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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6、第276章
    与上一次的轻轻颤动不同, 这一次大白莲子的颤动幅度更大,大到足够让人察觉。只是此时,除了佛洄禅书抽空关注了一眼, 并未有人察觉。

    如此反复颤动了数次后, 玉池中的大白莲子终于归于平静, 半晌, 一道朦胧的白色女体虚影自玉池中凝结而出。

    “啊,原来魂体状态是没有衣服的啊。”优雅中带着点娇媚的声音在储物空间中响起。

    话音方落, 她莹白的魂体上便现出一件典雅奢华的黑色女裙。

    玄色打底,金龙为纹,上身左右广袖上各有金龙为四,裙摆之上则有金龙数量为五, 正心则有一只形态优雅的玄凤张扬地悬于龙首中心。

    九龙朝凤!

    与其说这是一件别具风格的女式法衣, 倒不如说它更像是皇族制作的女式龙袍。

    衣着形成的瞬间,魂体上的白光减弱, 露出其中女子的五官样貌。

    桃腮杏面,细腰雪肤, 倾国倾城,精致的五官娇艳且妖娆, 一身乌黑如瀑的发丝半垂至腰间, 衬着她这一身雍容华贵的气度,妖艳不可方物。

    然而下一刻, 当她睁开悠长的眼睛,露出深沉似墨的乌黑瞳仁后, 这种原本的妖媚又瞬间转为诡艳。

    明明是个一眼就能判断出危险的女子,却又让人在与其对视时,不自觉地忘记逃跑, 放弃戒心。只因其半掩在蹁跹羽睫下的乌黑眼眸,不经意地便能被读出一丝波光缱绻。

    那种仿若透漏着不经意的温和与纵容,就好似是最让人不敢稍近的墨色湖面,突然为你倾泻而出的一丝涟漪,一瞬光明,让人不由自主地便心神摇曳,被其吸引,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姿态慵懒而不失风情地伸了个懒腰,贺楼凤君弯起娇艳的红唇:“这里是……储物戒?”

    空间面积远比储物袋要大,而且一般的储物袋中装纳不了她们这群莲子与与藕身太长的时间。

    她看稀奇似的行走在宽广的储物空间中,速度似慢实快,没过一会儿就将这片空间逛完。

    “不是很富裕。”逛完这处空间的贺楼凤君轻声感慨。

    随后她的脚步便停在了她一开始栖身的玉池旁,那里与玉池一起摆放着的,是八枚专门用来放置莲子与藕身的酒坛。

    “数目共计七十四,倒是超乎想象中的多。”

    要知道,自从她贺楼氏族在海荆小世界遭遇过那场“灭族”危机,剩下的觉醒了酒韵莲体的族人,数目一直都不足五十之数。

    忆及她们贺楼氏那些年的残喘经历,贺楼凤君的眼底泄出浓稠的郁色,气质也随之越发诡谲。

    将指尖探入一枚酒坛内,感受着酒液中的养魂丹浓度,缓缓抬眼:“真穷。”

    想想那小丫头只有筑基的修为,她又抿了抿唇。

    从此也能够看出,贺楼氏是当真没落了。否则如此多的莲子与藕身,根本不可能会被一个筑基期的小丫头随身携带,而是应该放在修为更高一些的族人手中。

    眨眼间,贺楼凤君就已对当前的状况做出了最坏的预估,她抬头看天:“那小丫头现在莫非是在闭关不成?如此长的时间竟然一直没有出现。”

    识海中,佛洄禅书在一腔打瘾发泄完后,才抽空再次低头看向楼青茗的储物戒。待见到贺楼凤君的样貌后,他讶异了一瞬:“竟然是她?!”

