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次它结出的花苞, 并不似一般酒韵莲体进化后会有的模样,而是一下子结出了两个花苞。
一茎两花,花各有蒂。
两朵莲花的花蒂依背而靠, 于花茎处相连,被层层的莲叶环卫拱绕, 分别在白焰与金焰的烈烈火舌中摇曳飘摇。
佛洄禅书捏紧手中的木鱼锤, 眯眸端量着下方的景象, 呼吸不由屏住。
半晌,他的嘴角轻轻勾起, 自鼻尖哼出一个满意的笑音:“这倒是远远超出我的设想, 未有想到。”
只能说,福祸相依, 休戚相伴。
在楼青茗发愁自己这两朵异火的自我意识太强,恐无法走贺楼凤君的老路时,她绝对没有想到,她最终的进化体质会是如今这般模样。
佛洄禅书轻笑着看了眼外面的祥光,眼见其即将消弭退散,他忙放下木鱼锤, 双手在胸前连续结印,将周遭更多的祥光都聚拢在这两朵紧紧闭合的花苞上,为它们提供更多的绽放能量。
伴随着更多祥光的滋润补给, 花茎上两朵花苞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大, 直至最后, 它们相继震颤着舒展开各自的花苞, 在酒潭液面上的双色火焰中,欣喜地轻轻摇曳。
花茎上的两朵莲花,一朵蓝蕊, 灿金瓣根、鹅黄瓣尖;一朵粉蕊,浅青瓣根、莹白瓣尖。
两朵莲花颜色不一,风格迥异,但看起来却均有着别样的端高雅魅力。
随着它们花瓣的悄然舒展,它们各自的香味也自其中悠然绽出。
金黄莲花内绽放而出的气味,是仿若骄阳下的松软茶雾,温暖而迷迭着芬芳;
青白莲花内绽出的,则是仿若皎月下的极品寒露,清雅而幽凉。
如此独特的两种香气从莲花内施施然绽出,不过瞬间,就将其下清澈的酒潭与酒韵转为金白交错的神秘水色,就连其上粼粼破碎的波光,都点缀有点点暖蓝与淡粉的色泽。
两朵莲花的香气持续扩散,直至楼青茗的全身,让她的血肉经脉与内脏骨骼等,也都随着其绛宫内的变化而发生改变。
前后不过眨眼的时间,楼青茗体内原本清透馥郁得仿若是酒莲般的肌体,就逐渐染上了金白交错的荧光与星点。
她体内的血液也是从这一刻开始,彻底失去了酒韵莲体标志性的酒香与莲香。它们全部内敛至虚无的香气,预示着楼青茗彻底脱离了药人的范畴,体质已完全改变。
此时,伴随着祥光的即将消散,楼青茗因为雷劫锻体而颇为严重的伤势,也已快修复至尾声。
她的肉身经过之前那么一番不要命的折腾,强度对比之前早已有了巨大提升改变。即便自此之后她已无惧流血,但同阶之内的修士想要划开她的皮肤,也是难如登天。
当楼青茗终于将注意力转移至绛宫内部后,只是瞬间,她就被其内的颇多变化给迷了眼。
“佛前辈!”楼青茗看到眼前的景象,忍不住激动暗呼。
佛洄禅书眉宇舒展,惬意笑道:“咱们此番是远远超出目标,且都得偿所愿,恭喜!”
一朵功德金莲,一朵净世青莲。
楼青茗在体质的进化上,打破了贺楼氏酒韵莲体一直以来的记录,一人拥有了两种体质。
如果说,并蒂莲在莲花群中出现的概率有十万分之一,那么这种绛宫并蒂莲的进化方向,在酒韵莲体的莲子中,就是只有亿分之一的概率。
在此期间,气运、机缘、意志、决心等,缺一不可。
可以说,这次若非楼青茗体内契约有两朵异火,且还是两朵具有自我意识的异火,她就不会有此双份体质;
若非她不仅修有功德,体内还有无垢能量,也不会完美地进化至这两种最高体质的方向。
更不用说,还有此番楼青茗不要命般的引劫雷之力入体,他这个半仙器的全程引导护持……
“不过这也是你应得的,所谓有付出就有收获。”楼青茗为了这次的金丹雷劫,也委实付出了挺多。
佛洄禅书轻敲了两下膝盖,眉宇舒展,“而且这次的功德与净世双重体质,于你而言也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楼青茗的心情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那佛前辈,这两种体质的具体功用,您与我详细说说?”
