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极为震惊,想不到惠太后竟是这样的人!
在庆安公和费太傅的主持下,宗人司将惠太后的罪行公之于众后,惠太后被处以鸠刑。
同党北丞相全家被抄,北丞相被处死。
望着内侍官送来的毒酒。
惠太后冷笑道,“你们别得意得太早,就算你们杀了哀家,也会有人替哀家报仇,你们全都会给哀家赔葬!”
内侍官看她一眼,淡淡说道,“咱家只是奉命行事,请娘娘见谅。”
“穆元修呢?叫他来见哀家!穆元修!穆元修你别得意得太早,哀家死,会有人替哀家报仇的,你不想被碎尸万段的话,就放了哀家!”
“本殿下在这儿!”穆元修肃杀的声音,忽然传来。
紧接着,一身墨色锦袍的穆元修,缓步走进了屋子。
周身散着上位者的威严。
几个内侍慌忙行礼,“殿下。”
穆元修走到惠太后的面前,居高临下望着她,“惠妃,你欺我年幼,不断地派人前往南地刺杀我!没想到,我会活着回来吧?”
“穆元修?呵呵,你的命倒是大!”惠太后看到他,咬牙冷笑。
“不命大,如何替我父皇母后报仇?”
“只怕你报不了仇!你敢杀哀家,会有人前来替哀家报仇,血清北燕皇宫!哈哈哈哈!”惠太后大声冷笑起来。
几个内侍吓得脸色变了,抬头朝穆元修望去。
穆元修的脸色,却波澜不惊。
他微微一笑,“惠妃说的是你的老相好时莫吧,他现在的名字叫辛虎!是这次南征的主将之一。白天,他是大胡子将军,晚上,他是没有胡子的男宠时莫,从密道悄悄进入你的宫室与你幽会。你不能生育,在先皇病入膏肓,无人管你后,你索性和他每晚同宿,是与不是?”
被人发现秘密,惠太后气得脸色发白,她咬着牙不承认。
穆元修冷笑了声,“那处密道已被我找到,现在,庆安公正带着几个人,搜寻你和时莫幽会的证据呢,清除了你,下一位,就是时莫了,哦不,是辛虎!”
“就凭你们,杀得了他?”惠太后冷笑,“如今,五十万大军全在南地,辛虎若是得知哀家已死,他一定会率大军杀回北燕,你们一个都别想逃!”
穆元修依旧神色平静,“你的想法是不错的,只可惜,在你被我抓到的同时,辛虎也被抓了,他现在正在赵国凉州城宣慰使百里璜的大牢里,嗯,要是百里璜发现他曾坑杀了凉州城几万百姓,一定早就将他五马分尸了!”
惠太后的脸色,吓得死白一片,“什么,他……他被抓了?”
穆元修笑,“确切的说,你带去的北燕五大将,抓了四人,还有一人没被抓,他不是你的人,他是费太傅的秘密弟子,这时候,大约已在班师回北燕的路上。”
惠太后吓得身子一软,再不敢嚣张着骂人了。
穆元修冷冷瞥她一眼,转身往外走去,“施刑!”
“是,殿下。”几个内侍又朝惠太后走来。
惠太后忽然嚷起来,“穆元修!你是怎么逃过暗羽卫追杀的?你倒是有本事!”
穆元修没再理会她,走出去了。
怎么逃过的?
前一世,要不是有李家哥三替他挡着一波追杀,他可能就死在镇安府了。
老护卫死了,少年的他武功不高,根本斗不过频频寻来的刺客。
恰好,赵国皇帝和宇文赞也派了刺客前往镇安府,而他又和李家人同住一处山上。
李家人将那些北燕来的刺客,当成是赵国的刺客。
李家哥仨替他挡了几回刺客。
而这一次,换作他替李家人挡刺客。
若不是重活一世,他还不知道,那些刺客有北燕人!
他一直以为是李家人招来的。
这一世,他才知道,那些人是惠太后的暗羽卫!
