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药堂。
李图南与柳烟儿都已经吃完饭,药堂此时也是少有人来,二人便闲坐在院子内,李唐氏却在一间空房里进进出出,李图南只是看着家仆们进进出出没有在意。
李图南和柳烟儿二人两两相望,皆是无聊。
柳烟儿耐不住性子便问李图南“桢哥哥什么时候带烟儿去听书楼啊!”激动的小嘴说完便是笑着。
李图南瞧着柳烟儿一脸开心,便说“时间还早,过会儿就去!现在刚吃完饭,说书先生还在休息呢!不过烟儿……”
柳烟儿看着李图南拖着音,就说“桢哥哥莫非是要反悔了?”小眉一皱。
“不是不是,我就是想问问你,昨日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早上一起来什么都忘了,只是依稀记得后面陈家大小姐与刘知府来了,然后就渐渐记不清了……”李图南生怕柳烟儿生气,连忙解释着说。
柳烟儿一听李图南不是要反悔,心情瞬间好起来,小手指敲打着桌子,细想了想昨日发生的事情,然后看向李图南准备作答,还未说出口却是笑了起来!
李图南一看,十分疑惑“烟儿,莫不是我做了什么糗事?”俊秀的脸上皱起眉来,李图南生怕闹了笑话,让三小姐笑话,他以前本来是不在意这些的,不知怎么的如今在意起来了。
柳烟儿看着李图南一脸懵的模样,点点头“哥哥昨日酒醉后与陈伯父约定好了要去练武!桢哥哥还记得这事吗?”
“伯父说可有说让我什么时候去?”李图南没有惊讶,反而是有些欣喜的说。
柳烟儿瞧着李图南一脸正经“兄长是真的要去习武?不是醉话?”柳烟儿有些惊讶。
“要娶镖局的三小姐,自然是要会些武术,总不能让人瞧了笑话,说你兄长连刀都提不起!”李图南想起昨日二小姐的话,面上虽是摇摇头,心里却是欣喜万分,嘴角有了些弧度。
柳烟儿听完,转了一圈小眼睛,思考了片刻而后点点头一笑“哥哥说的是,男子能文能武才好,陈伯父有说,过几日你去镖局就是了,他会安排人教你的。”
李图南点点头,然后又问“还有没有别的事?”讪讪的看着柳烟儿。
柳烟儿摇摇头“没有了,只是桢哥哥以后少喝些酒,喝不了酒还喝,烟儿把你扛回来,可是累坏了!”有些埋怨的说。
柳烟儿没有打算告诉李图南后面发生的事情,想着李图南反正记不起来了,那本就是喝了酒说的胡话,又无伤大雅,陈家也是认为酒醉了,所以就没告诉李图南。
李图南看柳烟儿语气有些许埋怨,便是凑近了来说“等哥哥洗个身子,然后我们去听书楼!”李图南摸了摸柳烟儿的小脑袋,起身离去。
柳烟儿听完也是高高兴兴的去帮李图南打水……
这时李唐氏带着一些药郎,走向了一间空房收拾了起来。
李唐氏还没有和李图南说石金全要来药堂住下的事,也还没想好怎么说,听着李图南要去冲凉,便叫着走向房间的李图南“桢儿,过来帮忙,反正你等下要去洗澡,这脏活就你来做了!”
李图南倒也没说什么,回应了一声马上跑了过去。
李图南瞧着在打扫空房,刚刚没怎么注意,现在看到了一想便是知道李唐氏要干嘛,回过头看着李唐氏,十分高兴的说“阿娘是把石伯母说动了?我昨日劝过了石伯母,可是伯母不肯听桢儿的话,还是阿娘厉害!”双手不自觉的鼓起来掌,结果双手的疼痛感又是传到了头皮上,李图南大眼一睁,忍了下来!
李唐氏叹气摇摇头“手疼还激动成这样!”有些指责的说了李图南,然后指着房间内“你把那几个脏地方打扫一下,等下我叫二福搬些东西进来。”
李图南“嘻嘻”的笑了两下,然后将头上的发带放了,怕等下弄脏便是收在怀中,拿起扫帚戴上围嘴打扫了起来。
李唐氏瞧着李图南这动作,便取笑李图南“桢儿有宝贝了呀,连灰尘都沾不得,赶忙收起来了!”
李图南回过头来说“阿娘可别取笑桢儿了!阿娘放心去忙吧,桢儿会把这里打扫好的!”
李唐氏点点头,没有久留,因为这里久欠收拾,早已是积了厚厚的灰尘,轻轻一扫便是漫天的细灰,李图南干着可起劲了,多睡了半天,自然是精力过剩,于是三下五除二,做事十分利索。
待到柳烟儿将水烧好,李图南便让柳烟儿去告诉李唐氏房间已经打扫完毕,自己则是去了浴房……
李图南在浴房里不紧不慢的洗着身子,外边却是有些吵闹,应该是在搬柜子之类的东西吧!
等到李图南洗完澡,细心的将发带系上,走出浴房再去刚刚打扫的那间房,瞧见里面十分整洁,该有的东西都已是尽数搬了进来,李图南点点头“不错不错。”
这时柳烟儿跑了过来,李图南见到柳烟儿,没说什么就带着柳烟儿就出了内院,来到前堂。
李图南告诉李唐氏要带柳烟儿去听书楼,李唐氏听完没有反对,反而是给了李图南一些钱财嘱咐了几句。
李图南朝李唐氏笑了笑,便是带着柳烟儿跑了出去,李唐氏则是站着柜台旁,等着石金全过来。
二人紧而不慢的走在街上,没一会儿就到了听书楼,李图南站在听书楼门口,那听书楼的小二看见李图南,便马上笑着迎了上来,毕竟李图南经常来。
听书楼里有说书先生,听书楼有着大江南北各处的消息,他们将这些消息稍作修改然后让说书先生说出来,说的多半是一些诡异妖怪之事,但是李图南对这些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朝廷有没有发布什么新的国策,各地的王侯治理各地的方针,大汉周围的各国有什么动作等等之类,偶尔也听听江湖恩怨。
小二看着李图南,眼睛笑成一条缝的说“李公子来啦!二姑娘也来了啊!里边请!”边说边是把手往听书楼迎,示意李图南与柳烟儿二人往里走。
李图南没有见外,扎着绷带的手直接搭在那小二肩上,跟着往里走了去,凑过头问那小二“近日来,长安城里可是有什么事发生?”
