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昌觉听得贺泽非说起沙河帮,便是在一旁给谭盛云使眼色,谭盛云也是对陈昌觉的眼神有些疑问,没有默契的皱着眉,一副完全看不懂陈昌觉要干嘛的模样。
陈昌觉见谭盛云看不懂自己意思,也是低叹着头,自己嘀咕着“算了算了!不指望你了。”
随后陈昌觉自己走过贺泽非面前,大家瞧着也是好奇,想知道陈昌觉到底要干嘛。
陈昌觉本来就还年幼,个子还不算高,所以将手搭在贺泽非肩上时,也是显得有些不协调,踮着脚抬头看着贺泽非说“那个……去沙河帮的事你不用管了,沙河帮那边我去,这些日子你也是操心得够多了,该休息下了,好吧,这件事我来安排,没意见吧!”陈昌觉一副老成的话语,说的贺泽非都是有些懵。
转而贺泽非回过神来时却是连忙摇头“不不不,少镖主您可别吓我了,涂序命那会儿我都快急死了,你现在去沙河帮,莫不是要再结拜个兄弟来?”贺泽非连忙拉着谭盛云过来,也是使些小眼神示意谭盛云来劝说陈昌觉。
谭盛云听了陈昌觉说的,才是知道之前对他使眼色是怎么一回事,连忙装作肯定起来“哦!哦!老贺你别瞎掺和,我和少镖主一起去,没事没事啊,哈哈哈!”谭盛云一边说着一边将贺泽非的手拉扯开。
贺泽非听了倒是急起来来了“谭盛云!你别搞事情啊!这里已经不是石城了,不会有人认识陈家,你到时候弄出些什么,我们可就玩完了,我和你说你可别胡闹!”贺泽非一脸严肃!
周遭一旁的镖师像吃瓜群众一般,只有看戏的份,这场面谁敢上去劝架啊,帮哪边都不是,所以只能看着。
谭盛云见得贺泽非有些怒气,连忙去安慰“老贺,别生气别生气,还不至于,有我在不会有问题的,我你还信不过吗?真的是,先消消气!”谭盛云示意陈昌觉先走开,陈昌觉看了手势十分开心的点头,转身就走了。
谭盛云看着陈昌觉欢脱的背影,心里也是有些复杂,自己怎么突然就和陈昌觉一起胡闹了起来,一边安慰着贺泽非一边感叹着自己。
“老贺,没事的,镖主让少镖主出来走镖不就是让他出来历练历练嘛!让他出来走镖什么都没碰到,那岂不是毫无意义……”谭盛云说着说着却是,却是被贺泽非瞪了一眼,吓得谭盛云后面的话都是没讲出来。
“你是想让他什么都碰到吗?”贺泽非瞪着谭盛云,怒气未消反增火气!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这不是想让少镖主锻炼锻炼嘛!长长见识!”谭盛云尬笑起来。
“你这塞满浆糊的榆木脑袋!看看你自己说的什么话!”贺泽非自己压着情绪,转身走开了去,现在见着谭盛云就心烦,所以还是找个地方让自己先清净下来。
谭盛云留在原地,看着贺泽非的背影也是无奈,眼巴巴的看着,两个手掌挫在一起“好吧,我是塞满浆糊的榆木脑袋!”
李图南与石金全坐在镖车一旁,看着这江南林间,二人便是讨论起来。
李图南瞧得几棵未曾见过的树也是好奇,石金全瞧了两眼却是摇了摇头“这树生在这群木之间显得平平无奇,若是在街市上则是可以让人赞不绝口,只可惜它该如此,生在这山林之间却是移动不得!可惜了些!”
李图南听了倒也没有反驳,他静静的看着那几棵树,走了过去,像是与它们通了心意一般的笑了笑。
石金全见到李图南朝树傻笑倒是好奇起来“图南你为何对这树傻笑?”
“没有没有,只是突然想到些好笑的事情罢了,与它们无关!”李图南回过头回复了石金全,也是收起了笑容。
转而背身走去石金全一旁,李图南看得那几棵树不知怎么的心里却是很安心,也许比起石金全想在街区闹市被人称赞让人观摩,他更想和这几棵树木一般隐匿在这山水之间,独享这一隅天地吧!
李图南走去了石金全身旁,也是感叹这近一个月来的日子,曾经书上的旅途辛苦,江湖惊险现在也都在经历。
“说实话,这些日子过得真像是戏一般,书里说的倒也没差多少!”李图南两手撑在镖车之上,看着湛蓝的天空。
“是啊,这走镖途中可真是惊险万分,刚出石城哪会儿被围劫我还以为要死在哪了!”石金全说起这事仍旧是心有余悸。
“哈哈哈,若不是多了这几分惊险,江南的风光怎么会这么让人向往,没事的,已经到江南了!”李图南瞧得石金全又是说起涂序命那事大笑起来。
“是啊,终于要到了,江南风光无限好,真想快点去见见古人所说江南风光啊!”石金全舒心一笑。
“江南!据古书上说江南这片区域曾是吴越之地,我也是很好奇着江南是如何越剑吴钩的兵家杀伐转而变换到如今的小桥流水!”李图南迎着夏间的微风,闭目空想着江南水乡。
石金全也是点点头,稍过得一阵子之后,李图南睁开眼来,那林道间的风吹拂着林间树叶虽是“沙沙作响”却不嘈杂,李图南见得那些树叶在烈阳之下随着风舞动起来,一片一片反复闪烁跃动起来,李图南瞧得却是愉悦起来说起一句“风叶!”
