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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锦看着眼前有奶便是娘的曹家三兄弟,对曹老大的提议,还真是动了心。
其现在已经拿到了九宫星辰盘,日后免不了要做一些下墓探险的勾当,那里面机关陷阱,禁制幻阵却是少不了的,没几个炮灰手下,只靠他夫妇和燕赤霞,难免有些单薄了。
再则他和燕赤霞是好朋友,其自然了解他的心性,怎么说燕赤霞也是剑修,虽然是最没有架子的剑修吧!
但是让其做这种损阴德的事,一次两次还好,多了他便就会推三阻四了,这和陪着李锦共赴英雄宴是两回事。
想到此处,李锦把玩着九宫星辰盘,眼珠转了转,然后将盘子收入鲸囊之中,迈步来到曹州三雄的面前。
此时节除了曹老二抱着自家的断臂,冷汗直流,一脸怨毒的看着李锦外,其另外两个弟兄,都规规矩矩的跪在李锦的面前,曹老大更是一脸的谄媚。
对于曹老二这等态度,李锦不予理会,他自有办法对付这些养不熟的狼。
“你们想要投靠于我?”
李锦看着曹老大,拍了拍自己的手,缓缓蹲下身形,与其平齐,玩味的看着他们。
“李府主,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以往都是小的几个有眼不识泰山,如今我们弟兄三人,实在是无路可走了,还望您老大发慈悲,收下我们吧!”
曹老大一见李锦正面回应了,便知事已成半,急忙趁热打铁,开始继续服软卖惨,甚至于还拉着一旁独自倔强的二弟一同跪下,看样子是真的认栽了。
“好说,好说……”
李锦听闻后,自顾自的低语了两句,然后便以雷霆之势,悍然出手,一举封印了曹老大的修为法力。
“李锦你要干什么?快放了我大哥!”
本就跟李锦有断臂之仇的曹老二见此,当即就炸了毛,其率先起身,外放残余的法力气势,大有和李锦拼命的意思。
“老二!跪下!”
曹老大不愧是当大哥的人,其心机见识,远非他那两个弟弟可比。
对于曹老二的故作刚强,李锦根本没有理会。
“大哥!”
“我没事,跪下!”
曹老二还待继续说什么,但在自己大哥的再三严令下,其不得不再度跪倒于李锦的面前。
“认爹就要有认爹的样子,你想和老子玩江湖?老子他妈的就是江湖!”
李锦笑眯眯的说着,然后依次为曹家三雄封印了法力修为,期间走到曹老二身边时,其还有些反复之意,但当他看见李锦的眼神变了时,立马化身乖乖羊,任李锦施为。
那一刻,曹老二仿佛又看到了李锦入阵斩臂夺盘,其怕是记性不太好,故此李锦特意让其多回忆回忆。
曹老二之前布下的阵法,乃是他的拿手好戏,看家本领,名曰“冲地阵”。
这阵法乃是以地气为引,最佳的理想状态,便是破阵者如同跟整个天元界的大地作对。
然而这个最佳理想状态,连创出此阵的地阙门开山祖师都万万做不到,更别提曹老二这个半桶水了。
其选择在此时此地布此阵,考虑得不可谓不周详。
望海楼地处阴阳两界夹缝之中,即是夹缝,那自是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表面看似与这个“冲地阵”不利,实则既然天地都不挨着,那便可以想借天之力,就借天之力,想用地之力,就用地之力。
故此曹老二在这里布冲地阵,非但不会受到影响,反而会有不少的增益。
因为除了在此两不靠的地界里,其却是很难再从他处,寻得如此纯粹的牵引地脉之力机会了。
事实证明,曹老二的预想是对的,布阵结果,成阵的气势,也皆按照他事先预料的那般无二。
只是他千算万算都没算到,自家煞费苦心布置的“冲地阵”,会被李锦眨眼破之,他自己不仅连吃饭的家伙九宫星辰盘都丢了,更是折了一条手臂。
当然曹老二心中所想,李锦现在自是不知,若是他知道的话,一定会大笑出声。
李锦术数是个二把刀,连小六壬都用得马马虎虎,哪里会懂什么冲地阵?
