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这种惨烈的战况并未维持太久, 在后续更多悟道者赶到后,场面就被瞬间控制。
大片的道韵结界被释放而出,将这群修士以气泡的形式团团包裹, 圈禁着他们悬在空中, 制止了他们以杀制杀的疯狂举动。
偶有几个情绪激动、还想要继续自残的, 都被包裹着他们的气泡大力持续晃悠,直接震晕, 失去了添乱的能力。
霍玲抹了把脸颊上的血迹,看着眼前被瞬间控制住的局势,感慨:“果然,悟道者的实力就是难以企及。”
这般一个弄不好就会成为屠杀局面的现场,都能轻易制止。
班善回首看了她一眼, 眼底闪过一抹笑意,他微微侧头, 眼见着其他修士相互配合着,三两下将这片地界的泥土掏空大半,露出了下面被隐藏了不知多久的阵纹, 不由眯起眼睛:“还真有?!”
“看这里阵纹的模样,确实是没有最后完成。”
一位悟道者双手向下, 掌心道韵吞吐,靛色的道韵向下喷成光柱, 不过瞬间, 就将下方尚未完成的阵纹给整个破坏。
“确认这阵就是五芒灵魔扭转阵了吗?”
楼青茗刚用并蒂涟漪观测完周遭, 肯定颔首:“确定!剩下的就是将阵纹全部摧毁, 还有其他与阵心可组合、可脱离的五角。”
“那也行,咱们现在就分开行动,一部分再找找其他阵纹区域, 能毁得都毁,不留分毫;另外一部分,则在留足守城修士后,前往其他五个方位支援。”
“好,那我现在就从这里钻下去看看。”
说罢,就有不少修士俯身跃下,自阵纹位置向两侧的土壁钻入,一边潜行,一边对阵纹进行摧毁,以最后祛除后患。
楼青茗还惦念着依依那边,在与班衡等人告辞后,急忙开口:“晚辈欲前往第四角位置,不知可有前辈愿意带我?”
“我来吧,丫头过来。”
待此处的高阶修士离去大半,班善转身,看向正与几位悟道者一起将空中悬浮着的大片气泡往下搬运的霍玲,唇角微动,与她传音告知去向。
之后,便身形微闪,消失在了原地。
这次,班善去的却并非其他地方,而是良禹城内的班家老宅。
在那里,除了还在宅内活动的班家族人外,客居院落的大部分客人,都已离开帮忙搜寻魔族。
当然,还有一部分没离开的,那就是天机门一行。
这次班善的定亲典礼,天机门内尤其重视,虽此番过来的人数不多,但却个个都是精英。
当良禹城内出现魔族时,天机门的修士尚未赶到,等他们抵达班家、听闻消息后,当即就炸了锅。
“竟还敢在我天机门的修士头上撒野!”
“他既然胆肥了,就没得还放人离开的道理!算计了咱们多少,都得让他们给咱们还出来。”
“尤其动手的还是些魔族,修真界人人得而诛之。麻利点,根据蛛丝马迹急速开找!能逮几个就逮几个,最好全部杀光,让他们狠狠长点记性!”
……
对于修真界的修士而言,无论星师、还是卜师,都是不可轻易招惹的存在。
星师、卜师所在的宗门就更甚了,能客气疏离,绝不阎王头上动土。比如鹏盛大陆上的碎星宗、算理门、以及天机门等。
一般小事上你若招惹了他们,他们最多就是占卜一下你最近要发生的倒霉事,亲自过去坐镇看看热闹,再狠狠嘲笑你几声,出了这口恶气。
但若你是在大事上踩到了他们的痛脚,那你就完了,他们宁愿去招惹因果,也会给你狠狠报复回去。
更遑论是这次良禹城这种,是对方率先挑衅、留下因果把柄的前提下,这群天机门的卜师们更是摩拳擦掌,恨不能直接攻到对方的老巢,将对方弄死。
天机门的修士们一经抵达良禹城后,就开始合作接力占卜,尽皆出动。
到班善回去时,这场大型占卜已经进行到了尾声。
班善耐性十足地等了小半日,就见占卜中心盘膝而坐的一位古铜肤色大汉陡然睁开眼睛。
他双目如炬,眼带惊喜:“成了!”
周遭配合他结阵的其他卜师也跟着睁开眼睛:“成了成了,终于成了!”