    还真别说,此时已在储物戒中苏醒的魂体,佛洄禅书还真有印象。

    在皇楼空间从贺楼氏分离出去前,贺楼凤君便因为体内天生的阴火过盛,不得不带人去其他小世界寻找至刚至阳的千斩鎏金焰契约,以中和调整体质。

    也因此,她刚好错过了贺楼氏皇族从海荆小世界中被分割出去的灾难。

    只不过当时她身边还只有面首十来个,并未达到过八十八这个高峰吉数。

    思及铜磬所言的她后来所收的面首数目,想必她之后在寻找千斩鎏金焰的过程并不顺利,这才不得不在后来扩大了面首的数目人群。

    “凤君丫头,是我。”

    佛洄禅书身形一动,出现在贺楼凤君面前。

    贺楼凤君神色一怔,面上当即飞来几抹激动的红晕,忙恭敬行礼:“佛前辈。”

    佛洄禅书勾起唇角:“恭喜你,终于契约到了千斩鎏金焰。”

    贺楼凤君也笑,刚刚还阴沉的面上此刻满是濡慕与轻松:“这可能也是我的机缘。”

    谁又能想到,她死前百寻而不得的东西,在再次意识清醒时,就已被奉到眼前。

    *

    外界,楼青茗在佛洄禅书的指导下,已经由最开始的只是用无念夜镰收割人头,发展到尝试着将道韵与异火深层次融合于镰意中的交叉用法。

    比如一个很简单的千镰灵爆,楼青茗也不再只是将道韵附着在无念夜镰的表面,而是将异火与道韵完全融合到度厄镰法中。

    在如此多人头的倾情奉送陪练下,楼青茗逐渐将自己的镰法微调,让手下挥出的每一道镰影都能蕴含上道韵与异火,使其威力大增。

    这个融汇升华的过程或许会漫长,但她既是在生死关头开了窍,随后的改造融汇便会省却更多时间,不再艰难。

    金卷在佛洄禅书的建议下,此时正蹲在楼青茗的肩头,小爪子牢牢地抓在楼青茗的肩头,耷拉着眼皮子不停地扑扇着翅膀。

    眼见着谁的攻势要攻击到楼青茗或惠魁他们,就一翅膀扇过去,在对方的脚下会刮起一阵旋风,燎烧起蹿升的晶蓝火苗,极力为他们添加困扰,争取让他们打歪了方向。

    金卷每扇成功一个,就要在楼青茗耳畔无精打采念叨一句:“饿!”

    每日在阮媚那里蹭吃烤海怪,它感觉现在现在都一身的海腥味儿,急需换种口味。

    楼青茗再次撑出道韵结界,挡下一记金丹修士的剑招,咬牙开口:“知道了知道了,等出去就让吃,不仅让你吃饱,还会让你吃好。”

    “换口味。”

    “换换换,等出去就换。”

    金卷舒展了下羽毛,兴奋地用小翅膀不断扇风,将周遭的晶蓝色火焰扇得又多窜出数丈高:“说好了,说好了。”

    楼青茗随意颔首,刚准备再应付几句,就听佛洄禅书道:“茗茗,将你的储物戒指打开一下。”

    楼青茗的那枚白刺玫储物戒与一般的储物戒有很大不同,其中含有造化之道的痕迹。

    他可以凭借自己是楼青茗契约器灵的身份在里面随意进出,却不能从里面随意取用东西,这便是对戒指主人的保护,也是一种限制。

    正在战斗中的楼青茗怔了一下,勉强分出几分心思给手上的储物戒,便眉梢一喜:“哟,是那位贺楼老祖醒过来了。”

    说罢,她又一记斩风割影挥退一波敌人,眼见着又有人因为云渺海巅火的幻境吸引而失去了战斗力,她连忙趁机打开储物戒。

    下一刻,就见一枚雪白的东西自戒指内飞出,她反射性用手抓住,就见是用雪白的不知名丝线的编织而成绳结。这绳结不仅完美地将玉池中的那枚大白莲子包裹在内,还流出一段多余的细线。

    “戴在脖子上,我要出来舒展一下筋骨。”

    娇软若莺啼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虽是悦耳,却带着积蓄已久的肃杀。

    楼青茗一边分心控制着云渺海巅火,一边又连续几招,勉力击退一波修士,还想说些什么,就见已经在身边现出身形的金纹黑衣女子,已经手执一把九龙铡刀,向着最近的修士攻去。

    极度霸道强劲的招式攻击,迅速为她吸引了火力,争取到了一丝喘息时机。

    楼青茗忙往口中送服了一粒丹药,向对方看去,而后便不由被对方的招式吸引,眼中异彩连连。

    “凤君参悟的是帝皇之道,惯用的武器为九龙铡刀,虽然她现在因为魂体虚弱,实力发挥不出十分之一,但此时屠戮掉虞家剩下的修士已是足够。”

    楼青茗惊叹询问:“不知这位老祖生前的修为是……”

    “炼虚期。只要她的魂魄不散,她的道台就会一直被保存在莲子内,所以你不用担心她的实力。”

    楼青茗深呼吸一口气:“炼虚期!”

