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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锦带着秦湘遁走不过二三条街,便寻了一个无人之地,将其放了下来。
梁京到底是梁京,大魏一日不倒,这里便一日不许修士,大张旗鼓的御空飞行。
李锦怕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加之秦湘身子骨虚弱,受不得罡风,故而一脱离司马府邸范围,他就赶紧撤了遁术。
不过李锦的遁术撤了,他搭在秦湘腰间的手,却是并未曾放开,反而还将其身躯搂得更紧了。
“这个院子没人,咱们进去先躲躲,待明日我探探风声,再想办法出城。”
“嗯!”
也不知是不是换了精血,骨髓的缘故,现在的秦湘,格外的温柔,全然不见昔日二人初遇之时的泼辣。
李锦挑选的这处院落不是很大,里面虽然已经无人了,但床铺,桌椅,这些不好带走的大件家具,都留了下来。
李锦怀抱着秦湘,走进了厢房后,用衣袖擦了擦椅子上的浮灰,扶着秦湘坐下。
却不曾想,秦湘见此摇了摇头,然后对着李锦暖味调皮的笑了笑,反手双臂勾在了李锦脖颈。
如此李锦便顺势自己先坐下,然后再让秦湘靠坐于自家怀中。
“湘姐,你这身上的蛊,还有你这修为,都是怎么一回事啊?”
李锦同秦湘额头顶着额头,相互间吐气如兰,彼此相望,腻歪了好一会儿,其方缓缓在秦湘耳边,问出了自家的心中不解。
长时间的耳鬓厮磨,让秦湘的脸色,看起来异常红润,她动了动身体,将自家的脑袋,埋靠在李锦的怀中,柔声细语的娓娓道来。
“自那日你我在淮安府,城外分别后,我便一路南行,依靠着早年间得到的消息,去了南疆的婆罗寨,寻其大巫师亚麻,问解身上仆蛊之法。
婆罗寨对待外人还算很友好,亚麻大巫师再听了我的诉求后,便同意为我解蛊。
当时我虽心里有所怀疑戒备,但还是在当天夜里着了他们的道。
那时我正在屋中盘坐调息,忽然感应到了有人往我房内靠近,我刚想出去查看,便感觉四肢无力,还没挣扎着走到房门前,就两眼一黑,人事不省了。
待我再醒来时,却是已然躺在了朱司马的府上,体内全无半点真气,修为也尽消,肉身甚至还不如一般的普通人。
而之后朱玮为我治疗换血,换髓,包括你在狼青山为我赴险,皆是我听燕大侠所说。”
秦湘说到此处,却是动了情,环抱着李锦脖颈,主动送上了自家的香吻。
李锦低头回应之时,心里却是庆幸自家当时嘴快心烦,同着燕赤霞说了好多,也十分感谢燕赤霞的神助攻。
“咳咳!”
院外的一声故意咳嗦,让李锦和秦湘十分慌乱的结束了“拔丝“。
李锦怀抱着秦湘起身,手臂稍松,让秦湘可以有空间,整理一下凌乱的衣裙。
刚刚二人皆在动情时,李锦的心神放松之下,并没有十分注意周围情况,方才出现了人到院门外,他才知晓的尴尬。
“嗖!”
“李兄弟,是我。”
一阵身形腾空而起之音,院内一个熟悉的人声响起。
“燕老哥稍待!”
言语,声音,气息,均对得上号,屋内的李锦,在送了一口气之余,又暗自埋怨燕赤霞是真不会挑时候。
“小馋鬼,我如今无有修为,功法还不曾重练,你又着什么急?姐姐我还能跑了不成?快快出去,办正事要紧。”
秦湘看出了李锦面上的不高兴,其踮起脚尖,趴在他的肩头,冲着李锦的耳朵,吐气如兰,轻声安抚。
“呼!”
李锦听言长出了一口气,其心里在窃喜之余,还不由得暗暗叫苦,这秦湘如此“安慰”,真叫他“火冒三丈”。
“燕老哥,就你一个人么?”
“放心吧!我后面干净的很!”
“屋里叙话!”
李锦收拾好心情,单手怀抱秦湘,推开房门,正瞧见燕赤霞,往此处走来。
待其确定燕赤霞后面没跟着尾巴之后,方才侧身,将他让入房中。
“嘿嘿!李兄弟,你可别怪老哥我不识趣,坏了你们的好事,实在是事情紧急,我不得不来。”
燕赤霞又不是傻子,他一见李锦和秦湘这状态,便心领神会,当先坐在一旁的床头柜上,为自家解释起来。
“行啦行啦!来都来了,说正事吧!”
秦湘闻言脸色更加红润,李锦却是皮糙肉厚,丝毫不怕,既然燕赤霞主动提起,他也就顺势应下了。
只不过这种事,点到即止,大家皆不便详谈。
“朱大人真死了,尸体我验过了。”
燕赤霞可以算得上是李锦的知音了,其一开口便解了李锦心中最大的谜团。
“大魏司马,尽然真的一点修为没有。”
李锦听到这个消息后,沉默了一会,仍有些疑虑。
“其父是太华卿朱尔旦,这么多年他们朱家和陆判的关系,一直维持得很好。
这次为弟妹换血,换髓,就是陆判亲自出手的。
朱玮身后有这两座靠山,除了疯子以外,谁还会动他呢?
再则朱玮为官多年,虽算不上清正廉洁,但也颇有政绩,民望不错,在官场上没有死对头,又深得先帝的信任,赏识。
如此一来,其位居司马,有没有修为,便不是很重要了。”
因为之前朱玮要给秦湘换血,换髓,所以燕赤霞私下里,没少打听他的背景,今日李锦问起,其随口便能说得头头是道。
“燕老哥,你离了司马府,那宁采臣和聂小倩他们……”
“你不必担心他们,宁采臣这家伙,读书颇为有些门道,去年刚中了榜眼,深得朱玮赏识,收其为门生。
弟妹的蛊毒医治一事,就是他给牵得线,当时弟妹的情况恶化,蛊虫破了手臂上的封印,我怕有失,方才自作主张,同意了换血,致使弟妹如今修为尽失……”
李锦听到此处,却是挥手打断了燕赤霞的话语。
“燕老哥说得哪里话,修为一事好说,我为湘姐诊过脉,其骨龄和十七八岁的少女一般,周身已经开过的窍穴,也并未闭合,重修完全来得及。
实不相瞒,我东奔西走数日,最终还是竹篮打水,若不是老哥你当机立断,湘姐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苏醒呢!”
李锦所言,也正是秦湘想说的,只不过当其说出秦湘骨龄的时候,腰间却还是被秦湘暗自狠狠地拧了一把。
好在他皮糙肉厚,要不然只这一下,其非得痛叫出声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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