“班师兄,这次的占卜结果很是有用,指不定能狠狠拽下魔族在鹏盛大陆的一臂。”
“没错,让他们以后对天机门的名号闻之色变,自动退避三舍,再也不敢来良禹城撒野。”
“可惜魔族的老巢防护严密,并不能被卜师、星师们所知,否则哪里还有魔族与修真界人士玩躲猫猫这回事?!”
那位古铜肤色的大汉麻利站起,向班善笑道:“乖徒儿,现在外面如何了?”
班善简单地将外面的状况给大家说了一遍,最后道:“之前的阵法已经破坏,现在一部分人在那边看管被控制的修士,剩下的则分别赶往周遭五角。”
远薪道人:“那就好办了,其他人负责五角,咱们去测算出的线索地看看,指不定又是一处分巢。”
班善环视了一眼,语带迟疑:“就你们这些人成吗?”
远薪道人就抚须笑道:“叫也可,不叫也可,我们测算的那个位置周遭刚好有不少的老友,到时会叫上他们一起。”
班善敛眉,轻抚了下自己脖子周围的毛领,看向远薪道人眼带询问。
远薪当即摆手:“用不着你出手,你就老老实实待在城内,保持原样即可。”
班善的情况有些复杂,天机门中知晓班善真实身份的人不多。
若他现在解除了修为的限制,虽能在这次抓捕魔族中帮上忙,但在此之后,就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的虚弱与昏迷期。
“别忘了你几天后还有定亲典礼,你要好好的,这次就交给我们。”
班善与远薪深深地对视了一眼,半晌温和勾唇,展颜笑道:“多谢师父。”
良禹城这边,众位修士开始步入正轨,另外一边,依依与三花那边却陡然生变。
三花最开始时,还只是有些焦躁,但随着外面依依与那群魔兽们的战况激烈,有越来越多的鲜血砰溅而出,染红了这处溶洞的湖水,它的这种焦躁就逐渐地开始控制不住。
童晨距离三花的位置最近,也是最先察觉到它这种反常。
他一开始并未多想,毕竟就现在这种危险程度,他一个筑基修士都能勉强支撑,没道理三花一个金丹修为的妖修却支撑不了。
直至三花的焦躁情绪外现得越发明显,他才迟疑开口:“三花师叔,你没事吧。”
三花对此却没有回答,只是身子的颤动越发急剧,眼睛也越瞪越大。
直至最后,就好似是突然抵达了某个临界点,它突然扬起翅膀,飞出结界,声音尖锐而凄厉:“该死!这群魔兽都该死!”
然后三花就好似入了魔一般,向周遭拼了命般地展开无差别攻击。
与此同时,魔兽们也纷纷调转目标,向着三花疯狂袭去。
一时间,结界外各色光芒急闪,大量的五行锐芒自三花的翅膀、爪尖飞窜出去,伴随着魔兽们血液的飞溅,让战况越发激烈。
三花跟在楼青茗身边时很少出手,它由于心智与修为的缘故,大多时候,大家都是让它充当一个被保护者的角色,最多就是让它帮忙破一下阵法,这利用的还是它的天赋技能。
但现在,当它真正放开手、展现出全部实力后,即便在这群魔兽中无法占据上风,却也能保证自己不会被伤到分毫。
毕竟它的肉身之强悍,是曾经练气一层修为时,都在虚空行走都能保住性命。
童晨呆呆地站在结界内,眼看着三花一秒暴躁,飞出结界,小巧的身子被巨大的魔兽们给撞击得到处乱飞,他瞠目结舌:“这、这到底是怎么了?!”
三花的状况明显不对,他甚至在它的小黑豆眼中,看到了隐隐上浮的红。
童晨心下一个咯噔,当即大声呼唤:“依依前辈,三花师叔好像出事了。”
不远处,依依的打斗方式是血腥的,暴戾中透着她自成韵律的独特优雅。
当她脱离了认真辅佐的文臣模式,转为武者,此时的她凶相毕露,甚至明显相当享受这种血肉撕扯的快感。
尖锐的双钩就好似是一双用来进食的叉勺,每当成功钩下一截断肢残,就会将之递送到口中进食。
她其实更习惯于进食熟食、追求美味,但是当血液深处的血性被完全激发,她就会对这种茹毛饮血的刺激味道欣然接受,并有条不紊。
原本按照她的计划,她是准备先从高修为的开吃,之后再去搞定底下的那些小喽啰。
结果没过多长时间,底下就出了岔子。
依依闻声回头,便看到那边三花明显不对的状况。
她眼底快速闪过几道讯息流,而后眯起眼睛,本就微凶的面色,趁着她脸颊边的淋漓血迹,越发吓人。
“竟然是这样?!”
