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生,我从九幽来;死,依归九幽去;做那引路人,管死不管生。
“我不买了。”
神秘人撂下这一句,抓起柜台上的金疙瘩毫不犹豫的转身走出了胭脂铺。
“诶诶诶。”
花广潜连忙伸手召唤着离去的赶尸人,但她并没有回头。
“哎,一单大生意又没了。”
花广潜遗憾的叹了口气,赶尸人神秘是神秘;但也不是见人就杀的邪道人物,生意还是可以做的嘛。
“花大哥,没关系的,那人看起来神神秘秘的,怕是来路有些不正,这种钱我们不赚还好一点。”
颜亦月安慰着遗憾的花广潜。
宋易巴不得现在自己存在感为零,都看不见自己是最好了;最怕这些奇奇怪怪的人出现在自己生活里了,这代表自己会有不断的麻烦找上来。
不过,麻烦躲是永远躲不掉了;外面大街上突然传出一阵喧闹嘈杂的声音,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喊;“不好了,死人了。”
“快跑啊,有人被杀了。”
······
“宋易,走,去看看。”
花广潜立马招呼上宋易一起出了铺面,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在离胭脂铺不过十米的街道上,地面躺着一具没了脑袋的尸体,离尸体一米远的地方,被黑色帽兜包裹住的头颅静静的躺在哪里。
宋易花广潜脸色难看了起来,死的是刚刚进胭脂铺的神秘赶尸人。
哦,不对;应该是赶尸人控制的一具尸体,因为被人枭首的伤口处并没有血迹,雪白的筋骨皮肉没有一点正常人该有的颜色,这必是一具死了很久的尸体无意了。
花广潜带着宋易驱散远远围观的百姓,仔细查看了尸体被枭首的伤口。
“一击致命,没有半点反抗,防御的动作。”
花广潜严肃的说道。
“什么人干的,胆子这么大,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
“看其死法,排除术士作案的可能;能够在赶尸人毫无警觉的情况下杀死一具赶尸人控制的尸体,武者和赶尸人同为异道的人能够办到;但我估计仇杀的可能性最大。”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宋易问道。
“哎,最讨厌这些江湖仇杀了,没法查,没法管;净给我惹麻烦;算了,你去县令衙门找两个衙役把她埋了吧!不用管他们,江湖事江湖了;只要不伤及百姓,管他们怎么闹。”
远远围观的人群中,一个脸色蜡黄,长脸,细眼,高瘦的中年男人冷漠的看着花广潜翻检着地上的尸体;不过他的主要精力并不在此,不断扫视人群的双眼暴露出他在找什么人。
突然,高瘦男人像是在对面人群中发现了目标一样,嘴角微微掀起;低声轻喃道;“找到你了,我的好师兄。”
对面人群中一个矮小胖肥的老头畏畏缩缩的在人群中探头探脑,圆乎乎的脸上满是紧张之色;在看到地上女尸已经人头分离后,忍不住了缩了缩脑袋然后悄悄的退出人群,眨眼间就消失在了街道上。
接着,高瘦蜡黄脸男人也消失在了人群中;百姓们并没有注意到这两个突然消失不见的陌生人。
北街一处破旧房屋处,胖老人小心翼翼轻轻的推开房门,然后在小心翼翼的关上;生怕发出一点动静。
破旧的房屋里同样有五个被黑袍帽兜笼罩的人型,高矮胖瘦都有。
胖老头看了看屋里的五具死尸,又想到了街上被人枭首的那具女尸顿时心疼的锤起了胸口。
那具女尸是自己最完美的尸体,虽然现在不是自己手里最强的,但她的潜力是最大的;迟早有一天她会成为自己手里最强的手段。
可没想到仅仅一次外出购买遮掩尸臭额胭脂水粉就让自己折了手里最有潜力的尸体,真的是亏死了;如果这次不能得到那具传说中的尸体,自己可真就是血本无归了。
可胖老头突然想起女尸报废的残忍场面,忍不住害怕的扭头四顾;生怕砍了自己女尸的师弟突然冒出来砍了自己。
是的,胖老头知道女尸死亡是自己师弟动的手;只从师傅死后,将他们一脉的所有传承与秘宝都交给了自己,连师傅他老人家自己的尸体和本脉中最大的宝藏都一并给了自己。
师傅他老人家也真是的,给自己就给自己嘛,这种事情可以偷偷摸摸的给啊!为什么要当着师弟的面给呢?师傅你难道不知道师弟本来就比我强,他还小心眼;你在世还好一点;你现在不在了,徒儿可就惨了;整整三年了,师弟追杀我整整三年了;要不是你说过那具宝藏图里的女尸这段时间到了出世的机缘,徒儿才不会冒险来这里,还被师弟发现了,师傅你知道吗?师弟下手太狠啦,完全不顾同门之谊;我该怎么办啊,师傅。
胖老头对着五具尸体中的一具不断的诉苦,哭诉着这三年的不容易。
显然尸体不会给胖老头回应,破旧房屋里,五具尸体和一个絮絮叨叨对尸体诉苦的老头,场面极度诡异。
“嘎吱。”
一声像是枯枝被踩断的声音清晰的传到了房间里。
“谁?”
胖老头紧张的靠近尸体,朝门外喊道。
门外并无人回应,不过屋外却传出了清晰的脚步声。
胖老头更加紧张害怕了。
“笃笃笃。”
突然,敲门声响起。
“到底是谁啊,你不说话我是不会开门的。”
胖老头紧张的应付着敲门声,同时从兜里掏出一枚正反面分别刻着生死的铜钱;胖老头咬破手指,将血滴在铜钱‘生’字一面,然后将铜钱塞进他刚才诉苦的那具尸体口中;双手掐着一个只差最后一个结印手法。
万事俱备,是生是死看天命了吧!
屋外的人犹豫了半天,然后像是婴儿学语一般呃呃呃了一阵,然后逐渐能说出清晰的词语了。
“你···你···你好,我···我是你···你隔壁的邻居,这房子很久没住人了,你是刚来的吧!家里老婆子炖了一点肉,让我请你上家里喝喝酒,咱们邻里间多走动走动。”
“哦、哦哦,哪个不用了,我一心向佛,不吃荤、不沾酒的;谢谢你的好意。”
门外声音停了好久,也许是在压抑着什么吧,隔了好久才开口道;“没事儿,家里素食也准备了一些;一起吃点吧!”
“不用了,我不吃饭的。”
这下外面人彻底没了声儿。
最后,一个阴沉的的声音响起;“师兄,我怎么不记得你不沾荤、不喝酒了呢!那些年的酒肉是给狗吃了吗?”
胖老头掐着手印鼓起气,假装硬气的说道;“师弟,我就知道是你在搞鬼;你废我女尸,究竟想干什么?”
“呵呵呵,师兄;你出来啊,出来我就告诉你。”
“不,有本事你进来;你进来所有事都好商量。”胖老头十分硬气的怼到。
‘你出来。’
“你进来。”
······
一扇破旧不堪,随时可能倒下的破门让两人都不敢迈过。
场面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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