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行正在帮福姐抹着药,两个人坐在距离教室不远的藤架下面的长椅上。
这边一条长长的白石壁搭起来的架子,春夏的时候,会有一大片的紫藤花盛开。
每天早上都会有不少学生喜欢在这边背书。
郑宝宝跑了过来。
“福福,有人带着那个杨柳絮过来了,杨柳絮哭得不行,看样子是要过来和你道歉了。”
“嗯?”
福姐都快忘了这个事情了,前两天就已经有人过来给她道歉了。
“就是活该,看她以后还敢不敢欺负人了。”
沿路不少学生都跟着过来看热闹,福姐的班主任也被闹出来了。
真的是冲着福姐这边来了。
胡琴把哭得眼泪鼻涕流了满脸的杨柳絮推了出去。
“快给人家道歉。”
“对……不起!”
不等福姐有什么反应,胡琴先转头看向了蒋老师。
“听到了吧,我家女儿道歉了,她还要继续上学的……”
蒋老师:“……”
福姐也是一脸惊愕。
李老师差不多是理解了什么意思,看着蒋老师的一张老脸,突然有点同情他了。
就是这么儿戏般的道歉,本人也都没什么诚意。
李老师很快就把人都给带走了。
福姐松了口气,其实对于她来说,也有点无妄之灾的意思。
“这件事情过去了,不要放在心上。”
傅行仔细的把药给福姐抹好了,其实好的也挺快的。
伤口都已经结痂了。
“嗯。”
“你被欺负了,怎么不去找我?”
“啊?”
傅行放下福姐的手,表情有点不高兴的看着她。
“你当时被人欺负我,为什么不去找我?”
“你……我……就是当时汪学成和宝宝一起都找了三个老师了,都没什么结果,李老师还被气得不行,我就想着算了。”
“这种事情不能随便算了,不然下次还有人欺负你,你还想着算了吗?”
“我知道了,不会算了,下次去找你。”
傅行的意思其实和林晓玲的差不多,福姐也都听明白了。
又过了一会儿,才小声的说了一句。
“你快毕业了,就不在学校里了。”
傅行愣了下,没有和别人说,班主任和各课老师都沟通了一下,曾经问他要不要参加这一届的高考。
傅行想了两天还是拒绝了。
等他高考之后就要去更远的一个城市,就不像是以前福姐在乡下的时候,开车也不过一个小时左右就能见到了。
福姐回到家和林晓玲说了被道歉的时候,然后就有点无精打采的回房间了。
林晓玲盯着看了一会儿,高秀菊喊了她一句。
“该加面了。”
“哦哦哦。”
林晓玲对着面条机里放了面粉,这个和面机还是刚刚买回来的。
店里的生意算是步入正轨了,就是做包子和面太累人了。
林晓玲算了算手里的余钱,干脆就买了这个,人也跟着轻松不少。
高秀菊的身体算是好了,每天还在吃着药,都是一些补钙的,她现在走路比以前也轻快多了。
然后帮着林晓玲每天守着店面,林晓玲前段时间给她买了两件新衣服,都是滑溜溜的大衣,以前都是见都没见过的料子。
林晓玲也给家里的卫红旗买了一件,和卫建国商量着,过年再给二百块钱。
以前高秀菊在家里忙来忙去的也是停不下来,可没有人说句辛苦了,还给她买衣服的。
现在不伺候那么多人了,来到老二家里也没干多少活,林晓玲就给她买了不少东西,就连李秀儿也偶尔过来看看,给她买点水果饼干什么的。
高秀菊这才觉得自己有点享到儿子儿媳妇的福了。
李秀儿的房子也都收拾的差不多了,也开始陆陆续续的买东西,她也会过来住,然后只要来到林晓玲这边肯定就有热气腾腾的饭吃。
卫建国的工厂忙活了一阵,大订单都发走了,高工资的加班费没有了,不少人也都提前请假,老早的回家准备过年了。
林毛毛兄弟俩也抽空去看了胡曼雯给找的房子,上上下下的跑了好几趟,当天就把订金给付了。
有了房子,兄弟俩好像也有了个可以落根的地方,有了空就往这边跑,大院子被打扫的干干净净。
林虫虫还不知道在哪儿捡了只小狗回去。
初中部放假早了点,林晓玲没有以前那么忙了,就带着福姐去镇上的集上买棉花,然后直接打成棉被片驮回去。
高秀菊在院子里铺了个大席子,一天就能缝好一个大被子,家里留了四床新被子,另外两床给了林家兄弟。
等到高中部也开始放假的时候,这一届的高三还在上课。
林晓玲就把店收拾了一下,趁着这个时间把该修整的地方都给修整了,然后都洗刷得干干净净放起来,就等着年后继续开店。
工厂里的人也走了大半,卫建业也背着棉被要回家了,来到卫建国这边看到高秀菊,脸上总有点不是滋味。
虽然事情的见过卫建国都跟他简单的说了一下,也觉得就应该这样。
但是卫建业心里还是有点疙瘩,他一直觉得自己是大哥,父母本来就应该是他养着的。
结果媳妇一声不吭的,就把他娘给弄到老二这边了。
卫建业给高秀菊塞了一百块钱,高秀菊没有拒绝的收下了,这才看着大儿子的脸色好了一些。
“妈,咱们过年回家,你身体好了,在家里住得习惯就在家里住着。”
“哎?大哥,咱妈在这边住得也挺好的。”
林晓玲笑着接了一句,她觉得高秀菊在这边挺好的,和周围的那些上了年纪的人聊得比她都要熟的多。
就连卫宇浩都不怎么粘她了,一天到晚的喊着奶奶。
高秀菊也疼他,动不动就给他做好吃的,眼看着都又胖了一点。
卫建业也回家了,卫建国和林家兄弟还在工厂里干活,去年他们就差不多就是干到年底,今年肯定也是一样。
而且前几天卫建国和以前的组长,现在的工厂经理碰到了,两个人喝了两杯,工厂经理就开始叹气了。
说年后的订单少了很多,可能不需要那么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