佛洄禅书摆手:“这个暂时不急,你先调息身体,将外面的状况应付完后再说。”
楼青茗麻利应声,她也心知现在不是讨论的时候,于是当即收回心神,再次修整起体内的剩余伤势。
外界,自天空中流泻而下的祥光此时已完全消失。
雷击石台上的楼青茗虽仍端坐于地,但她身体表面的焦糊,却早已以肉眼可见地好转。
随着她体表焦糊的肌肤再生后逐渐饱满,她身上原本焦糊的血痂,也在微风的卷携下簌簌掉落,露出其下白皙的肌肤,与精致妩媚的五官。
虽然她的衣着仍有破损,头顶的发丝更是丝毫不剩,却依旧难掩其气势与美貌。
只是还未等众人欣赏多久,就见原本已回缩至楼青茗体内的两朵异火陡然绽出,将其身形重重遮掩包裹。
此时,两朵异火已经由原本的蓝粉二色,变成了金白两种色泽。
金如骄阳,白若皎月。
两种完全不同的质感,却在这一刻完美地相伴融合。
金色的焰苗在烈烈吞吐间,于楼清茗的周身落下层叠的大片光晕,它们轻盈地起伏着,妖娆地飞舞着,仿佛透明的薄纱般,飘荡缠绕在楼青茗的身周,为其形成了层独特的防御结界,优雅神秘且暗含蓬勃杀机。
白色的焰苗则在火舌摇曳间,喷溅出漫天的莹白星点,它们中的小部分,凝为一片片白色的花瓣,旋转在楼青茗的周身,舒展招摇;剩下的则仍为星点状态,外扩浮荡。内为守,外为攻,完美地履行着它的防护职责。
贺楼平泽等人早在雷劫结束后,就来到了楼青茗所在的雷击石台旁,为其护法。
现在一见到两朵异火的窜出,他们当即眼神一亮,难掩惊喜。
“平泽老祖,茗茗她……”
贺楼平泽微笑颔首:“确实。”
这两朵异火烈烈地舒展着焰苗,一边为楼青茗护法,一边恣意地庆贺着自己的新生。
这两种火焰或许一般人难以认出,但贺楼平泽作为贺楼氏的族人,对各类异火早有研究,现在更是一眼认出。
他面上不动,却与几人传音道:“应是净世青火,与功德金火。”
“这可真是太好了。”
“茗茗果然厉害。”
“佛前辈也终于得偿所愿。”
“不过旁边的这朵火焰不是白色的吗?为何叫做青火?”残波问出关键问题。
贺楼平泽眯起眉眼,语带怀念:“因为这种火焰啊,它只有在净世时,才会彻底变成青色。”
在两朵异火窜出为楼青茗护法后,祥光消褪的天空中,便逐渐地显现出了异象。
那是一片宽阔无际的水面虚影,其上莲叶翩翩,遮天蔽日,莲花万朵,娇艳芳鲜。
在这片莲海的上空,东有骄阳,西有皎月,日月成辉,并蒂喜悦。
在莲海与日月画面的最中央,一株并蒂莲花挺立于日月交界的中间位置,在金色薄纱与漫天莹白星点的笼罩下,最为殊艳绝色。
在其下方,一团银白的毛球半隐于并蒂莲花的莲叶下。
还不待众人疑惑探寻,就见其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先自其下探出一二三四条尾巴,后微一停顿,才又慵懒地后退钻出莲叶,以背对着众人的姿态,将九条尾巴蓬松舒展。
它身姿轻盈地连续起跳,稳稳落至并蒂莲上方,在其优雅摆动的九条银白长尾的背景中,倏然转身,露出那双仿若水晶般透彻的紫色眼眸。
不期然地展露出全貌,让众人一阵惊呼吸气。
但它却仿若未觉,只是仿若当真刚刚睡醒般地,又舒展了下身体,伸了个懒腰,随后便扬起脖颈,向着天边长长的嗷呜了一声。
它的声音似喜悦,似舒展,更似惬意。
虽软糯稚嫩,却清扬中带着极具韵味的古朴,极具存在感,似能令万兽臣服。
自从它的声音发出后,群山之间原本议论纷纷的众位妖修便倏然顿住话头,他们一齐抬头,一眨也不眨地看向天空,看着其身后舒展得仿佛与日月同高的悠长九尾,看着其九尾之后渐有佛辉果位虚影生成的影像,听着那随之响起的仿若能洗涤内心尘埃的悠然佛语禅音,表情怔住。
但是这一刻,周遭的围观的妖修们由于修为之故,尚能忍得住不去失礼,但崇乾密林外围的低阶妖修们却早已忍耐不住地出声响应。
一时间,群山嗡鸣,万兽回应,震撼非常。
“狐生九尾!这是九尾狐?好强的号召力。”
“不对,这是紫睛天狐!”