惠太后死,小皇帝病弱。
北燕朝廷中的权势开始重新洗牌。
凡是和惠太后有来往的朝臣们,个个人心惶惶。
不少人担心被惠太后的事情牵连,主动向穆元修示好,揭发惠太后的恶行。
平时不怎么说话管事的小皇帝,这回主动发话。
要将皇位传与穆元修。
“朕身子弱,常年生病卧床,耽误不少政务。这皇位本是皇兄的,朕只是代劳而已,如今皇兄归来,朕想将皇位让与皇兄。”
他这一发话,不少臣子们赞着他仁爱宽厚。
少年皇帝看一眼大臣们,心里长长松了口气。
三日后,小皇帝正式让位,搬离了皇宫。
穆元修登基。
对于这位没了父亲,从小被接到宫中,受尽惠太后冷落与虐待,在担惊受怕中长大的小堂弟,穆元修并没有怠慢他,命人好生照顾,不得有误。
搬离皇宫后,内侍们发现,原先的小皇帝,现在的衡安公,脸上多了些笑容。
他每天不是让同年纪的小内侍陪着下棋,便是坐轮椅去廊檐下看飞雪。
还最爱看内侍们打雪仗。
他成了北燕帝都最快活,最闲适的人。
而最忙碌的人,则是穆元修。
近十来年,自从惠太后掌权后,就开始大肆扩军,不断地攻击周边邻国。
北燕国现在的兵马,足有百十万之多。
除却派出去的五十万兵马,还有五十万分别屯兵于左边和东边。
北燕国地广人稀,人口只有赵国的四分之一,兵马却和赵国一样多。
为了养活这许多的兵马,惠太后除了下令让部下们抢夺他国粮草之外,便是对国内的百姓们掠夺,对富户们收重税。
要不是几个大将军是她的人,手握兵马,臣子们早反了她。
穆元修查看了国库的存银和存粮,心头沉沉。
马上命人重新整顿税制。
并开了粮仓,给贫困之家送粮。
帝都百姓们,无不拍手称好。
惠皇后落下的烂摊子太多,穆元修忙到大军们班师回帝都,才想起他回北燕已经有两月了。
只是不知,赵国那边局势如何。
惠太后的人被抓去百里府了,其他人又听说惠太后已死,先皇独子已继位,在跟赵国拼下去,等于白白送命。
几个暗中听命于费太傅的大将,重新整顿人马,归还围困的赵国四城,返回北燕。
看看时间,离开赵国京城已经快两个月了。
穆元修在百忙中,抽空给李玉竹写了信。
又命人拟了和赵国修好的国书,选了和谈的使臣。
当他说出,想和赵国修好时,朝中不少臣子们全都忧心着劝谏道,“皇上,前不久惠妃刚和赵国开战,将赵国边地围困数月,咱们和赵国修好,他们能同意吗?”
“是啊,皇上,只怕赵国会叫咱们赔偿,可如今的北燕,正是困难时期,哪里赔得起?”
“皇上,等过了夏天再说吧,也给赵国一个心理缓和时间。”
穆元修算着时间,不同意,“赵国朝廷有雅量,他们不会要咱们赔的,说不定,还会补偿一些来。”
臣子们苦笑,“皇上,若是以前,赵国可能会补偿,可现在的赵国,据说新上任的皇帝手段铁腕,大约不会补偿。”
穆元修却道,“两国修好,靠的是和谈,朕有这个提议,具体的,让礼部的官员去商议。”
礼部尚书,“……”能不能饶了他?
他做不到啊!
朝臣们只是担忧赵国不会给补偿,并没有反对两国修好。
穆元修便又单独召见了礼部的官员们,商议如何请赵国补偿的事。
末了,他又说,要迎娶赵国三公主为后,请礼部安排大婚事宜。
礼部官员们,“……”
他们的新皇上想什么呢?
那赵国的公主,是他想娶就能娶的?
好吧,他们承认他们新皇一表人才,是人中龙凤,但赵国可不是小国好吧?
怎会轻易将公主嫁来和他们打了多年仗的北燕?
穆元修执意要和亲,礼部官员们无法,只得同意按着他的要求来。
反正啊,公主娶不娶得到,他们可管不着。
礼部挑了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带着穆元修的亲笔国书,以及十车聘礼,浩浩荡荡前往赵国。
随行的有费太傅,以及十二名礼部官员,和五百名随行护卫。
走了两个月,队伍到了赵国的边地。
早已收到穆元修密信的百里璜,命人打开城门,亲自来城门口相迎。
这让北燕的和亲队们,感到十分吃惊。
赵国的人,看起来不是那么不好相与嘛。
骑马跟在百里璜身侧的果果,以手遮阳,打量着北燕队伍,“咦,小姑父没来吗?”
费太傅和百里璜见过礼,听到果果这么说,便说道,“不知小公子说的是谁?”
他已知道穆元修和百里府的关系,也知道穆元修和赵国皇室的关系,但,他不认得果果。
此时的果果,穿着一身男儿装。
她笑眯眯道,“没什么啦,啊,进请城吧,诸位,一路辛苦了。”
进了凉州城,在百里璜安排的驿馆休息了两天后,北燕和亲队又出发了。
百里璜派了百里睿随行去京城,并送果果见家人。
北地战事已太平,百里府得派人亲自进京述职。
以往是百里璜亲自去,但现在,百里睿都十三了,也该去锻炼锻炼了。
两人依旧是少年打扮,带着一百人队伍,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