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略书把玩了手中的碎骨弩半晌, 沉声开口:“多少灵石?”
“一百块中品灵石。”
虞略书反手丢给对方一枚储物袋,又将一枚中品灵石在他面前晃了晃:“与这枚弩/箭同一批收购的法器,可还有其他?我想都仔细看看。”
店员仿佛对那灵石全无渴望一般, 笑眯眯回答:“哎哟, 看您说的, 我们天秤馆可从来就不分什么是不是同一批, 都是混在一起卖的。”
店员所说的也确是实话。
天秤馆为了保证顾客的**,都是将收购回来的所有东西混合起来打散, 分批传送到不同的城镇进行交叉售卖。
所以别看这法器是天秤馆发现的,但实际上若论起它的源头,还不知那售卖者是哪一座城池。
虞略书敛下睫羽,强忍怒意, 他神色阴鸷地将灵石重新收回储物袋, 又在馆内的法器墙上参观了半晌,确定手中的这枚只是漏网之鱼以后, 才转身大踏步离开。
回到虞家后,虞略书迅速将自己今日在天秤馆的发现说与家中叔伯长辈。
“天秤馆回收回来的东西, 确实是经过打散,而且这个打散的范围也确实很难寻到源头。”坐在上首的一位男子说道。
按照天秤馆内的规矩, 他们新收购的东西在出售前, 每天都会进行一次人为打散。用一批等价值的新收购物品,通过不同的传送阵与其他城池的天秤馆进行交换。
如此, 每日交换十家,连续打散十日, 才会被拿出去到天秤馆内出售。
也是因为这个打散的过程太过无规律,根本无法让人寻到源头,这才会让天秤馆成为修士们在出手赃物时的第一选择, 而不是一些会将价格抬得更高的商铺或拍卖场。
“我现在就发讯息给在外游历的族人,让他们到各个城池内的天秤馆好好找找,看看是只出现了旁支的法器散落,还是连略农的法器也一起。”
大厅之内,一位悲伤得不能自抑的中年美妇正泪水涟涟,她哽咽着开口:“不会的,略农一定不会陨落,那个沈家的小丫头不是也还没出来吗?说不定他俩现在还在充鱼秘境中……”
其他人闻言叹息,虞芳草出声安慰:“素儿,灵魂玉简破碎后,人几乎没有还活着的可能。你若实在接受不了,那等下次秘境开启,咱们再派人再进去寻寻。”
中年美妇哽咽颔首:“好,反正对于我儿,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当日上午,虞家就向外发送了搜寻任务,不仅是在外游历的弟子在行动,本家甚至还外派出了不少虞家弟子。
当天,他们就收到了各种各样的相关线索,这结果让他们又失落,又欣慰。
因为从各个族人汇总而来的信息中,确实寻到了不少虞家旁支的法器,但这些法器中却并未有虞略农相关。
“不急,那碧炎剑本是专门为略农炼制,就算被人得到后不舍得售卖,也迟早会拿出来使用,露出马脚。”
“还有那朵千斩鎏金焰……”
虞家大厅之中,两位族老相对品茗,说着几位陨落的族内天资弟子,又是一阵惋惜。
“这一个个的,培养起来都不容易。肯定不能人就这么平白死了,凡是在我虞家头上动土的,最后都要调查出来,杀鸡儆猴。”
“没错,我一直很佩服外域的那位裴钧。不狠一点,又怎么能在族人稀少的前提下,护住全族发展。”
正说着话,一位族老储物袋中的传音玉简震动了两下,他拧眉取出玉简阅读,半晌眉梢一扬:“出现了。”
“嗯?”