    也难怪对方会孕养出那么大的一枚莲子。

    随即她又开始心疼:“炼虚期,那储物袋里得白丢给仇家多少东西?!”

    佛洄禅书鼻尖哼出一个笑音:“给仇家?不可能!贺楼氏族人对待仇家一向小气得很,就算一个个引爆了、捏着响儿听,也不会给仇家剩下分毫。”

    “况且,炼虚期以上的酒韵莲体,与炼虚期以下的酒韵莲体有很大不同。炼虚期修士拥有道台,只要魂魄不灭,道台就会一直被保存在莲子或者藕身内。”

    楼青茗睁大眼睛:“那就好,那就好啊。”

    她就说这位老祖手中的那把铡刀她好像没有见过,还在想是不是掩藏在贺楼氏遗产中哪个她没发现的角落,却原来根本就是自身携带。

    想想也对,既然之前无情道台中的邓良晏能够为同族留下遗产,那么想必这位老祖也会将自己的资产收好,不留给仇人点滴。

    楼青茗心情欢欣,愉悦到无与伦比。

    这下好了,这位老祖手中自有资产,那么想必她的息壤就不用她这个小辈出手添置。

    佛洄禅书也感知到她的心中所想,笑道:“她之后就不用你管了。她既然已经醒来,以后就能自己出灵石添置补魂丹、灵酒、息壤之类,指不定还能帮你分担着养养那些莲子。”

    楼青茗差点喜极而泣:“真好。”

    她刚刚攒下的这些灵石保住了,没了这项花销大头,接下来就应该没有什么急需要用灵石的地方了……吧。

    刚这样想完,楼青茗的心中就升起几许不确定,她心中迟疑了一下,又很快将之抛到脑后。

    她麻利地手中的大白莲子戴到颈上,藏到衣领内,又看了这位老祖一眼,才转身去惠魁那边支援。

    而此时正拿着九龙铡刀大开杀戒的贺楼凤君,也逐渐在熟悉的武器下,找到了利用灵魂状态战斗的手感。

    即便此时她还感觉灵魂虚弱,但是在灵魂锁具中遭受了几十万年的万针入魂酷刑,那种留在灵魂上的深切痛楚,却让本就在家族被灭后有些阴郁的气质越发诡谲。

    她现在急需好好打一场,发泄一下心中积蓄依旧的怒气。

    狂隽的浓稠帝皇道韵,以与她那张妖艳的容颜所完全不通的霸道招式,向着周遭的修士卷携而去。

    “红色的孽障啊,尽数消弭毁灭去吧!”

    另一边,由于最初曹宓与虞芳草打斗时造成的威压,以及之后闹出的巨大动静,虞家这片区域早在一开始就进入了不少城内修士的视线。

    殷红芍跟在自己祖父身后,见他只前进了一段距离便不再前行,不由好奇:“祖父,不是说要去看热闹吗?怎么又不去了?”

    殷廉眯起眼睛:“前方禁止通行,不过我已经知晓里面发生了何事。”

    化神修士强大的神识让他即便只是距离如此之远,也能偶将虞家之内发生的事情看个七七八八。

    殷红芍诧异抬头:“什么?发生了什么?”