小二一听便是明白李图南的意思了,带着李图南往某个隔间走去,柳烟儿自然是跟着李图南走。
小二走到隔间门口,将门一拉,只见那房间里极为宽广,最里头一个说书先生坐在台上说着书,台上一块惊堂木,一把折扇,还备着茶水,下边则是有十几张桌子,零零散散的也有几十人。
李图南带着柳烟儿走了进去,小二则将门关了起来,走开了。
李图南寻了一个离说书先生近处的地方坐下,柳烟儿也是坐了下来听说书先生讲,唤了些茶水瓜子花生。
“那北境边缘,自大汉建国以来,匈奴便是没有消停过,屡次来犯,这不半月前,那匈奴又是以游牧的名头来我大汉北境骚扰国民,游牧怎么可能会全副武装对不对!听说啊,那还是一支五百人的轻骑兵,是可忍孰不可忍啊,镇守北境的北漠侯元雄听闻便是准备率军打了过去!”说书先生将折扇一甩,饮了口茶水继续说“可是率大军过去不行啊!”
“怎么就不行啊,将他们打怕了不就行了,大军压过去,看他们还敢不敢来犯!大家说是与不是!”台下一布衣汉子拍着桌子站起来说。
“对,打怕了,看他们还敢不敢来!”有人回应着。
李图南听了却是叹了口气,摇摇头“匹夫之勇!”
说书先生听了笑了笑摆摆手“大哥,可不能莽撞啊,你可知道后来北漠侯为何没有率军打过去?”
“为何?莫不是怕了那匈奴人?”布衣汉子皱着眉大声问。
“率大军前往边疆,这便是要与匈奴开战啊!这么做那就是打破了两国之间的和平!这可是重罪,那北漠侯的嫡子元宇峰就意识到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便是马上制止了北漠侯的冲动!”说书先生惊堂木一敲“砰!!!”
“北漠侯真是有三个好儿子啊,嫡子元宇峰制止了北漠侯的冲动行为,次子元宇成立马回长安传信!”说书先生笑起来。
“不是有三个儿子吗?还有一个呢?”底下的人喊问道。
说书先生的折扇轻轻扇了扇“这北漠侯的三个儿子啊,幺子元宇华才刚刚及冠,听了这个消息便是主动请兵去击退那骚扰边境的匈奴兵,北漠侯自然是有些担心啊,就给了五百轻骑兵,结果那元宇华没要,带着自己二十个亲兵直接上了马朝着骚乱处杀去,你们可知后来如何?”说书先生此时激动起来!
还不待下方人回复,说书先生便是站了起来“那元宇华率着二十亲兵,赶至边界,直接冲杀了过去,那场面可是难得一见呐,只见匈奴五百人与我大汉二十一人厮杀在一起,元宇华年少英雄,五百骑兵朝他冲杀过来,他一杆长枪首当其冲如,毫无惧色,一身黑衣如闪电一般,刀舞长空,枪出如龙!直冲敌军阵中,毫不慌乱,眸中冷眼似箭,挥起长枪便是刺杀过去,在敌军阵中穿梭自如,五百人竟然奈何不了他,无人能近其身!他长枪一挥便是龙鸣声起,杀到最后,元宇华浑身沾满敌军之血就连他的白马也是染红了来,而那匈奴五百骑兵最后只逃走了寥寥数人!元宇华这边却只伤了两人,元宇华自是毫发无损,利剑饮血归鞘,乘着夕阳而归,那眸子血红如魔神下凡一般,此子是啊真天生的战神啊!”说书先生激动的不行,将桌下的茶杯就是一摔!
底下众人连连叫好,掌声雷动!
李图南“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枪出如龙,百骑无近其身,镇定自若杀伐果断,天纵奇才啊!我大汉有此人,北境必安!”
李图南站了起来看向说书先生问道“那二子元宇成传信回长安,朝廷可有说什么?”
听得李图南提问,场下的掌声便是停了下来,众人皆是看向李图南。
说书先生大笑起来“这位公子问得妙!不过这长安却是没有收到匈奴来犯的消息,而是收到了元宇华的捷报!”
“哦?那朝廷是如何处理的?”李图南追问。
“朝廷自然是给封官加爵啊,元宇华年少英雄,直接被封了四品虎威将军!好不威风啊,就连麾下那二十亲兵也是受了封!北漠侯更是得了皇上御赐的北渊虹,那把可是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啊!”说书先生点头得意道。
“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可挡百万师!”李图南大笑起来!
说书先生听了也是笑了起来!
故事说完隔间便是散场了,然后李图南又打听了几番,没有感兴趣的事,李图南便随着柳烟儿随意听了些江湖恩怨。
说是石城东部的郊山有着一群山贼,蜀中有个飞贼,南方有个鬼将军之类的,李图南随意听了一下,并没有很在意,他现在在意的是那个叫元宇华的少年将军!
“安得猛士守四方!二十一人杀退五百人,厉害,厉害!”李图南心中念到,他自是想见一面这个二十岁出头的龙城飞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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