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杂,很是嘈杂!
望着云城之外的各种地异象,就算是没有亲身参与其中的宋钰,也能够看出,那边的战斗到底是打的有多激烈。
但却丝毫没有掺和到里边的意思。
而这时的云城,已经将整座防护大阵彻底的激活。
之前瞎跑出去,想要看热闹的那些修士们,就算是哭爹喊娘也进之不来。
几乎所有的城中楼阁顶层,全部挤满了人,伸头伸脑的观望着各种夺目的异芒,交替辉映的闪亮在际。
宋钰掐算着时间,时而闭目养神,时而双眼一眯的凝望着远方。
一旁的许雅芸也不言语了,和蛤蟆一样,伫立在窗户的近前。
即便两人所看的方向相同,但因为修为上的境界差异,所关注的焦点,却有层次上的区别。
蛤蟆自然不会主动的出,他所能看到的一牵所以这时间久了,许雅芸便心有旁鼓呢喃了一句。
可这话也不知道是在问着宋钰,还是她自己的自问自答。
只听她道:“也不知郭大哥和严道友怎样了?”
再看那虚实不定,并将整个云城上下全部包裹的大阵之时,难免忧心忡忡的思量着什么。
宋钰哪能猜不透她的那点心思。
然而一联想到郭魁被扣出眼珠子的情景,严病已的整张面皮,又全都被一把抓的稀烂之际,他觉着,即便是知道这二人如今已经魂归外的事情,还是不的好。
毕竟这事儿委实和他扯不上太大的关系,而他宋大蛤蟆唯一做聊,无非就是轻松的推波助澜了一下。
至于已然身在雷霆光柱之下的杨远帆吗……
那也不是啥好鸟,与其让她知道心爱之人还是活着的事实,可就当下这副场景,先不她到底能不能出得了云城。
就算是有密道可供她出去,凭她那点儿修为,于这般恢宏绚丽的地之象下,也无异于飞蛾扑火的傻蛾子,准保去到就蹬腿,可能连个骨头渣子都不剩。
所以现在想来,他宋老蛤还是颇为善良的嘛……
蛤蟆一边如此厚颜无耻的想,一边臭不要脸的自我安慰着。
直到某一个时刻,就在那场雷劫的最后尾声,各方真人级别的大高手,终于是不再藏头露尾的于云层深处,激战不休的时候。
居然纷纷奔赴向了那雷劫的最后一击上。
为的就是激发威,扩大雷劫的力度,好一举将这名即将成为真饶杨远帆,祸害在此。
魔族的想法和行动,固然是简单直接,但却最为有效。
而身为人族一方的风夏居士等人,怎能让他们轻易的如了愿。
于是就在那崩似的万钧雷电,即将如泄了洪的大水一样,彻底的宣泄而下之际,整个战斗却是来到了最为危险的关键时刻。
几乎所有见到这一幕的人,无不为之骇然变色,纵使心另有牵挂的许雅芸,也在这电光石火之间,屏住了呼吸。
唯有宋钰,只看一人!
更为确切的来,是一位手中魔光骤然闪亮的赤发魔族!
也正是当初和蛤蟆之间,有着无数纠葛的魔族三皇子殿下。
“摄灵网!”
魔灵至宝,再次显威于,而冲着的,正是道书院的风夏居士。
“这玩意好像只有同为灵至宝的至宝可破。”
但还要分是怎么个破法?
宋钰目光灼灼的瞅着,不禁就回想起了自己的万妖剑。
其炼狱凤荒形态里,各种剑意化形下的种种变化,一应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包括和赤发魔族当初的整个斗法过程。
似乎是有所明悟。
而就在宋钰突然陷入到现实于虚幻的场景里,类似是有所顿悟的时候,一声叱咤之音,亦如春雷般的炸响在那阴沉沉的幕之上。
也由此将蛤蟆从那种似是而非的感觉里,给硬拉了回来。
再看远方的际,身为道书院当代院主的风夏居士,此时依然被一张魔光四溢的大网锁在了半空。
其面目威如神,那一声暴喝之声,正是从其口中传来。
并且周身气流滚滚,一种犹如地浩然的气息,顺势便铺展了开来。
蛤蟆正想再瞧瞧,这家伙到底能不能从摄灵网的捕捉里脱身而出的时候,幕上方的最后一道雷霆,却如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一般,滚滚而下!
霎时间,整个际的似乎都被那无尽的雷幕所淹没,不管是魔族的大能一方,还是修士真饶这一边,尽数消失在了那爆闪而亮的雷柱之下。
这一刻,世间上的一切,似乎都为之停止了,有的只是让人睁不开眼的锃明瓦亮!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须臾?片刻?还是一会儿,当光幕开始变得暗淡,以及无尽的雷势稍有所减弱的时候,宋钰突然轻咦了一声。
也不管身边的许雅芸如何,竟是没来由的凭空一伸衣袖,原本再无第三者的洞府之内,立马便有一道灵光飞射而来。
并且一经隐入,便立即的消失不见。
宋钰的眉梢随之微微的一扬,冲着终于有些回过神来的许雅芸邪魅的一笑。
便凌空蹬楼般的踏空而起,完全不顾及云层的规矩里,可还有禁空的一。
“你……”
许雅芸终于忍不住的惊讶了起来。
其双眸早已瞪大,并且满脸的难以置信,那从宋钰身上突然表露无疑的巨大灵压之中,她似乎感受到了唯有真人之境才有的修为和气场。
然而未等她把话完的时候,这蛤蟆却已经是消失不见,就在她的注视之下,一瞬间里好像完全消失了一般,再也不见。
与此同时,云城的某个旮旯角落,宋钰的身影居然再次的出现。
目光所及之处,只剩下了那虚幻不定的防护大阵,并且他就站在阵内的一角,目光忽然的凌厉了起来,单手成剑指,亦有剑鸣崩音的刹那。
叱令于心而转,一个“裂”字诀勃然而发之际,那号称固若金汤的云城大阵,居然就在此时,于宋钰的身前,恰似被一剑刺破了一样,而由此打开了一道豁口出来。
蛤蟆嘴角微翘,眼中尽是“不过如此”的意味之后,身形猛然的一晃,便犹如一道激射的雷电一般,消失在了那已然开始重新自我愈合的豁口里。
“他到底是谁?”
许雅芸呆呆的依旧伫立在原地,有些失神的呢喃自语,并且心情复杂的,似乎一时之间,都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形容才好。
直到良久之后,这才幽幽的一声叹息,脸上也只剩下了一片的灰暗道:“到底什么才是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