“有虞家子弟传来讯息说,在怒海边缘发现了碧炎剑的线索。”
并且这把灵剑并未被放在天秤馆出售,而是被一位悟道者大能拿在手中,仿佛是故意拿给他们看的一般,在身边经过。
一旦涉及到了悟道者,那么剩下的就不是他们这些普通修士能够监视问询的。
当日,炼制了碧炎剑的中年美妇便面色难看地表示要亲自前往怒海边缘去看上一看。
但虞家族长考虑到她最近因为丧子脾性不稳,还是另外派出了一位悟道者与她共同前往。
如此,虞家在老宅中.共有四位悟道者,一下便派出去了两位。仅剩下的两位,留一位在后山坐镇,轻易不会外出,剩下的一位则被班家老祖有事约出。
此时,似乎已经到了适合行动的时机。
是夜,御兽宗驻点。
班善盘膝坐在楼青茗的房间中为他们今晚的行动进行卜测。
卜师与星师在修炼与行为测事上有很大不同。卜师卜测更多依靠的是手中的卜具,星师却除了手中的法器外,还能依据漫天星辰进行推演。
但无论是哪一种,在涉及到己身的占卜,都是最难的一环。
班善一开始由于心境紊乱的原因,坏了一局,现在则正在进行第二次卜测。
事不过三,此刻便是他最后的机会,索性,他最后稳住了。
看着已经成型的卜局,他眉宇不是很明显的舒缓:“可以,今晚确是动手的最佳时机。”
房间中,被他特地请来的祖母已经看着他在那里卜测了好一会儿,见他终于放了心,才笑道:“也就是我们惯着你,否则现在,我一早打上虞家家门也就完事。”
班善的祖母曹宓五官精致,个头娇小。与班善那种仿佛冰雪人偶的精致不同,曹宓的精致更富活泼与灵性,气质也更加趋向于清纯娇俏,比起仿佛没有人气的班善,更加能吸引人的视线。
班善却不以为然,面无表情纠正:“一个好的卜测结果,就是一个好的兆头。”
说罢,他动作优雅地起身,看着旁边仍在研究地图的楼青茗,“确定好了去哪里没?”
楼青茗的手指在地图上一点:“这里,我们先去这里观测状况。”
班善颔首:“今晚你主导,当然没问题。”
随后他上前拍了拍楼青茗的肩膀,“女儿你放心,你未来曾祖母可是相当厉害,足以在虞家那群老匹夫手中保下你。”
楼青茗忍了又忍,到底是没忍住出言反驳:“班前辈,都说了……”
“都说了要等霍玲首肯,我懂,”班善面无表情,语气清淡,“我就是为了培养感情,提前叫叫,女儿你不乐意,可以当做没有听到。”
楼青茗:……
讲真,这位班前辈抛却样貌与实力,只他那张嘴,就有能将人随时噎死的能力。
是夜,月朗星稀。
曹宓带着几人来到了距离虞家最近的自家产业,在将几人放下后,便看向楼青茗:“小丫头,我也对能感悟博弈道的人非常感兴趣,你这次有什么计划就只管说,本道人这次听你的。”
楼青茗笑盈盈颔首:“多谢前辈支持,请稍等。”
说着她身形一动,踏着高塔的窗棱,一个纵身,站到了塔尖的瓦檐上。
朦胧的月光下,纤细的女子迎着烈烈夜风,仿若是枝头顽强的残叶,无论夜风如何吹拂,脚下都牢牢地钉在瓦檐上,没有移动分毫。
楼青茗先是大概估算了一下与这里相距的距离,而后转身,对着身边跟着跃上塔尖的几人道:“等我一盏茶时间。”
随后,她也没有盘膝,而是直接眯起眼睛,遥遥用肉眼看向虞家老宅的方向。
在那里,虞家宅邸内的所有,都被伪装在一层隔绝阵法之下。
至于这座隔绝阵法之下的虞家真容,却是一直无人能够探查。
下一刻,她倏地收缩自己的绛宫,在体内大白莲子滴溜溜的加速旋转下,尽全力将酒韵涟漪震荡而出,直至扩散到最大范围。
然而即便筑基期的绛宫,能够震荡出的酒韵涟漪范围远比炼气期时的大,但虞家作为仁仙城的老牌世家,其老宅的面积依旧不能小觑。
以楼青茗如今实力,酒韵涟漪根本不能将之完全覆盖。
也因此,楼青茗在选择方位时,选择了距离虞家主宅深处最近的区域。
若是在这个虞家最隐蔽的区域都发现不了霍玲,那就只能再更换方位探查,总归她们有一晚上的时间。
