“我哪儿知道?”
两人又一起朝大殿方向看去,里头没声音,不知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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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月姿躺在床上,在闭目养神。
她耳力好,听到大门那里,传来一些说话声。
她隐约听到,有个男子在和阿青和阿蓝说话。
而且,他们说了好久的样子。
这两个婢子,居然跟摄政王也有话说?
还是,摄政王又在耍什么赖皮?
两个侍女一直不回来,凌月姿不知摄政王有没有被赶走,不敢睡得踏实。
她翻了个身,想下床去听听外面的动静时,卧房门被忽然推开了,又很快关上了。
有人走了进来。
但那脚步声,并不是两个侍女中的任何一个的。
也不是其他侍女。
凌月姿赫然睁开双眼,“谁?”
那人没有说话。
而是,一直往床边走来。
脚步声不急不徐。
凌月姿的呼吸,骤然一停。
她坐起身来,这是……
帐子被撩起,一身夜行衣的李兴盛,赫然出现在床前。
凌月姿惊得目瞪口呆。
“你……,你怎么……怎么在这儿?”
屋中燃着烛火,将李兴盛的眉眼照得清清楚楚。
他望向她时,眸光中闪过一抹惊喜,但很快,又消失了,转为嘲讽。
凌月姿不敢一直直视他的眼睛,很快又挪开目光。
李兴盛看了她一会儿,又望向床上,“床挺大的。”
凌月姿,“……”他什么意思?
她微一愣神,李兴盛已踢掉鞋子,爬上床来。
凌月姿吓了一大跳,“你……你怎么到我床上来了?”
她想去抓他的胳膊,又胆小得缩回手来。
“爬自己媳妇的床,有何不可?”李兴盛一本正经,“和以前一样?我睡里,你睡外?”
他老神在在,伸着两条大长腿,将左脚搭在右脚上,双手向以前一样,枕在脑后,微闭着眼,哑声道,“天不早了,睡。”
他眯了会儿眼,想起什么来,将被子扯了一半过去盖在自己身上。
凌月姿,“……”
她不知说什么才好。
忽然出现的人,已叫她惊讶万分,半天没回过神来。
这还直接爬床上来了!
“你不能睡这里,叫人看见不好。”凌月姿知道他在生气,怪她欺骗了他,她不敢惹毛他,说话小心翼翼的。
“有何不好?我们又不是奸夫**,我们是明媒正娶的两口子!月公主。”李兴盛睁开眼来,勾起唇角,朝凌月姿谑微笑。
他还是知道了她的身份!
凌月姿咬了咬唇,将帐子掩好,挪到李兴盛的身旁躺下来。
“我知道你一直生气,但是,我说过我想补偿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求你别在这儿好吗?这里不安全。”她靠在李兴盛的肩头,微微叹了口气。
“死在你的床上,倒也值。”李兴盛看着她的发丝,声音暗哑。
凌月姿坐起身来,沉着声音道,“盛郎,别闹了,我没说笑话!这皇宫不安全,你待在这里会没命的,不是我要你的命,而是……是其他人,我保自己都困难,我护不了你,你怎么来的,就怎么走吧。”
想了想,凌月姿走下床去,拿了块腰牌塞到李兴盛的手里,“这是我的令牌,有人盘问你,你就说是我的人,是月明殿的人。我虽然没有势力,但好歹是个公主,这城中的人也不会轻易对你怎么样。”
李兴盛看了眼赤色朱字的铜令牌,塞怀里去了。
但他没走,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躺着,眼波斜睨着凌月姿,“不跟我说一下吗?你怎么就成了公主了?呵,难怪要撵我走了,这是当了公主觉得我配不上你了?才甩了我,想找个更优秀的驸马?嗯?”
“李兴盛,你胡说什么呢?我……我哪有觉得你配不上我了?我是……”
“是什么?”李兴盛的眸光,幽沉下来,一瞬不瞬望着凌月姿。
多日不见,她的脸颊越发削瘦,衣领半敞着,露出了很明显的锁骨窝。
他记得,上回分别时,她的锁骨还没这么突出。
这硬挺挺的骨头,估计摸起来会手疼。
看来,南越水土不及他赵国水土养人。
“以你的聪慧,你迟早会知道我的事,我便说给你听吧,你听了后,不需我撵你,你也会自己走的,我的身世,会吓着你。”凌月姿微微叹了口气。
“那你先说说看,到底是怎么样的吓人身世。”李兴盛说得淡然。
凌月姿望着他,将她的身世,说给了他听。
“我爷爷不会用人,朝中奸逆当道,忠臣被挤兑而走,留下一堆乱摊子撒手而去,我父皇刚成婚就登基,但自小身子骨不好,也是有心无力,熬了几年后,在他病重起不来床时,宫中发生政变。”
“……”
“奸逆臣子们带着禁卫军冲进皇宫,父皇于混乱中被人杀死。我母后带着我和阿弟逃亡,母后为救我们被追兵所杀,阿弟走散下落不明,我被护卫带去了赵国的镇安府隐居,为了不让人起疑心,我喊护卫为义父。”
“……”
“不久前,朝中摄政王派人找到飞虎寨,说阿弟早在七年前就已登基,要接我南越。摄政王是当年害死我父皇母后的凶手,他不可能真心拥护我阿弟,一定会有所图谋,阿弟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能放着他不管,我必须得回来。”
“……”
“李兴盛,当我知道阿弟还活着,知道摄政王派二当家监视我,将我的消息泄漏出去后,我就明白,不能和你有结果了,所以……”
李兴盛一瞬不瞬看着她,记忆中,眼前的冰块女人,从没有如此慌乱无措过。
当时面对二当家的骚扰时,她都能谈笑风声,但此时,却惊吓得像一只小兔子。
“所以你说,我们没有结果?”李兴盛笑,“可我怎么觉得,你是当了公主,想找更好的男人?比如摄政王?他可是心心念着你啊,打算明天在那什么冥玉阁放什么药,让你中招。”
凌月姿的脸色,赫然大变,“你怎么知道,他要放药?”
“我刚从那里偷听来的。”李兴盛微笑,“要不要我帮你,除了他?欺负我女人,我看他是活腻了。”
“我的事情,你别插手,南越事情复杂,你卷入进来会性命不保。”凌月姿抓着他的肩头,“你走快走吧,盛郎,咱们有缘的话……会见面的。”
“我不想走了,今晚就在这儿睡了。”
“别闹了!李兴盛!”
李兴盛闭眼,伸手将凌月姿拉到身边来,搂着她睡下,“吵!睡觉。”
凌月姿,“……”
她咬了咬唇,在他耳边小声道,“李兴盛,我们今晚圆房后,你就走吧。”
李兴盛赫然睁开双眼,望着她。
“你这副表情看着我,就是同意了?”凌月姿坐起身来,从胸前的亵衣中,摸出一个小瓶来,倒入一粒药丸在手里,塞入李兴盛口中。
李兴盛想吐出来。
但凌月姿却飞快覆下唇,用舌尖将药丸顶了回去。
李兴盛马上觉得脑袋发懵起来,“你给我吃了什么?”
他含糊着抱怨。
“让你听话些而已,几次叫你圆房,你都不肯,我只好出此下策。”凌月姿叹气。
李兴盛气得咬牙,恨不得咬死她,“所以,你打算用强的?”
“也不是……,就是……你还是能动的。”凌月姿红着脸,摸索着去解李兴盛的腰带。
“给我解药,我要在上面。”
“我是纳夫,不是嫁夫,你得在下面。”
李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