她如此感慨着,当即放弃了与面前这只元婴魔兽的墨迹,身形直接化为了原形,脚踏飞莲虚影,倏地张大嘴巴。
悬立在空中的幼犼浑身金毛、背有鳞片,仿若是只金色的幼年狮子。它四蹄踏空,脚下似有莲华虚影朵朵绽放,坚硬得刀枪不催的皮毛之下,隐有火焰点点绽出。
此时,它双目圆睁,嘴巴张至了半个溶洞高,那仿若黑洞一般的巨嘴内传来了强劲的吸力。
不过须臾,溶洞内不仅是那些挤挤挨挨漂在水面上的低阶魔兽,被依依吸入了口中,就连这一整座溶洞的湖水,也全部化作粗壮的水流,向依依的口中飞涌而去。
在此期间,不间断地有化神魔兽向她疯狂攻来,但均被她在保持着进食频率不减的前提下,招架应对。
结界之上,陡然失去了对战的目标的三花怔立原地,那漫天回流的湖水在它周身飞速穿行而过,却没有打湿它的鸡毛分毫。
它在原地静默了半晌,眼光突然一闪,飞快地往湖底方向逆流冲去。
溶洞深处,孔禄正在阅读传音玉简,他刚刚知晓五芒灵魔扭转阵在良禹城阵心的阵纹遭受破坏,现在只剩下了他们这五处分角。
五芒灵魔扭转阵是组合阵法,即便阵心被毁,五角也依旧拥有启动的时机。他现在接收到的同族讯息则是催促他,让他赶紧地启动阵法,转移撤退。
他们魔族可以暂居劣势,却不能被人族压着打,打到让他们之前的布置全都成了笑话,所以启动阵法势在必行。
孔禄对此深以为然,他当即起身,就要去往溶洞深处的阵心位置,却在此时发现,那只幼犼竟不慢条斯理了,直接改为疯狂吞噬。
孔禄眉宇低沉,伸手便挥出一击,直接袭向依依张开的巨口位置。
这一下,足以将依依重伤,却不会将她打死。毕竟这阵法现在虽只剩一角,但其本质上还是与五芒灵魔扭转阵类似,在启动过程中不仅需要魔石、魔力,还有生命的献祭。
虽然这点边角阵法的残留威力,远不如五芒灵魔扭转阵强劲与彻底,却依旧对生命力有着本能的渴求。
“既溶洞内原本作为祭品的魔兽全被你吞了,那么你本人就必须留下。”
为他即将启动的阵法,贡献出全部生机。
孔禄的这一下使出了七分的力,这七分攻势直接入口,进入脏腑,即便依依的肉身再强悍,此时也不由阖上嘴巴,捂着胸口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哼,当即就有血液从她唇边缓缓流留下。
依依凶狠抬头,也来不及去看溶洞内剩下的浅薄水量以及魔兽,就要过去追人,却见一道身影被从远处急速抛来。
童晨:“啊,那是我娘啊啊啊!”
依依表情微顿,当即以灵气将班贞纤接住,却见那人影陡然翻身,竟是直接出手、对着她的要害就要袭击暗算。
依依当即后退,恨恨地看了眼孔禄离去的方向,心有不甘。
她对班贞纤虽有防备,但此时却只剩下了勉强招架的气力,并无反击压制的能力。
童晨趴在结界的阵壁上焦急大呼:“依依前辈,你挠她脸,你挠花我娘的脸,这样她一准儿跟你急,那是她的弱点。”
依依:……
果然是亲儿子,但这个却并非她现在关心的重点。
她捂唇咳出一口血,声音稚嫩中带着沙哑:“那个人……”
好像要狗急跳墙!
她言语未毕,一道剧烈的轰隆声就自头顶倏然响起,与其一同抵达的,还有层厚重凌厉的道韵威压。
依依几人只来得及往旁边一闪,就见头顶的溶洞陡然破出一道大口,数道流光自其内钻入,久违的阳光自其中弥漫而下。
“那位魔族人呢?”
“班家的丫头受制,后来的班家人自行回收。”
溶洞深处,孔禄感受到外面的动静,兴奋地勾起唇角,表情癫狂。
“原我还怕这阵内将要献祭的生命力不够用,现在看来,却是刚刚好。”
光现在涌入的这些,就足够这次阵法的使用。
孔禄将一堆的魔石丢入阵心位置,眼见着其上的阵纹闪烁,他哈哈大笑了一声,向着脚下的位置大力输入魔力,这里可谓是整个溶洞内最为安全的落脚之地。
“你们来晚了!”孔禄发出了最后的胜利宣言。
阵法即将启动,他们魔族失去的这一城,就由他来搬回!
