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er_ip"><b></b> 于是乎当天半夜,苏末砚与易简之两人匆匆带着金蚕将打探的消息带回。顷而之间,数道传音符从客栈之中传出。
过了没几刻,两人又匆匆出去,便再也没有回来。
直到天光微薄,出去的两人又再度回来, 古离道君将一枚储物戒指交给两人,两人午后又离开了客栈。
而熬过了寒冷夜晚的地牢中人,开始麻木的动了起来。
昨夜他们已然联系上了地牢之外的人,此刻匡羽道君正和一群人在传音。
君茶舒展了一下被冻了一夜的身体,蹲着看着昨夜被她挖出来的一个小坑,坑中发散这微弱的幽蓝色光芒, 就如同地下被安装了小灯一般。
她又环看了四周,感觉这个大阵充满的诡谲。
忽然间,她似乎听见了一阵有力的跳动, 砰砰……砰砰……,耳边又传来了一阵流水流淌过的声音,汩汩作响。
顺着声源,君茶在人群中走走停停,几乎来到了这地牢的一个边边,眼前是一片看不清的黑暗,脚边湿润的泥土散发出一股不知名的味道。
望着深渊般的黑暗,君茶听着从里边传来的细小声音,顿感奇怪。
随手抓了一把地上的泥土,她将其扔进这黑暗之中,过来好一阵,都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忽地,瞥了一眼某处,君茶瞧见幽蓝色的小小触手随风摇曳,如果不是碰巧,在黑暗边缘根本发现不了这触手。
化刃的灵气将这触手斩下,君茶细细摸着这触手, 和她昨晚摸到的一模一样, 然后她身后同样的触手从黑暗之中悄然伸出,靠近那直挺挺的背部。
许是感知到不妙,君茶决然一个转身,化为晶体的左手将那粗如婴儿臂膀的触手抓住,一个用力,想要将这突如其来的怪物粉碎。
然而接下来的场景却是君茶怎么也没有想过,这根触手之上又忽然之间生出其他略小的触手,向着君茶伸来。
这异常的怪物,引起君茶的阵阵不适,幻化出长刀,她就像切菜一般把袭来的触手一根根切断。
柔软的触手落在地上,如同一团团肥肉,还榨出一些幽蓝色的汁液,不过一会儿就浸满了这片土地。
如果但看这发着幽蓝色光的土地还算是一异景的话,那满地的残肢可算是恐人,令人恶心。
君茶这里的异样不一会儿就引起了周边人的注意,但是周边的修士见君茶站立在幽蓝色的土地之上, 满地的残肢,又看看她,纷纷向后撤退。
“你快离开那里!”
带着惊恐和焦急,一名修士连连后退,手中甚至开始结印。
许是真的被人们脸上的神情随感染,君茶也直觉不对劲,运气灵气就要离开这里,却不曾想,一圆滑的幽蓝色触手缠上她的腰身,一个巧劲就就将她拖进黑暗之中。
一声惊呼,君茶人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便悄无声息。
那缠在腰身的东西不知带着她下坠了多久,终于到了底,君茶一屁股坐在地上,掌中的湿润比之前有过之而不及。
而那不知名的东西在带着君茶下来之后,便像是花光了所有的力气,虽缠着她,却不再似刚刚那样一般有力。
为了节省灵力,她又刀将触手轻轻割断,便起身开始打探这里的情况。
也得亏储物的法器还在身,君茶将所有的月光石统统都掏了出来。
一下子,黑暗之中隐现了一盏小灯。
而这盏小灯也堪堪只照亮了君茶身边不到半米的地方。
无它法,君茶带着全部的月光石,开始漫无目的地打探。
而上一刻地砰动与流水声再次出现,须臾之间,这片地方齐齐泛起幽蓝色地光芒,一下子就将黑暗驱逐。
瞬间的光芒一下子迷了君茶的眼,在那光芒之中,君茶看见了满墙的小小触手,干枯的就如同干草一般,被烈日曝晒了许久,早已失去了生机,耸拉着挂在墙上。
几息之后,这阵光芒又消退了下去,君茶再次陷入了黑暗,唯有的光芒只有身前的月光石。
当那跳动声与水流声再次出现,那光芒再次发起。
相较于刚刚,君茶已经摸索着走了很久,这次她看见了密密麻麻的触手,如同绒毛粘附在粘壁之上,所带来的光芒也更加耀眼,而脚下,是一滩滩幽蓝色的水,泛着酸臭味。
微微的灼热感从脚边传来。
君茶想这绝对不是一个大阵,可能是一片自然形成的险地,能吸取灵气的险地。
她能感觉到随着自己越走向更耀眼的地方,身上的灵气散溢的速度就越快。
走了一段路,君茶开始气喘吁吁,心想这也不是办法,又回头望了身后的黑暗,心中思绪万转。
便很快放弃了脑中的想法,又看看前方。
无奈之中,她将背在身上的长刀握在手上。
这么一路走不是事,迟早她的灵气要散溢的一干二净。
于是乎,君茶用力就将长刀深深插入地下。
刀身一阵轻颤。
她将长刀用力拔起,挥向四周附有触手的粘壁,刷刷一片触手如雨落下,哗哗砸在地上。
一下子她的耳边就响起一阵急促的蹦跳声和流水声。
脚下的地开始抖动,一根触手从黑暗中袭来。
有了准备的君茶怎么还会被这该死的触手缠上。
刀刃碰上触手,君茶就将它整个绞碎,将为落地的碎块踢向黑暗中。
“滚出来!”