“什么是紫睛天狐,为何我没有印象?”
“那是因为你的血脉传承等阶太低,而紫睛天狐又早已隐世不出的缘故……”
在妖修们的讨论声中,阮媚兴奋地翘起尾巴:“我就说,我与茗茗是最有缘的,我这么聪明,一扒拉就给自己扒拉到了茗茗,哈哈哈……”
既明握着留影石,不知回忆起了什么,也跟着笑道:“那看来,我的运气也是不错。”
残波对楼青茗之前的经历并不知晓,她小声询问:“茗茗应该不喜欢吃鱼吧。”
银宝铿锵否定:“不会,茗茗她只爱吃鸡。”
作为最早跟着楼青茗的契约战植,它曾经不少次看到过楼青茗看着三花的眼睛放光,见证了她不少的黑历史。
残波拍拍胸脯:“那我就放心了。”
贺楼平泽道台内,原本正在里面深入调息的依依突然歪了歪脑袋。
她半睁开眼睛,也顾不上伤势,便腿脚发软地行至道台的出口位置,坐在那里怔怔地看着空中的景象,眼睛一眨不眨。
贺楼平泽看了腰间的藕身一眼,心头微动,却也没说什么,他不动声色地将目光收回,继续看着空中的天象变化。
不远处最高的山头上,崇乾密林的妖修高层们也正为眼前的所见惊奇不已,口中否认三连: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怎么可能有人修的结丹天象会出现紫睛天狐?!”
“就是说啊,这个族群早不知多少年就已单独划界隐居,很少在修真界露面,又怎会出现在人修的结丹天象里?!”
“话虽这样说,但哪怕我们再不愿承认,这眼前所见也并非虚假。”
不仅是天象中的紫睛天狐本体,还有其发出的叫声,都完整无误地表达着其的身份,货真价实。
皇力充沛,眸色纯正,声音虽然稚嫩,却有着昭然若揭的尊贵气势,让他们这群原本过来看热闹的妖修们,都有些忍不住想要跪地臣服。
只是由于此地是在密林深处,过来旁观雷劫的也基本都是金丹修为以上的高阶妖修,现在面对着一个虚幻的天象,并一个刚刚金丹的人族,都还保有理智罢了。
至于再远处的低阶妖兽们,反正它们也没有出现在这里,丢不了他们的脸,也就无所谓它们此刻到底是何种姿势与叫声。
此时,在并蒂莲上的紫晶天狐已对空嚎完,它微微抖动了下身上银白的蓬松皮毛,在莲花之上重新趴下。
其身后九条尾巴漫天舒展,成为了这片莲海画面的独特背景。
只是这次,已然醒来的天狐再也没有阖上眼睛,它一双剔透的紫色眸子懒洋洋地半睁着,虽是慵懒,但其中威势却绝对不能小觑。
周遭原本轻薄的仿佛飘扬轻纱的金色光晕,随着它的动作微微摆动,湖面空中飞舞的星点,也绕着它的所在飞舞。
其身后的佛光影像此时也逐渐清晰起来,梵音入心,禅意金紫,气势尊崇。
“竟还当真凝实了?”