    “是班家。”殷廉语气凝重,“班家今晚对虞家出手了。”

    而且今日班家出动的悟道者并不止是曹宓一人,暗处还有隐藏了至少一位。对方一直看着虞家宅邸内的动静,任凭班善大开杀戒,却隐在暗处没有现身,也没有出手相帮的打算。

    只是当有人靠近虞家时,用威压宣告了他的存在,制止住来人继续前进的念头,确保不会有人打扰虞家内部的屠戮场。

    他想,这大概是班家子孙的历练吧,确保他会受到磨炼,又要确保他不受到太大损伤。这倒是符合班家在外的一向行事作风。

    “走吧,我先送你回去,至于最终结果,明日就能知晓。”

    殷红芍迟疑地回头看了一眼,又御剑跟上了殷廉的步伐。

    虞家。

    有了贺楼凤君的加入以后,不仅楼青茗这边,就连班善那边承受的压力都大大减少。

    众人虽对虞家有意见,却并未有灭人家族的打算,因此,在将向他们动手的修士全部消灭后,剩下的那些边边角角、以及早就逃离的小喽啰,也没人去管。

    楼青茗担忧地看向班善:“班前辈,你现在感觉如何?”

    解开封印这种事,总不会对身体毫无损伤。

    班善静静地站在阵壁外,一向纤尘不染的雪衣男子,此时无论手中的令签,还是身下的袍角,都在滴滴答答地向地上滴着血。

    班善颔首:“无碍,你要寻物便尽快,我在这里再等你一段时间。”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仿佛并无任何痛苦一般。

    楼青茗心下迟疑,旁边今晚已经杀得尽兴了的惠魁便走了过来:“少宗主,你自去吧,这里有我。”

    楼青茗连忙道谢,又往班善身上连续打下几枚清洁咒:“那你们稍等一下,我去去就回。”

    随后她又与楼青蔚交流了个眼神,将阮媚丢在这片残尸断臂中扒储物袋,就与贺楼凤君一起向虞宅深处飞去。

    等两人离开没多久,虞家老宅上空便再次裂开一道缝隙。

    曹宓神情惬意地一脚踏了出来,看着下方已然结束战斗的虞家战场,用双凄扇抵着下巴,轻笑挑眉:“哎哟,这么快结束了啊,真厉害。”

    她语气中尽量表现出了惊讶,却因为面部表情没有过关,而显得没有多少诚意。

    班善面无表情抬头,看着终于出现在他面前的祖母,平静颔首。

    随后他便冷静地将手背上的三枚符文重新按回脖颈之上。

    三枚符文重新钻入血肉造成的巨大痛楚,让他颈间的青筋一阵暴起,直至最终三枚符文归位,与他颈上原本的符文连成一串儿的黑色光圈,将他身上原本外泄的灵气重新收拢,并外泄出一部分,痛楚才逐渐减缓。

    随后,惠魁与楼青蔚就眼见着灵气外泄中心的班善在短短时间就从元婴巅峰,再次退回至金丹后期。

    班善站在阵壁外的身子晃了晃,原本红润的面色瞬间转为苍白。

    “班善。”惠魁伸手去扶,却被他伸手阻止。

    班善抬头看了眼空中依旧笑盈盈的曹宓,声音清冷:“祖母,既然都完事了,那就请您赶紧从上面下来吧。”

    曹宓眉梢挑了挑,轻笑一声:“还是这么不可爱,也不看看我今日是为了谁,才会这般辛劳。”

    她姿态闲适地落到地面上,看着已经重新封印完实力的班善一步步走进阵壁。

    他将那枚保护着霍玲的龟壳招到手中,静静地看着其中昏迷女子的眉眼,一直微拢的眉梢终于有了片刻舒展。

    而后班善便缓缓转身,这样抱着人走到了已经落回地面的曹宓身前,平淡开口:“接下来,就劳烦祖母了。”

    说罢,他便身子一歪,连带着怀中的霍玲一起歪倒在了曹宓怀中,陷入昏迷。

    曹宓嗤笑一声,用灵气将两人托起,并没有真顺着班善的意去抱他俩的意思。毕竟她个头娇小,胳膊腿儿什么的也当真不长。

    “小混蛋,说晕就晕,也不体谅体谅我这老胳膊老腿儿。”

    楼青蔚、惠魁:……

    曹宓转头,看着怔在阵壁内的楼青蔚娇俏地吐了吐舌:“哎呀,乖曾孙你别害怕,快去看看这满地的储物袋,捡啊,多捡一个是一个啊。”

    楼青蔚:……班家的人认亲戚,都是这样随便的吗?