大喝一声,手中的刀并没有在绞烂触手后停止,而是继续如菜刀切肉,将光秃秃的粘壁,一道一道砍下来。
越砍君茶越心惊,而脚下的抖动幅度也越来越大。
君茶开始看见粘壁渗透出幽蓝色的汁液,她开始猜测这里是否真的是一处险地。
许是君茶太过于残暴,地上已经堆满了从粘壁上落下的东西,连她本人衣裳上都沾满了幽蓝色的汁液。
在微弱的月光石光芒中,就如同夜色下鬼魅的妖姬,惊悚而又暴虐。
挥着刀,君茶咬牙,用力将刀深深插入粘壁,再用力一拔。
一下子,大量蓝色的汁液涌出,将君茶喷的满身。
山摇地动,瞬间刚刚只一阵一阵亮起的光芒齐刷刷亮起来,便再也没有暗下去。
这下子,长久的光芒支撑着君茶看清了这里的面貌。
君茶看着自己刚刚用刀绞出来的大洞,又看见如隧道一般的通道被细细密密的触手覆盖,焕发出不一样的美丽。
很好,君茶也顾不得许多,将刀提上,飞奔的向着那隧道略去,一手长刀,一手坚硬如铁的臂膀,她如推土机一般将着隧道之上的触手齐齐切割下。
山摇地动越发猛烈,不知道干这事干了多久,君茶便在着隧道尽头看见了一颗被几根粗大的触手缠住的心脏。
这心脏猩红无比,虽被触手缠住,但却在急促的跳动,好似有生命一般。
喘了口气,君茶死死盯着那颗心脏。
这里根本就不是一处险地,是某种生灵的内里。她握着长刀的手指泛白,足以见得此刻她内心的不平静。
脑中思绪一闪,吸食灵气的大阵,莫名的幽蓝色触手。
这只生灵是食灵兽!
这些触手全是它内部粘壁上的一些绒毛!那第二地牢很有可能是食灵兽的口。
但是为什么一只食灵兽口中关押了这么多修士,却没有把修士给吞了消化。
君茶是千千万万都没有想到,此食灵兽非彼食灵兽。
这只食灵兽可以说的上是只半死不活,身体残缺的食灵兽,要说这是谁做的好事,自然就是将人关押在这里,坏事做尽的千灵一族。
传说食灵兽这种妖兽是不存在脑子的,全身上下就是一团,他们所有的记忆,大部分灵气都存在他们那颗鲜活的心脏之中。
只要心脏没死,食灵兽就能依靠不断吸收灵气,再次生出身体。
要想杀死食灵兽,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其心脏击碎。
许是许久都未有生灵靠近过这里,那颗鲜活的心脏急促跳动,好似在召唤君茶过去。
孤单地跳动了好一会儿,心脏也没见君茶被吸引过来,开始自杀式地以史无前例地速度跳动,几秒钟,表面光滑地心脏就开始爆出血痕。
红梅一般地血渍沾染在地上。
这在干嘛?
君茶用刀尖挑了挑心脏。
许是感知到君茶地主动,心脏开始有规律地跳动,刀尖之上,一条细小地红线探过来。
感知到红线没有危险,君茶也就看着这从食灵兽心脏延申过来的心脏想要干什么。
红线沿着长刀,一直到达君茶的指尖,友好地碰了碰君茶地指尖,又手舞足蹈地表达了些意思。
便刺破君茶指尖皮肤,一头扎进去。
识海之中君茶就出现了这只食灵兽的记忆。
这只食灵兽可以说是惨极了。
好好的一天下午在慢慢吸收灵气,突然就有一伙人出现把它的身体毁坏,将它的心脏抓住,然后就把它放进了一只生灵的尸体之中,而现在他们就在这只生灵的尸体之中。
君茶从未来过食灵兽身体的内部,原以为这里是食灵兽身体,却不曾想是其他生灵的身体内部。
说道这只食灵兽心脏被放到其他生灵尸体也就算了,顶多在慢慢吸收灵气,最后在生出身体,把这旧的尸体撑爆。
但是逐渐地它发现自己与这尸体开始相互融合,甚至没有办法再生出新的身体,它逐渐被困在了这里。
红线将记忆传给了君茶,便离开了君茶指尖,扭着身体向君茶示意,想请求君茶将自己救出来。
君茶收回长刀,看着困住心脏的触手,摇了摇头。
自己不懂医理,更不懂现在的这种情况,根本没有办法施以援手。
……………………
而外边,匡羽道君站在黑暗边缘,忧心的看着。站了许久,他叹息的离开。
这处是地牢最神秘的地方,先前有修士无论是误入还是被拖进去都未能再出来过,如若自己还是元婴期修为,还能进去试一试。
但现在自己修为跌到如此程度,连自保都有问题,根本无法施加援手。
他从来没想到这孩子送来了出去的机遇,自己却陷在了这里。
罢了罢了,若是此事事成,天大的恩情难消,自己大概此生无法进阶,但总归把这里的人送出去了,也算是了了自己的一桩事,出去后,再寻寻这孩子的宗门或是亲族吧。
能还的尽量换了,也算各得其所了。
叹着气,匡羽道君沉重地一步一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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