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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锦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六邪圣君,表面上不理不睬,其用余光观瞧,发现他根本不敢靠近雷霆周围,便知他不是正道中人。
李锦一边搂着秦湘往前走,一边肆意毁坏这些竹子,漫山遍野的湘竹,在震耳欲聋的雷霆面前不堪一击。
但是它们的繁殖能力却是格外的强,因为见到幕后的六邪圣君了,所以李锦并没有着急就此离开。
之前是竹林困住李锦,让他被动的兜兜转转,现如今是李锦故意带着雷霆,和竹林,六邪圣君,玩起了“游戏”。
李锦这边转着转着,便发现了这些湘妃竹的不凡之处,在原本已经化作焦炭的“竹尸”上,竟然不知何时冒出了大批量的竹笋,这意味着什么,却是不言而喻。
此种奇异之像,也是李锦再不离开的原因。
再则他还有事情要问那个已经在雷电圈的外围,急得团团转的六邪圣君。
湘妃竹在雷电中重生的景象,六邪圣君自然是看在眼里,但是他却并无半点欣喜之色。
他不了解李锦,也不知道李锦是何方神圣,但其现在明显玩得正开心,突然冒出这么一出,那李锦肯定更不愿意就此离去了。
李锦不离开,六邪圣君就没办法回收自家的宝贝,他平日虽然经常胡吹大气,说自家是什么至邪至阴,但其真到了关键时刻,几斤几两,自己他还能清楚么?
李锦的雷电,可不是闹着玩的,其威势六邪圣君在一旁有目共睹,别说他身上的伤势没有恢复,就是他全盛之时,也不敢硬闯这雷电法圈。
和几个正道修士交手,六邪圣君打不过还能走,冲李锦的雷电怪圈,那真是寿星佬上吊——嫌命长。
但在雷电法圈之中的湘妃竹法宝,又是六邪圣君的命根子。
其在没得到此宝前,境遇可谓是三天饿两顿,一年到头能吃饱的时候屈指可数。
他乃是半魑半魅之身,不吸取凡人修士的精元,其修为就是下降,简单来说便是被饿死。
但只要每天都维持一定的吸取量,那他不仅修为会日渐加深,且从其一出生,便没有命终之时。
换句话来说,只要他天天吃得饱,就可以长生。
没有湘妃竹的时候,六邪圣君在山中,鬼域捕食,布置的手段,陷阱,要么是被人大老远的看穿,要么就是困不住,好不容易弄到两个,那点精元,都不够他塞牙缝的。
且鬼域还好,大家不是人吃我,就是我吃你的,这种事平常得很。
其到了人间却是不同,一座山,一片林,在屡屡显现怪异之处,呈“吃人”之景,大老远人们一望去,以凡人的肉眼,都能隐隐约约间看见黑云黑气。
长此以往,大家一传十,十传百,又哪里还会有凡人,再来六邪圣君的地盘了。
没了饭吃还不是最惨,更甚的是,他这般“明目张胆”的吃太多,便会引来斩妖除魔,积累善功的修士。
这些修士,修为手段,有高有低,低的来了,六邪圣君高兴得很,自己可以加餐了,但厉害的一来,往往他省吃俭用,积存下来的精元,都要消耗殆尽不说,其还要被得遍体鳞伤,再严重点,六邪圣君布置得法地道场也要毁之一旦。
这些情况在六邪圣君偶遇受伤的湘妃竹妖怪,趁机抹除了其神智,将她练成法宝后,荡然无存。
凭借着这棵湘妃竹,六邪圣君这些年在鬼域,阳间都混得风生水起,能够吃饱喝足了,其自家的法力修为,自然跟着也水涨船高了。
以前听过,认识他的修士,都当六邪圣君这个名号是笑话,现在大家却多多少少有些认可了他的大话了。
过惯了舒坦日子的六邪圣君,又怎么想回去过苦日子?