其对付冲地阵和曹老二的办法也很简单,便是用天罡三十六法之一的“九息服气”。
李锦是不认得什么阵法,但他识得地气,曹老二成阵后,其地脉之气,浓郁得整个宴会厅里的修士,都多多少少有所注意。
“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提出问题的人。”
这话是李锦教燕赤霞的,他自己怎么能忘呢?
李锦是不懂阵法,也不知道该如何破曹老二的冲地阵,但是既然此阵的根基在于地气,那李锦便着手断了地脉之气对此的供应,这冲地阵,便不就如同无根之水一般了么?
曹老二在阵法一道上还是有些造诣的,但是没了地气,其便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仓促之下只能任李锦宰割。
其实李锦也就是打了曹老二一个促手不及,若是曹老二稳住心神,没了盘子之后,也不自暴自弃,撤下法阵,那他不久之后便会迎来柳暗花明的新转机。
“九息服气”是一门能够驯服,制服,天下万气之术,不论你是什么煞气也好,罡气也罢,在它的面前都得乖乖听话。
只不过这个听话的时间有点短,只有九个呼吸间,九是泛指,意无穷,九息服气,就是定住不安分的气,时间随施法者而定。
当然这是这门神通的最佳理想状态,李锦如今只能做到定住九息,且还未必是什么气都有用。
不过九息也足够李锦,闯入冲地阵,夺宝断臂的了,李锦动作越快,给曹州三雄留下的心里阴影越大,尤其是曹老二。
之所以现在曹老二的情绪如此不稳定,看上去很是怒不可遏,其实际便是因为被李锦这一手给真真切切的吓到了。
自家研究一二百年的东西,在别人面前连几息都支撑不了,这换了是谁,心里面都会轰然倒塌一片吧!
李锦在封印完他们三人的修为法力后,其背后便出现了缢鬼慧明的身影,也该到他现身了,李锦费了半天劲,就是在给他打基础,让其为曹州三雄,种下心魔引,一旦曹州三雄日后反复,李锦心念一动,他们当即就会被自家的心魔之火烧死。
慧明和尚是直面过心魔之人,其连域外天魔都对付过,虽然下界蛊惑他的,也不过就是个小角色,但是以其手段,种下的心魔引,就凭曹州三雄的本事,再修炼个五百年,也解不开。
不过别看慧明和尚有如此能耐,但他自身的修为却是不够,他平日里对敌之时,蛊惑金丹修士,那是手到擒来,可种下禁制心魔,却是不同了。
对敌之时蛊惑金丹修士,只是让他们短时间的愣一愣神,他们多数都处于没有防备的状态之下。
而种下心魔引,却是要实打实的为其埋下一个,随时可以引爆的“定时炸弹”,其两者之间的难易,不可同日而语。
以慧明和尚现在的修为,若是李锦不封住曹州三雄的修为法力,其恐怕连给他们之中一人,设下心魔引都未必做得到,又何谈其他呢?
不过有了李锦的从旁协助,慧明和尚却是轻松得很,其现身之后,口诵佛号,伸出手掌,挨个在曹家三兄弟的脑袋顶上,抚摸了一下,就回归李锦的心房了。
“老和尚,这就完了?靠谱么?他们反水了,到时候我死,你也好不了?”
李锦见此,表面如常,心里面却是一再向缢鬼慧明,确定他种下的心魔引,有无闪失。
“阿弥陀佛,李施主放心吧!贫僧还不想那么早就去见佛祖。”
“嘿嘿!你这臭和尚想得倒美!”
李锦闻言,放下心来,跟慧明和尚开了句玩笑。
这也就是慧明和尚,其佛心有成,脑子不正常,换了其他的和尚,恐怕早就跟李锦拼命了。
“三位可知何为心魔引?”
心魔引种下后,李锦挨个解了曹州三雄身上的束缚,其笑眯眯的同着他们询问道。
“主上!小的对此略有耳闻,只是此法听说早在天元界绝迹了。”
恢复了修为法力后,曹老大对李锦那是更加殷勤谄媚,其听到李锦的询问,脸色一白,但只是一瞬,便又恢复如初。
他能如此,他的两个弟弟却不能了,尤其是曹老三,听到李锦的话后,那整个人都面如死灰,心想着,这还不如一刀结果了自己来得痛快呢!