“是清晰的佛辉果位,说明这位少宗主慧根不浅,以后注定在禅之一道上有颇多进益,前途无量。”
“修佛的紫睛天狐?”
“呸呸呸,都说了是天象、天象,眼前的这个只是人修、人修!”
在几人之中,一位从始至终都未开口的丰润妇人缓缓敛眉,看向身前的银发老妇,软声开口:“君嬷,您以为,这位御兽宗的少宗主与紫睛天狐有何关系?”
银发老妇自从天象显现开始,眼眸便是睁开的,一直到天边的影像彻底消失,才重新阖上眼帘。
她的唇角没有动作,但她的声音却已清晰地出现在了几位妖修的识海。
“暂时无法确定更多,但她与紫睛天狐有所关联,却是必然。”
其他人闻言惊讶:
“就连君嬷你都无法看到更多吗?”
“这还当真有些意思。”
“只能说这位御兽宗的少宗主,确实有些门道而已,待稍后再会会她即知。”
与此同时,在崇乾密林的中间区域,一位头戴纶巾的中年男子一边在林中飞驰,一边举着手中的留影石录向远方若隐若现的天象。
直到其在天边完全消失,他才将留影石放下,惊叹咂舌。
“那天象,应该就是少宗主吧,也不知这其中是否有其他深意。”
他垂首看着林中沿途跪地臣服的各类妖兽们,再次啧啧出声。
只是一个天象而已,却让距离其如此之远的灵兽们有如何反应,他们的这位少宗主果真神奇!
当空中的异象逐渐消弭,那仿若徘徊在耳畔的佛语禅音也逐渐消散,众人期待已久的灵雨终于从空中飘飘洒洒地落了下来,好像不要钱一般。
富含如此充沛灵气的天地馈赠,让密林内的花草树木们都似被灌入了生机与活力,肉眼可见地变得更加翠绿盎然,滋润鲜亮。
周遭原本围观讨论的妖修们此时也顾不得之前的讨论,便纷纷盘膝而坐,在这片充沛得让它们毛孔都不由扩张的灵雨环境内,原地修炼起来。
守护在楼青茗身边的既明几个则熟练地在周身摆满各类的空酒坛、空酒缸,将它们平铺着悬在周身,放满整个砂砾空地。
这密密麻麻的一片,粗略一清点,竟得有将近万枚。
众人:……
待灵雨终于停下,又过了小半日功夫后,楼青茗才再次睁眼。
她轻快地舒展了下身体,就觉衣衫之内一片异感。
楼青茗动作一顿,低头看了一眼,便好笑站起。她先将异火收回体内,又抖了抖四肢关节,将身上所有的焦糊血痂全都抖落,之后才往身上打下几道清洁咒。
将掉落在地的玉冠收入储物袋,楼青茗取出一枚增发瓷瓶,用手蘸着就往头上和眉毛处抹。
俗话说,一回生,两回熟。
她这都已经秃了三回了,早已学会了怎样习惯与善后。
在既明等人的恭喜声中,楼青茗轻身跃下雷击石台,向大家兴奋拱手:“同喜同喜,也要谢大家此前的帮扶,我此番的如愿,便是大家之前一力相帮的结果。”
残波闻言兴奋地弯起眉眼:“嗐,这般客气,说得人家都害羞了。”
说罢,她就取出那枚气泡耳饰,弹至楼青茗的耳下,身形一动钻了进去,似是打定主意以后就在里面待着了,不再挪窝。
阮媚与银宝几个明显也攒了很多话要与楼青茗说,却被贺楼平泽出手打断。
他看着楼青茗光溜溜的脑袋,好笑道:“走吧,闲话稍后再聊。你这次到底是借了别人的地盘度劫,我带你过去感谢一番。”
楼青茗当即颔首,她稍微整理了下衣衫,又觉得以自己现在这身行头,也没有什么好整理的,便又掐了几枚清洁咒,才祭出飞镰、飞身踏上,跟在贺楼平泽的身后。
距离这处砂砾之地最近的那处山头,几位高阶妖修早已等在那里。
几人一经过来,他们便一齐转头,目光锐利,眼含探究,不住端详。
楼青茗表情全程从容,不为他们的目光所扰,她甫一落地,便向走近几人拱手行礼,笑盈盈道:“此番多谢前辈们大度,允我在贵宝地渡劫,晚辈身上也无甚好物,小小谢礼,不成敬意,还望几位前辈笑纳。”
说着,她便取出几瓷瓶的饕餮眼泪托在手中,给几人递送过去。
饕餮眼泪,对于妖修的作用与吸引力是无与伦比得大。
楼青茗倒也并非小气,只是她手头的存货已然不多。虽听说乖宝又给自己准备了不少,但那些她到底尚未拿到手中。
几位妖修将东西接过,果真面色好看了不少,笑道:“都是友邻,少宗主何需客气?!”