今天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不论如何,湘妃竹法宝,不容有失。
虽然雷电凶猛,六邪圣君他暂时不敢靠近,且李锦对他的话,也只当是放屁,根本不理不睬。
但六邪圣君混迹阳间鬼域这么久,邪门歪道的办法有得是,五雷正法虽然厉害,最是克制邪魔一类,六邪圣君却也并不是真的就无计可施。
只不过那法门施展起来,对他消耗甚大,且还需要不短的准备时间,故而六邪圣君方才迟迟没有动手,并一直冲着李锦喊话,企图用言语,谈判的方式,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三位道友,在下名号六邪圣君,久居鬼域,少来阳间,今因煞气涌动,阴阳失衡,方才上来一探究竟,虽曾想中途被宵小之徒伏击,在下虽然立毙几人,但身上多多少少受了些小伤,只得先寻一地调养。
我又恐除恶未尽,不敢大意,便布下这竹海迷阵,以防万一,适才几位道友入阵,喊话之际,在下虽然心有所感,但正值疗伤运气之关键,一时间无法收功,故而来晚了,致使几位道友受惊了,真是罪过。
还请几位道友暂息了雷霆之怒,距离此地不远便是在下的寒舍,我略备薄酒,当面给三位道友赔礼。”
六邪圣君的一番话说下来,真假参半,有理有据,李锦虽然并没有做任何言语回应,但却听得明白。
六邪圣君想要跟李锦谈谈,李锦也正有此意,他现在算是看明白了,其想顺顺利利的快速回乡,困难重重,不亚于西游取经。
从半步多回来,都没有几步,连一天还没过去呢!他都已经连受“两难”了。
与其在这么不明不白往前走,李锦还不如先就地找人,了解下现在大魏具体情况,再做打算。
李锦刚有此意,嘴上“哔咔哔咔”没完的六邪圣君就送上门来了,他又岂能放过?
和六邪圣君好好聊聊,是势在必行的事,但不能这么聊。
李锦的鬼主意多得很,六邪圣君如此大费周章,肯定不是为了其嘴上说得,邀请几人吃酒赔罪那么简单。
早先李锦还摸不透六邪圣君的脉门,待那个被雷霆劈成的焦炭之中,长出竹笋后,他方才恍然大悟,如梦初醒。
刚刚李锦一直只顾着撒气,拿五雷正法一通乱劈,忘了其乃是身处于一座法阵之中了。
说起来这座法阵,稀松平常得很,除了那迷困人的本事不俗以外,其他方面那是一无是处,若是换上当日胡淏布置的三凶阵,李锦的狂轰滥炸之法,便没什么用处了。
可不管怎么说,即然是法阵,则必然有阵盘押物。
当李锦发现有竹笋再生之时,他仔细探知了一下周围的灵气变化,并没有异动,如此便可排除那些竹笋是借阵中灵气具现而成的原因。
排除了这一点,再加上六邪圣君那么紧张兮兮的神情,那就只剩下一个缘故,便是此地有一件草木生机类的宝贝做押物,那些重生的竹笋,皆是由其补充得生机造化。
既然想谈判,那没有筹码怎么行?