    贺楼凤君与楼青茗分开后,便一路直行飞往森字堂的地下密室。

    那里是虞家长老们专门用来炼丹的地下聚众场所,早在楼青茗用酒韵涟漪探查时就发现,里面不仅关押了不少虞家准备用来祭炉、却尚未来得及使用的修士,还有一枚莲子。

    并且还是一枚不知道在丹炉中祭炼了多久、现在也一直在被持续烧灼祭炼的莲子。

    对此,无论是楼青茗,还是贺楼凤君,她们都是愤怒的。

    此时森字堂的地牢中,人们一个个的瞪大眼睛,极力调动自己的全部感知感应外界的情况。

    虞家外界发生的变故他们听不到,但是刚才那突然而至的无形异火,不仅将地牢中的气泡与闲杂物品全部烧燎干净,还没有伤害他们分毫,这便让他们不由地生出希冀。

    “是有人要来救我们了吗?”

    “肯定是有虞家的敌人过来,”嵇罡指着不远处被烧为飞灰的桌椅,以及摔落在地上的茶盏,“应是敌袭,这是一种挑衅,就是不知对方会不会过来救我们。”

    他们的灵气被封,地牢的材质又太过坚硬,若是无人来救,根本不可能逃脱出去。

    “兄长,我不想死,更不想被祭炉。”嵇盛害怕道。

    他之前听那些虞家器师说,祭炉之后就会被抹消记忆,浑浑噩噩地只剩下直觉,他不想那样。

    嵇罡握了握弟弟的手:“你放心,既然是敌人,那对方肯定会过来。”

    他说着心中的希冀,语气铿锵有力地就好似马上就能实现一般。

    其他修士闻言纷纷出声表示赞同,相互鼓舞士气:“没错,一定会过来。”

    “只可恨这里的栏杆和锁链太坚固,否则方才直接给烧掉该有多好。”

    ……

    说话间,一道金纹墨衣的女修悄无声息地从密室入口飘进。

    那人手持一把九龙铡刀,五官妖.媚,风姿摇曳。

    这是个难得一见的绝色尤物,虽因为其脸上的肃容和诡艳,而硬生生多出几分肃杀,却似乎别有一种独特魅力,让人既不敢多看,又忍不住地想看。

    贺楼凤君一进入这处地下密室,就直奔那枚被架在地火上时刻接受烘烤的丹炉,人未走近,手中的九龙铡刀便已裹挟着霸道的帝皇道韵直直劈下。

    只听“轰隆”一声,那枚品阶不低的滚烫丹炉便被劈散成了两半,碎块飞溅得到处都是。

    其内的莲子在即将坠.落至地火焰心前,被贺楼凤君一把接住。

    她看着手中已经干裂到起皮的莲子,眼底闪过一抹寒芒。

    如此状况,也不知其在这丹炉中被炙烤了多少个年头。

    完成目的后,她也没多留恋,直接就想转身离开,却在刚飞出一段距离,就被人叫住。

    “这位道友。”嵇罡连忙出声叫人。

    贺楼凤君肃色回头,眸色深沉,却声音娇软:“何事?”

    嵇罡对上对方那双深且不见底的眼眸,怔了一下,也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他竟然在这双如墨的眼底仿似看到了几许令人心神摇曳的微光。

    “不知道友可否放我们离开,大恩大德,感激不尽。”

    贺楼凤君挑眉,她大概判断了下地牢中这些人身上的孽障程度,半晌有些遗憾地收回目光:“闪开一些。”

    说罢,她手腕翻转,金灿奢华的九龙铡刀便自手中飞旋而出,眨眼间便将此处的地牢栏杆损毁大半,连带着他们手腕与脚腕上绑着的锁链,也一个个地尽数斩断。

    九龙铡刀一飞回手中,贺楼凤君便头也不回的继续向外冲去。

    “自己离开。”

    声音犹在,人已走远。

    地牢中的修士们在短暂的怔愣后,便飞快起身,跃出栏杆。

    他们面色赤红,他们心如鼓擂。

    灵气被封锁不要紧,只要还能跑,就要出去搏一线生机。

    而只要能逃得生天,他们必将虞家背地里的勾当宣扬得人尽皆知,以报自己被拘禁了这许久时间的仇!

    另一边,追寻着白刺玫戒指的踪迹,楼青茗一路向西,直向虞家后山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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