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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手边也没有工具,只能徒手挖掘了,玄力包裹双手,在坟墓一侧挖出一个土坑,趁着还没有被雨水灌满,赶紧将腐朽的棺木推了进去。
这会雨势很大,这么草草的埋葬,肯定支撑不了太长时间,但我还挂念着留在村子里的母女二人,只能先一切从简了。
“我这可是一双治病救人、斩鬼除邪的手,要不是看在你是我老丈人的份儿上,我自己都不舍得糟蹋它。”
接着雨水冲洗了一下,我低声念叨了几句。
在下山之前,我又去查看了一下原本坟墓正中心的孔洞。
人类的好奇心是与生俱来的,虽然明知道这会不该再耽误时间,但我还是忍不住起了疑心。
低头盯着坟头上这个胳膊&bsp&bsp粗细的洞口看了半天,除了看出这个洞很深之外,也没有任何收获。
不过依靠我之前的记忆,也就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山头上的时候。
那个时候还没下雨,我记得很清楚,坟墓四周挖掘的痕迹还很新,确实是近几日才挖开的。
当时我被肖玉茹的情绪感染,自然而然的觉得,这是宁家村村民对她的报复。
但仔细想来,却又成了未知之数。
从挖掘的痕迹来看,掘出宁博远的尸骨,丢弃一旁,似乎并不是最重要的事。
真正的关键,还是坟头上这个深不见底的孔洞。
我突然有了一种想法,挖坟掘墓的人,最初的意图,并不是损毁尸骨,而是因为刚好要在这个地方打下一个探洞。
而宁博远的棺柩,只是正巧挡在了他们探查的路径上,所以才被挖开丢弃到一旁。
犹豫了片刻,我开始决定深入窥探。
凝神静气,运转玄力,小心翼翼将神识探入。
这一试探,果然更加诡异。以我神游境的神识,居然都难以深入地下。
但我能清晰感觉到,在探洞的深处的黑暗中,有某个在发出轻微动静的物件儿。
“活物?”
我感觉到自己可能会惊动地下的东西,赶紧把神识撤了回来。
凭借匆匆一撇的感知,我也无法断定,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有一丝生机,但更多的是阴气。而且,我连它的轮廓都没能探查到。
这东西潜伏的位置,远比宁博远的棺柩要深得多。
我进一步推敲,觉得这真的是一个巧合,但不仅仅是几日前被挖掘的坟墓,而是在更久之前。
时间甚至要追溯到二十年前,肖玉茹埋葬宁博远的时候。
她临时起意决定的葬地,刚好压在了地下某个邪物的上头。
而且到了现在,有人在找寻这个东西。
雨越下越大,一点儿也没有停歇的意思,我沿着山路折返,边跑边琢磨着坟墓底下的事。
我心头涌现两个巨大的疑问挖开坟墓的,是什么人?他,或者他们,&bsp&bsp又在找什么?
带着这两个疑问,我回到了宁家村。
刚一走进院子,就看到宁梦云紧贴着门框,有些哀怨的看着我“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我都要担心死了!”
我赶紧跑进堂屋,她也没继续埋怨我,红着眼眶抓住我的衣襟“你不是去车上拿东西了吗?怎么也不给自己拿件干衣服?”
宁梦云不知道我是去给她父亲收敛尸骨了,也不准备告诉他,笑着摇了摇头“我是有考虑过的,但肖总车上都是女人的衣服,我犹豫了半天还是放弃了。”
“女人的衣服怎么了?这里又没外人看到。”
宁梦云嗔怪了我一句,我不再和她继续讨论我要不要穿一次女装的问题,岔开话题“肖总怎么样了?”
“妈妈还没醒,不过身子没那么凉了。我刚才想给公司的人打电话,但响了几次雷声之后,就没信号了。”
宁梦云用手背帮我擦拭脸上的雨水,我先去看了一下肖玉茹的情况,还算稳定。
但这种风雨飘摇,甚至屋顶上多处漏雨的环境下,不适合她现在的身体状态。
“再等一等吧,等雨小一点儿,我就送你们回城里。”
我瞬时握住了宁梦云的手腕,她的身体素质比肖玉茹好得多了,体寒症再没复发过。
“你,也去把衣服烤一下吧?我刚才的衣服差不多干了,你先将就一下。”
宁梦云很执着,但我实在不想领会她的好意。这小洋装穿她身上好看,在我身上一比划,就显得不伦不类了。
我只把自己上身衣服脱了,湿衣服挂在篝火旁,宁梦云直接拿自己换下来的衣服当毛巾用,帮我擦拭着后背。
除了上次在学校她亲了我一口就跑,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接触过。面前的火势不旺,但我却有些口干舌燥的,尤其是宁梦云冰凉的手指不小心滑到我脊背的时候。
气氛开始变得有些暧昧,我有种想把宁梦云一把揽在怀里的冲动。
但就在我犹豫要不要付诸行动的时候,原本安详躺在床上的肖玉茹,腾的一下坐了起来,眼神迷离的看着我们。
“妈,不是你想的那样,刘寒只是衣服湿了。”宁梦云快速和我拉开了距离。
我重重叹了口气,这会脑子是彻底冷静下来了。
抓起还很潮湿的外套往身上一披,我开始默默观察起了肖玉茹。
她的状态有点儿不对,最直观的一点,她的瞳孔有些不对焦。
“肖总?”我试探着叫了一声。
肖玉茹没有理会我,而是看向床榻内侧,声音有些颤抖“博远,外面下雨了。”
我瞬间毛骨悚然,差点儿以为宁博远的亡魂跟着我从山上下来了。
但仔细查看了一下,这屋子里很干净,没有任何阴气。
宁梦云又忍不住往我身边凑了凑,低声问我“妈妈她这是怎么了?”
我揽了揽宁梦云的肩头,柔声安慰“没事,只是癔症。肖总这几天火气攻心,身体也很虚弱,神志有些不清醒了,休息休息就好了。”
宁梦云拉着我过去,我在肖玉茹身上几处穴位推拿几下,她也很快清醒了过来,泪眼婆娑的道“当年,博远就是躺在这张床上,我抱着他,他从手脚开始,最后到心口,一点点的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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