故而李锦有此推断后,也不管六邪圣君在雷电法圈,啰嗦什么了,其钟馗法相一开,天眼神光横扫周围三五里,连只蚂蚁的动作,都逃不了他的眼睛,找一个没有灵识的法宝,还不是手到擒来。
一旁的六邪圣君在李锦用出天眼神光后,便知不好,虽然自家的手段还没有准备完全,但此时却是顾不得许多,当即他就要动手。
而这时李锦的天眼神光正好扫到了六邪圣君的身上,六邪圣君面对天眼神光,只感觉自家现在仿佛在李锦的面前,就连自家的心是什么颜色的,都能被李锦看得一清二楚。
因此一时间六邪圣君被天眼神光,唬得一愣,便错过了最佳动手时机,待片刻后他反应过来时,李锦已经将那棵特殊的湘妃竹,拿在手中,并撤了雷电法圈和天眼神光,径直向六邪圣君走来。
“六邪圣君,听说阁下有好酒,我们弟兄都是好酒的人,还望圣君不要吝啬。”
六邪圣君看着李锦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气得牙根都痒痒,但却拿李锦一点办法都没有。
李锦就这么用手明目张胆的握着湘妃竹,其上五指依附着五龙绞之力,只要六邪圣君敢有异动,他便当即将其捏碎。
虽然竹性坚韧,李锦和六邪圣君都不知仅凭五龙绞的劲力,能否摧毁这根湘妃竹,但他们两个一个是无所谓,试试看,一个却是不敢赌,输不起。
故而六邪圣君面对李锦的要求,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只能笑脸相迎,含糊答应,带着他们三人,返回了自家在此临时搭建的竹屋。
李锦原本以为这六邪圣君,身为鬼域中邪,自是性情阴沉难定,居住疗伤的地方,不是在什么阴暗地洞,就是在那满是晦气之所。
谁曾想其眼前的竹屋,却是透露出种种祥和宁静之气。
李锦见此,不得不承认,修士和自身法宝,果然是相互影响的。
竹屋之中的陈设很简单,床,桌椅都没有,青砖之上,只摆了一个蒲团,因为李锦等人的突然到访,六邪圣君从自家的储物袋,又拿出三个草蒲团,放到地面之上,李锦见此,也不客气,当即率先坐了下来。
李锦这也是艺高人胆大,其有五雷正法护身,竹海迷阵都让他轻松破了,这竹屋就算有什么埋伏陷阱,其也不怕。
再则夜阳白的望海楼,他都全身而退了,其还能惧怕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修士竹屋么?
六邪圣君见李锦如此豪情,心中愤恨之余,也不仅有几分佩服,其随后坐在蒲团之上,一拍地面青砖,立时有一暗格升起,一坛未开封的美酒,露了出来。
“这是我精心调制的八宝酒,集合了八种极阴极寒之物,又在火山口存封酿制了三十年,如今刚刚得成,只有三五坛,平日里却是不舍得喝,今日贵客临门,咱们不醉不归。”
论修为六邪圣君和如今的李锦相差无几,但论年岁,其却是要比那胡淏和洞明真人都要大上许多。
即便是身为魑魅后代,天生神智增长缓慢,活了这些年岁,也足够他成为一个老油条的了。
其此时行径风度,倒是并没有辜负他自家名号,临危不乱,游刃有余,颇有大家风范。
李锦和六邪圣君,虽未明言,但他们两个,自一进门便开始暗中较劲,刚刚的李锦率先落座蒲团,不管展现了自家的气概,也有在明面上藐视六邪圣君之像。
六邪圣君自李锦以五雷正法狂轰滥炸后,便一直处于下风,如今又见李锦如此,其又如何能够气得过?
但现在一来自己的吃饭家伙,在李锦手中握着,二来他也是惧怕李锦的实力手段。
不仅是其的五雷正法,那荒漠中,几十条沙虫旦夕间命丧黄泉的景象,六邪圣君也是看在眼里的。
一个李锦就难对付得很,何况他身边还有手段不输其分毫的燕赤霞。
六邪圣君见此,也知不能强攻,唯有智取,故一咬牙,一狠心,方才将自家视若珍宝的八宝酒拿出,想要就此搬回一程,拿下之后谈判的话语权。
“有此好酒,真是不虚此行,圣君但请斟满!”
李锦说些话,一翻掌便从鲸囊中,拿出一只平日里和燕赤霞喝酒的大碗,催促着六邪圣君倒酒。
六邪圣君一听,不由得怒极反笑,心中暗想真是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你想喝,老子就让你喝个够。
想到此处,六邪圣君一拍酒坛泥封,便给李锦倒酒。
这酒水还未喝,只是从酒坛中流出,便让在场几人齐齐打了个寒颤,尤其是修为最低,且还没有完全恢复的秦湘,其俏脸上竟然出现了寒霜。
李锦见此,心中知道自家却是小瞧了六邪圣君,其手掌一动,当即拉住了秦湘的柔荑,以自身温和法力,助其驱走寒意,稳固经脉。
“道友请饮!”
六邪圣君说着话,将酒坛重新封好,其双目之中,两道精光直罩李锦,这法力玄光,自是无害,但显然是他的眼目神通所化。
有这么一手,李锦之前想着玩一手,他那略通皮毛的古彩戏法,却是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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