层层叠叠的仿佛是涟漪般的透明波纹,在周围人无所察觉时,向着虞家老宅方向震荡而去。
酒韵莲体的酒韵涟漪,在使用过程中并不是完全的不会被人察觉,但是已经与佛洄禅书这件伪仙器契约的楼青茗是例外。
只要在这方修真界中,没有人的实力比佛洄禅书强,她的酒韵涟漪就很难被人发现。
也因此,当她周身的酒韵涟漪已经层层铺展开后,周围的楼青蔚几人全无所觉。
楼青茗将精力全部依托在酒韵涟漪上,全神贯注地观察着虞家宅邸内的情景。
她看着酒韵涟漪视线下仿佛一切正常的区域,很快便选好一个稍显安全的点,拨动那片区域的酒韵涟漪,荡出其中与融合在酒韵涟漪中的云渺海巅火。
擅于伪装的云渺海巅火,在楼青茗的意识下发挥出了其擅于伪装的强项,被震荡出的火焰无色无形,悄无声息燃起,瞬间烧燎完亭台的周遭区域。
此举就好像是得到了一个引信一般,眨眼间撕开了亭台之上的伪装,显露出了其下被层层遮掩住的人为活动痕迹。
楼青茗的眉梢一动,发出猜测恍然成真的叹息。
她观察不到噬酒屏障,但是经过异火燎烧后周遭景象的改变,却侧面验证了噬酒屏障的的存在。
确定了虞家宅邸内确有噬酒蚕,楼青茗心中提高了警惕。
在此之后,楼青茗再也没有留手,她直接拨动了自己酒韵涟漪上的所有涟漪丝线,控制着让其中融合的云渺海巅火全部震荡燃烧起。
从虞家置于最外层的隔绝阵壁开始,从上到下,一点点地推进烧灼。
逐渐的,原本在悟道者眼下完全观察不到异常的虞家宅邸,逐渐在曹宓眼底显现出了真面目。
在这一刻,这片被常年隐秘的宅邸就好像是泡沫被晾晒到阳光下般,一点点的消融,逐渐显现出它伪装之下的真实面貌。
“那是……什么?”她轻声自语。
然而此情此景,班善几个看不到,楼青茗则没有功夫回答。
既然已经动手,她便没打算徐徐图之的目的,在悟道者的眼皮子底下,根本就没有徐徐图之。
被震荡出的无色、无形、仿佛毫无温度的云渺海巅火,将虞家宅邸后方的噬酒屏障一点点灼烧殆尽,并在许多人毫无察觉时,直接烧了对方一个满头满脸。
因为周遭花草的迅速枯萎焦灼,让虞家原本正在打坐休憩的众人突然惊醒。
“发生了什么?”
“啊,火火火!啊啊啊啊!快帮我扑火!”
“敌袭!哪里来的敌袭?!”
……
吵吵闹闹间,反应慢的人,已经被异火给烧燎了干净,反应快的则身上开着防御罩,没有多大损伤。
酒韵涟漪中融合进去的异火,只有云渺海巅火的千分之一。
实力并未有楼青茗当面释放时强劲,但用来吞噬噬酒屏障已是足够。
“哟嚯,还真是精彩。”曹宓瞪大漂亮的杏儿眼,眼睛晶晶亮的,一副娇俏活泼的模样,语气中却带着显而易见的嘲讽,“一个个的连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这都快被养废了吧。”
面对突然出现的变故,只有少数人的神情是镇定的,大部分人的脸上都是惊惧难消,明显心性不行,基础不可,烂泥扶不上墙。
“既然是这样一家子,那我便是将他们都屠戮了,身上想必也不会沾染上多少因果。”
曹宓握着手中的折扇,表情逐渐兴奋,肉眼可见地开始跃跃欲试起来。
班善等人由于修为原因,被虞家布置的阵法阻隔了视线,但是他观察着曹宓的表情,却知晓虞家内部一定发生了什么他们所不知晓的变化。
惠魁:看来上次对打,楼师妹果真对自己留了手。
班善:女儿身上果真有许多我所不知的底牌。
楼青茗推进酒韵涟漪的速度很快,说话间,虞宅的地上建筑群已经全部在曹宓的眼下显露真颜。
只是让她失望的是,并未发现霍玲的踪迹。
“找到了我孙媳没。”她出声催促。
楼青茗摇头:“地上没有,待我瞧瞧地下。”
而就在此时,虞家的后山处一道身影闪现。
虞家发生了如此大的变故,早就惊动了在虞家闭关镇宅的悟道者。
虞芳草嚯地一下闪身来到虞家半空,不过一眼,便锁定了曹宓所在的位置,她面色黑沉:“曹道友,不知深夜造访,还摆出这样大的阵仗,所为何事?”