“之后大家居住得近,若是有事,也可提前与我们知会。”
“不知那只小饕餮呢?我还未见过饕餮,它可方便出来相见?”
楼青茗不好意思地挠挠耳后,待碰到微粘的生发药膏后,又忙将手放下,笑道:“它吃撑了,现在正在闭关消化,估计段时间应该醒不过来,真是不好意思。”
听得这话,便有妖修惊讶:“能让一位饕餮吃撑,果然不愧是御兽宗的少宗主,好财力!”
说罢,还满怀赞叹地给她竖起一枚大拇指。
楼青茗:……
如此夸赞,她也不知是含混过去得好,还是解释清楚得好。
索性其中大概经过,那位银发老妇都听贺楼平泽说过,因此她微微抬头,出声开口:“这些眼泪的价值不菲,老身也不占你们便宜。听闻你们那里有两位妖修因魔族自爆,而遭受重创,老身可助它们加速恢复。”
楼青茗忙感激行礼:“前辈大恩,晚辈感激不尽。”
谢完没忘记传音询问贺楼平泽,“老祖,咱这边都是哪两位受伤了来着?”
她出去阵壁那会儿没见到其他人,进去道台后又马上入定,还真不知是谁受了伤。
贺楼平泽:“是白幽,还有他一位偶然闯入的白鹿谷友人。”
楼青茗松缓下肩膀,虽不知那位白鹿谷的友人是哪位,但既与白鹿谷有关,那能帮自然要帮。
“几位小友,请跟老身来。”
“是,劳烦。”
银发老妇在几位妖修的簇拥下,准身飞往密林的深处,当先引路,楼青茗几人连忙紧随跟上。
路上,既明将之前复刻的天象留影石递给她,开口:“这是你的完整天象影像,感兴趣的话可以看看。”
楼青茗怔了一下,她摩挲着手中的玉简,表情稍显怪异:“不会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既明不解,缓缓摇头:“虽不知你的奇怪指的是什么,但你这天象,我不觉得奇怪。”
听得这话,楼青茗便放下了一半的心。
实在不是她对自己有多不自信,而是她到现在还记得自己上一世时的天象场景。
那是一大片的刀芒剑锋,与一坨团在刀芒中的银白毛球,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并且,这幅画面还是全程静态的,那刀芒中的毛球更是从出现到消失,都动也未曾动过一下。
既看不清脸,也看不清五官,就只能看到一坨球。
以致于后来,她还特意到藏书阁翻阅了不少异兽资料,却一个都与自己那异象中的毛球对不上,不得不含恨放弃,成为自己前生的一件憾事。
这样想着,楼青茗便怀着忐忑的心情,将神识探入其中,再然后她的表情就先是惊讶,后归于虚无。
原来竟是这货?!楼青茗咬牙切齿。
一只小紫晶天狐?!
这特么的看到这里她才发现,她上一世天象中的,那哪里是球啊?!分明就是这只小紫晶天狐用了九条尾巴给自己做了被褥,将它自己给反复缠绕包裹起来的。
这小家伙的睡觉习惯也真是奇葩,谁能想到一只好好的狐狸睡觉,还会将自己团成个球?!
想到这里,楼青茗的表情又是一僵,抽了抽嘴角。
哦,对,这个将自己缠成这副鬼样子睡觉的狐狸,好像是她自己来着! w ,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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