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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在下没看错,想必道友身上的阴寿有亏,我身为一地判官,督察偷盗他人阴寿之事,理应在我职责范围以内。
待此间事了,我先帮李道友,补上阴寿,重续轮回。”
打破客厅沉默之人,乃是在场群修皆没有想到的陆判。
大魏在地府里有关系,这对于李锦来说并不是什么秘密。
但他不知道给大魏在地府掌舵的人,是不是陆判?
如今看来,这也并不重要,只要陆判能够办到他所说之事就好了。
李锦闻听此言后,先是一愣,随即沉思了一会,矜持了一下,方才出言。
“世人都说判官铁面无私,在下却是想不到,陆判还有一副菩萨心肠。李某在此先行谢过了,若是陆判所说能成,这个英雄宴,我倒是一定要去看看了。”
陆判愿意出这个“价码”,李锦心里是承他这个情的,只不过其嘴上却还是忍不住嘲讽了两句。
阴寿都能私自改来改去,这天元界地府,怕不是大魏的私家衙门吧?
陆判成神多年,大风大浪见多了,脸皮修炼得比城墙都厚,对于李锦的讽刺,他只当是听不见,其见李锦答应了,便对着朱尔旦微微额首。
“太傅,皇上有旨意!”
李锦这边前脚刚松口答应,巳蛇,便走了进来,对着沈太傅禀告道。
“宣!”
“奉天承运,封李锦为淮安,山梨,玉林三地都镇府,统领三府一切大小事务,底下各县镇守,城隍皆可自行任命罢黜。钦此!”
“哈哈哈……恭喜李老弟,不李都镇府,三地镇府,皇上可是真够大气的。朝廷对李老弟你,却是重视得很啊!还望李老弟,你莫要辜负了朝廷对你的这份信任。
李老弟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接旨谢恩吧!”
最佳气氛组成员,魏吴将军当之无愧,巳蛇在宣读完圣旨之后,其见李锦并不为所动,便立马跳出来打圆场。
“臣领旨!”
李锦听了魏吴将军的话,斜着身子靠坐在椅背上,歪着脑袋扫视了在场群修一圈,最后对着魏吴将军笑了笑,然后玩世不恭的站起身,一抬手将巳蛇手里的圣旨,隔空取了过来,谢了恩。
三地都镇府,这个名头可是好东西,李锦混到现在还没有自家的地盘呢!
这事其原本想着,等报了仇之后,就去琢磨一个,没有立锥之地,就没有固定的资源产出,四处打秋风,到处飘零,难成大道。
虽说他这三府之地,现如今还指不定在谁手里呢!
大魏皇帝此举,未必就没有借刀杀人的意思在。
可不管怎么说,现如今大魏还在,且还是有着正统名分,争地盘,李锦不怕,他缺的就是一个名分,总不能他看谁的山头好,就去攻打吧?
虽说修真界的本质是弱肉强食,但表面上的大义名分,却是缺不得的。
缺了这个东西,山头即使拿到了,也坐不久。
世上自然没有这么巧的事,陆判刚出了“价码”,大魏皇帝的圣旨便到,若说这没有事先商量好,李锦是万万不信的。
这些天李锦在思虑如何应付大魏,应对朱浑的时候,大魏也在想着如何应付他。
事到如今,双方算是已经达成了一个默契的共识。
原本李锦还想着,沈太傅他们接下来,会分享一些大魏对于旧日团无关紧要的情报,说说关于英雄宴的行动部署。
谁曾想,在李锦接旨之后,整个客厅,便开始寂静起来,群修别说言语一句了,连动都不再动一下了。
在场的几位,哪一个不是精修多年?
寻常时,修炼静功,默运周天,便可少则几个时辰,多则十几天,几个月,不动一下,这在客厅方才多大一会儿,又算得了什么?
李锦自然没心情陪他们在这里耗下去,其一见这场面后,稍待了片刻,便站起来,作势向屋外走去。
临到房门处,李锦还回头看了一眼,待看到在场几人,还是那副老神常常在的模样后,他便头也不回的出了大魏驿馆。
中途刚刚走出去的巳蛇和王亮见之,有心想要阻拦一下,还不待他们的呼喊声出口,李锦的身形便没了影子。
“通知各部早做准备!”
“诺!”
李锦前脚刚走,客厅内便传来了沈太傅的法令,巳蛇,王亮,领了法令,便也顾不得李锦了。
他们二人接令办差离了庭院,朱浑却是默不作声的走进了客厅。
“爷爷!”
“嗯!沈道友,我和陆兄,不便久留,如今诸事已定,就由浑儿,留在此处,待三日后,我等必定到场赴宴,期间有事,你们可让浑儿通知我。”
朱浑一进客厅,先是恭恭敬敬的给朱尔旦施了一礼,朱尔旦点了点头后,方才同着沈太傅交代道。
“太华卿请便!沈某公务在身,恕不远送。”
得到沈太傅的答复后,朱尔旦和陆判对视了一眼,便各自化作一道青烟,消失不见。
“你且下去,同着巳蛇,王亮,做事去吧!”
“诺!”
朱尔旦,陆判一走,沈太傅便挥手随意打发了朱浑,朱浑躬身应是,退出客厅,寻巳蛇,王亮而去。
传讯有讯符,信物,哪里需要安排一个人?
再不济焚香祷告也可呀!
朱尔旦此举却是有意提点自家的后辈儿孙,他是要为自己的独子复仇不假,但其这也是有利于大魏朝廷。
李锦不想白打工,朱尔旦又何尝不是呢?
他已然成神,有天庭赦令,大魏能给朱尔旦本人的不多,也帮不到他什么。
故而他们之间的利益交换,先是在朱玮身上,其死后便落在了朱浑的头顶。
到底朱尔旦还是成神岁月不深,尘世中的血脉亲情尚未淡薄,若真是其已然过了几百上千年岁月,哪里还会在乎他那叫不出名姓,不知道过了多少代的重孙,玄孙死活。
大魏自然也乐得朱尔旦如此,其想给朱浑谋个好前程,那便是还看好大魏,将宝依旧压在它的身上,一场荣华富贵又算得了什么?
和一个王朝的兴衰相比,简直就是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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