曹宓腼腆一笑,本就是清纯至极的样貌,如此情态下更是显现出几分不谙世事的天真。
她羞涩地从袖中抽出一把折扇,腾身站到虞芳草的对面:“看虞道友说的,妾身今日只一人前来,又哪里能算得上阵仗大呢。”
虞芳草面色沉凝,嘴角一撇,发出冷嗤。
曹宓此人她了解,对方一不是火灵根,二没有契约异火,再加上她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在她们虞家的宅邸内,她如何都想不通,刚才宅邸内的噬酒结界为何会突然消失。
她目光警惕地在下方自家的宅邸中逡巡一圈,除了狼狈跑到庭院中、一个个身上或多或少带了些烧伤的族人,又并未发现他人。
虞芳草心中千思百转,面上却保持着愤怒的情态,输人不输阵:“曹道友,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你但可直说无妨。”
曹宓面色自若地从袖中取出另外一把扇子,扇面粉红,扇骨乌沉,这便是她的成名武器——双凄扇。
双扇一出,即便是虞芳草都不得不现出几分戒备与凝重。
“其实今日我本也不想来的,但奈何家中的小辈都求了过来,我却是不得不来走一趟。”
说罢,她笑盈盈抬眼,清凌凌的目光看着对面高冷端庄的虞芳草,嘴角扯出一丝讽笑:“我班家子孙的未婚妻,我还想要问问虞道友,到底是因何被请到了虞家,且还被限制了人身自由,一直无法与我们取得联系,有递送请帖吗?”
虞芳草的目光颤了颤。
她当然知晓虞家经常会带外人回归,但那些基本都是在修真界无足轻重的小角色。族人也基本都信守族规,从来不会从外面带回来身份有问题或身后背景强大的修士。
她视线滑过在曹宓身后不远处的班善,脑海中滑过对方未来道侣的身份信息:散修,单冰灵根,金丹修为……
别的不提,只对方是班善的未婚妻,就注定了她不是一般的散修,是一个不能碰的存在。
也不知道是族中的哪个蠢货做下的蠢事。
她心下一阵暗骂,面上却不动声色:“还有此事?这我还真的不知。不若道友稍等,待我下去询问一下族人,看看其间是否是有什么误会,也或许是道友寻错地方了也未可知。”
事情已到近前,她还在打马虎眼,曹宓怒极反笑。
此时,已经用异火将虞家深宅的整片区域都燎烧了一个遍的楼青茗,还当真没在这片区域寻到霍玲的踪迹。
她眸光动了动,将结果给班善与曹宓传音说明,又对曹宓单独说了几句。
曹宓笑意更深,她将手中双凄扇一枚背在身后,一枚放在身侧轻巧扇动着,笑吟吟抬首:“那也行吧,本道人也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不若你就将你森字堂地下密室里的人都带出来我瞧瞧,说不定我的未来孙媳就在那里面。”
虞芳草:……
她的眸色一厉,戒备地看向曹宓,拢在袖中的手指已经给离家的三位悟道族人发送讯息。
虞家最大的秘密都在那些地下密室中。曹宓出言点破,那就不仅是威胁,更是不愿善了。
而且,她才刚刚进入炼虚期,曹宓却早已进入炼虚期日久,双方的修为差距巨大,一旦动手,她根本没有几分胜算。
刚这样想着,就见曹宓突然向着下方虞家的阵壁拍下一掌,那道虞家已经使用了不知多少年的防护阵壁就瞬间出现了皴裂。