曹老二更是又羞又恨,只不过有自家大哥拦着,再加上形势逼人,他不得已只能在一旁看着李锦得了便宜卖乖,冲着他们耀武扬威。
“既然知道,那便省了我许多口舌,曹老大,日后好好为我效命,我自是亏待不了你,但若有异心,刚刚黑山老妖的下场,不知道你们瞧见了没有?”
“不敢!不敢!属下定当为主上之事,竭尽全力,刀山火海,万死不辞!”
曹老大的马屁话,李锦听听,舒服舒服也就罢了,其心里是半点也不信,若是他们三人真能为其赴汤蹈火,今日也不会是如此结局下场了。
大棒敲打完之后,李锦便开始给他们甜枣了,那邪兵量人尺,留在李锦的手里也没什么用,其既然被须弥盒反制,他便更不怕曹州三雄拿着这玩意儿,图谋不轨了。
再者说朱尔旦还在那边躺着呢!李锦现在可不懂这量人尺的妙用,如今还是救人要紧!
故而李锦在言语敲打完曹老大之后,便抬手从须弥盒中,将量人尺给放了出来,并归还给了曹老大,让其赶紧用此宝,祛除朱尔旦神躯上的污浊之物。
曹老大在自家宝贝失而复得后,又是对李锦一通表忠心,头颅磕在地上发出“梆梆”的声响,李锦见之,都替他疼得慌。
曹老二见此,破天荒的,赶紧将自家的态度摆正,那眼神直勾勾盯着李锦的鲸囊,其意再是明显不过了。
不过李锦根本就没理这茬,九宫星辰盘,乃是李锦势在必得之物,其自家都宝贝喜爱得很,且与他有大用,他哪里会送还给曹老二?
作为投靠李锦麾下,得到的第一件差事,曹老大做起来那是尽职尽力,对于陆判和朱尔旦投来的不屑鄙夷目光,其全当看不见,并回报以职业性的谄媚笑容。
李锦以往常觉得自家在脸皮薄厚这一方面,有绝对的发言权,今日见了曹老大的所作所为,方才觉得其平日里还是“小看了天下英雄”,同曹老大的脸皮相比,李锦还是个“精细人”咧!
还不待李锦走上前去,同朱尔旦搭话,其便觉周围空间,有了坍塌之感,但以肉眼观之,宴会厅内一切如常。
“洞明真人,你我往日并未怨仇,且你在大魏境内,也从未行残害凡俗百姓之事,然而今日你却苦苦相逼,传国玉玺事关我大魏社稷安危,沈某残躯不足为虑,但玉玺必定要带回帝都,转呈陛下!
你自恃修为高深,便不尊天道,视万民于无物,今日沈某便要代天伐你。”
沈太傅此时是须发皆张,痛斥洞明真人。
洞明真人对此无动于衷,其甚至眼神中,还带有淡淡的不屑,交战至今,庚七身上的生机已然减半,魏吴将军更是倒地不起,口吐鲜血,然而他还没出力,这些只不过是他活动筋骨的前戏罢了。
如此,倒也怪不得洞明真人会这般狂妄了。
其好整以暇,就这般看着沈太傅,他倒是想瞧瞧,自家面前的这位“年轻人”,本事是不是如他的口气一样大。
“我辈读书人,自是要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沈某不才,今日愿为万千生灵诛杀此等恶修,还乾坤于朗朗。”
随着沈太傅的出言,其手中“君子剑”之上,隐隐有金光闪烁,而周围空间的坍塌之感,便是出自于此。
“大宏愿剑?世间真有如此疯傻之人?”
洞明真人那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在沈太傅祭出此等神通之时,变了颜色。
他见多识广,自是一眼便看出了沈太傅所使神通的出处,只是这神通,他虽知道来历,但仍不免惊惧。
此时其有心想要趁沈太傅术法神通未成之时,出手打断阻拦,只可惜却是为时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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