石金全虽是听到了,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就在这时俞司正从远处走了回来,手中多了一根粗大的铁链,待得李图南走上前迎接,俞司正却是没二话的将铁链架在李图南的脖子上,然后将两端给连接起铁手臂来。
李图南被这样一弄,那模样与囚犯无差,有些注意到李图南的镖师却是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意思,哪有师父将徒弟烤起来的。
李图南也是懵,连忙询问俞司正“师父,您这是何意啊?”
“你自己摸索吧!”俞司正说完就转身走开了,嘴里念叨着“好几天没喝酒,可是把给馋死了!”说着说着就是走去酒车一旁,拿起酒坛,抱坛畅饮起来。
李图南自己是不知道俞司正这么想,看着这铁链将两手连接起来,这铁链似乎还是有些短了,双手都不能完全垂摆下去,要想将手垂下来,只能将另一只手抬起来,李图南如此反复试了几下,恍然大悟的喊道“师父师父,我懂了!”
俞司正饮酒间也是笑了起来,一口下肚后,看着李图南招手微微的点头。
二小姐原本是在一旁休息,显然是睡着了,结果却是被李图南给吵醒了来,睡眼朦胧的看着李图南,心里也是难受极了朝着李图南便是喊了一句“喂!别吵了,林子里的鸟都要被你吵走了!”
李图南见得二小姐与他搭话,也是兴奋朝二小姐展示起来,带着铁链朝二小姐挥了挥手,二小姐看了这模样倒是消了怒气,被惹笑了来“你这是干嘛啊?怎么把自己给烤起来了!哈哈哈!”
李图南听得二小姐这样讲也是才注意到自己的模样,这两手被绑起来中间加个铁链子不就是囚犯嘛……
随后李图南尴尬起来,缓缓转身看向俞司正,俞司正也是同样尴尬的转过头去,躲避着李图南……
就在大家原地休整的时候,都像是少了些什么一样有些不习惯,可又想不起来是少了什么,待得贺泽非缓和心情之后,回到镖队才是发现陈昌觉不见了……
也就是在这时,大家才恍然大悟,是缺了陈昌觉这个活跃分子。
贺泽非寻了一边镖队,陈昌觉的马也是不见了,贺泽非一脸激动的问起谭盛云“少镖主人呢?”
“我不知道啊,刚刚不还在这吗?”谭盛云也是不知所措。
“完了完了!”贺泽非咬着牙看向远方沙河帮的地界处。
“快,随我来!少镖主一人去肯定要出乱子!”说完贺泽非便是连忙上马,留得几个人守着镖车,其余人也都是拿起兵器上马跟着贺泽非去往沙河帮。
二小姐都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那一群人就是消失了,李图南和石金全还在纠结铁手臂中间的这个铁链,俞司正自然是自顾自的喝着酒……
而此时的陈昌觉,肩挑着铁棍骑着快马在赶路,一路打听也是马上到了沙河帮地头下,一个人骑在马上悠悠闲的走在人家山头的门口处。
那门口的守卫自然是警惕起来,派人去里边报信,而陈昌觉也是察觉到了这一点,轻轻一笑,将铁棒杵在地上,坐等里边头目自己出来。
没过多久,那被陈昌觉杵在地上的铁棒便是震动起来,陈昌觉一笑“来了!”说完也是将铁棒收回手中。
那山寨大门一开,里面走出许多骑着马手里拿着长刀长枪的汉子,陈昌觉面不改色甚至有点兴奋,嘴角不自觉的扬起来了。
待得那些汉子将陈昌觉围了起来,陈昌觉在中心处转了几圈,眼神凌厉的看着那些粗汉子们,直到那山寨大门处缓缓走出一个提着大刀的长胡子大汉,看上去和谭盛云差不了多少,一身黑衣。
那大胡子壮汉先是开口“小子,我看你年纪轻轻,来沙河帮莫不是要投靠我吴四平?”
“哈哈哈,大胡子我可不是来投靠你的!”陈昌觉在包围圈里大笑起来。
“那你是在踢山门的?”吴四平皱起眉来,手中的刀也是抓的紧。心里开始打量起陈昌觉,这要是来踢山门的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下一刻便是抄起刀子上了。所以吴四平盯紧了陈昌觉。
“你可不要误会,我们无冤无仇,况且我对这山头并没有什么兴趣,放心吧,不是来踢山门的!”陈昌觉瞧见吴四平细微的变化,也是连忙说清来意。
吴四平听得陈昌觉不是来砸场子的,也是舒心的放松了一口气,示意手下散开些来。
转而陈昌觉跳下马,将铁棍立在一旁,双手抱拳说“小子这次走镖路过此地,多有打扰,还希望吴大哥行个方便!我陈昌觉在这里谢过了!”
吴四平见得陈昌觉这样说倒是完全放松起来,哈哈大笑“原来是误会啊,那些都好说好说!哈哈哈!”吴四平也是下马走去将陈昌觉扶起来,变得客客气气起来。
陈昌觉倒是有些奇怪,这吴四平别说是地头蛇了,这模样连山贼都是差得老远,陈昌觉都有些怀疑自己走错了山头。
“陈兄弟莫要见怪,刚刚我这群兄弟们啊太激动了些,来来来,里边喝杯酒压压惊!”吴四平邀着陈昌觉往山门里走。
陈昌觉虽是诧异,却还是警惕起来“吴大哥,镖队里还等着我回去呢,要不换个日子再来陪大哥喝个够!”陈昌觉有些推脱,眼里也是观察着周围,似乎并没有异动。
吴四平摇摇头,虽是松开了陈昌觉却依旧在挽留“陈兄弟不要担心,我老吴绝对不是那种暗地害人的卑鄙小人,权当赏个面子吧,进来喝一杯!”
陈昌觉听得吴四平这样讲,倒是不好推脱了,本来就是来讨个方便,这要是再不去可就是驳了人家面子了,陈昌觉也是不在推脱,跟着吴四平进了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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