“住手,欺人太甚!”虞芳草气极,她手中灵剑挽出一个剑花,残暴的剑气携着狂隽的破灭之道化为的猛蛟,一齐曹宓呼啸而去。
剑气先至,猛蛟后行。
然而对此,悬站在半空中的曹宓却头也不回,她抽空再往下方的虞家防护大阵中劈下一掌,看着它稀里哗啦似地碎成星星点点,消散在空中,才顺手抛出一枚双凄扇,将这率先而至的剑招接下。
残破的裹挟着破灭之道的剑意,一遇到双凄扇,就好似是钻入了一张漆黑无波的巨兽大口,无需反抗挣扎,瞬间消失无踪。
至于随后而至的、张开大口向曹宓吞噬而来的巨大猛蛟,曹宓则轻笑一声,眨眼间现身至猛蛟身侧,将置身于皴裂的层叠空间中的蛟身直接伸手抓住。
无视对方的道韵与狂暴力量,先刮鳞,后抻拉,数息之间,便被曹宓的双凄扇给来回翻卷切割。原本一条气势汹汹的猛蛟,顷刻间便仿佛变成了案板上的食材,被娇小女修修理地服服帖帖,直至片片分断,归于虚无,再也了无踪迹。
虚无之道,在与大部分悟道者对打时,都占据着无尽的先手优势以及克制功能。
曹宓含笑转头,声音轻柔:“乖一点,不要给我杀你的理由。今日,我当真只是来找人的。”
虞芳草:……
她手指发抖,心生忐忑,原本刚刚晋阶至于炼虚修为的自得,在这般强大的道韵克制下完全化为虚有。
她面上沉凝,心中却在疯狂大喊:阴谋!一定都是班家的阴谋!
想想之前在天秤馆出现的法器,再想想被班家邀请去良禹城做客的悟道者,这些肯定都是班家的阴谋。
“若是曹道友所言为真。”虞芳草梗了半晌,到底吭哧出这样一句示弱的话语。
强大的实力面前,即便是悟道者也不得不低头。
曹宓轻笑一声,却没有直接回答:“那就快来帮我寻人啊。”
下方虞家的人群中,虞月娇听着上面两位悟道者的对话,神色仓惶。她不动声色地重新踏入噬酒结界的边缘,将自己重新掩藏起来。
而后原地踟蹰了一番,便飞速向后跑去。
说话间,曹宓已然带着塔尖上的班善、楼青茗与楼青蔚一起,直接站到了虞家的庭院之中。
此时,班善等人才算完全看清虞家内部的奥秘。
整个虞宅上空都笼罩着一层透明的气泡。
那些气泡在半空连绵成了一层宽广的气膜,将整个虞家置身于其下。若非众人亲眼所见,还真不敢相信这世上竟有东西能完全遮掩避让开神识的探查。
多么完美的伪装!令人向往!
班善几人还在思索,楼青茗的目光却已滑过院中一身狼狈、将恐惧与惊慌放在脸上的虞氏族人。
她在心中轻嗤一声,便要继续拨动酒韵涟漪,却听班善对她与曹宓传音:“去西苑,我记得虞月娇的住处在那边。”
他必须要去那边探一探,来抚平心中的怀疑。
同一时间,在良禹城的班家老宅中,虞德春一收到了虞芳草的讯息,就噌地一下起身欲要离开,却被身后的班熙拦住。
虞德春面色难看:“班熙,你们班家这次是故意的!是想要对付我们虞家,与虞家为敌?!”
班熙的姿态依旧是慢悠悠的,就好像是夜间出门溜达的闲散,只是出口的话,却差点没将虞德春直接气到背气。
“说什么故意的那么难听,我们这明明是蓄谋已久,你都没发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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