再然后,几道流光来到了他的身侧,如过无人之境地来到了他的面前,对他展开攻击。
孔禄:……
他豁然低头,就看到脚下刚才还明亮的阵纹,此刻倏然失去了色泽。
这处原本还能运行正常的阵法,竟是不知在何时被人破坏,失去了效力。
孔禄一边狼狈应对,一边大声吼叫:“是谁干的!”
具体是谁干的,现在谁也说不好,但不妨碍他们大声嗤笑:“这个时候还管是谁干的,果然魔族死于话多。”
没有他说最后一句话的功夫,哪里还会有他们翻盘的时机?!
孔禄:……
孔禄很暴躁,孔禄想杀人。
而事实上,也没用他疑惑多久,当他探出神识将整个溶洞包裹,就发现了破坏他阵法的真凶。
在已经只剩下了浅浅一层湖水的溶洞底部,三花整只鸡的状态都激动非常。
它的眼前仍旧蒙了层淡淡的红,它锋锐鸡嘴的啄食动作,更是全程没有停歇。
当内心过于暴躁的焦虑情绪没办法通过打斗缓解,那么就只剩下了啄食。
不得不说,魔族在思虑上相当缜密,即便布置在溶洞内的阵纹,用的也是修士神识难以发现的材料,而且还是埋藏于湖水深处岩石层内的,隐蔽非常。
但就是这般隐蔽的位置,在疯狂想要啄食、排遣内心焦躁的三花面前,最终还是露出了端倪。
从三花开始啄食,到啄穿岩石层,破坏了他们的五角阵纹,前后根本没花多长时间。
无意间将阵纹啄断的三花短暂地怔愣了半晌,神智似有回归,然后它的啄食速度就越发加快。
若这阵法是魔族布下的,那它就更要吃掉它们!
只有如此,才能缓解它内心深处无法抑制的焦躁,以及……悲伤。
孔禄等人打斗的动作很大,威压道韵四处挥洒,浑厚的气势压得众人喘不过来气,转瞬间,就将这处本就破了个大洞的溶洞给整个震塌。
依依躲开了随处乱迸的岩块,直到周遭的震动停止,那群悟道者也均飞了出去、在阳光下对打,她才舒出一口气。
只是喘息的功夫,她就不由捂住胸口,又重重咳出一口血来。
她眯起眼睛扫了眼碎石上的血迹,使用清洁咒将之清洁干净,确认原地并未留下半滴以后,才回身看了眼湖底还在疯狂啄食的三花。
“三花,出去不?”她哑声询问。
三花仍旧埋头啄食,没有出声。
依依叹息一声,飞身上前将三花抱起,从储物袋内取出一枚矿石放在它的嘴边,任凭它啄食,安抚心中的焦躁。
之后,她才抱着三花一起,轻身离开了这处溶洞。
溶洞之上,童晨早就被班家的族老给救了出来,此时正坐在结界内,拿着一把灵鞭就往昏迷中的班贞纤身上开捆。
察觉依依与三花上来,他连忙侧身,向他们招手:“两位前辈,快过来这边,我问我家族老讨来了丹药,可以疗伤。”
依依颔首,轻身飞入对方所在的结界内,却并未去接丹药,只是仰头看向天空,哑声低喃:“以三攻一,应该花费不了多长时间吧。”
童晨肯定点头:“花费不了,因为马上就会有援军。”
援军到来的速度,比他们想象中的更快,说话间,就又有几道流光自虚空裂缝飞穿而来。
童晨指着上面左支右绌的孔禄身影,愤恨出声:“活该,让他竟敢欺负我娘!最好这次一并弄死他,也省得我娘受控。”
他一边说着,一边盯着上方的战况,眼睛一眨不眨。
他看着孔禄狼狈的模样,看得很有代入感,双拳攥紧,就好像对方正在被自己打一般。
“也就是我现在没实力,若我实力足够,我自己就能上去打!”
半空之中,孔禄在勉强躲过几人的围攻后,手中魔刀上飞窜出的道韵化作片片镜片,在这方天地中无规律飞旋旋转。
童晨原本还在看热闹,却陡觉见到大片镜片道韵向他所在的结界方向袭来。
原本被班家族老布下的结界瞬间被攻破,若非上空的班家族老及时回援,此时结界内的三人恐怕就会被那波镜片给一波送走。
童晨后怕地拍着胸口,只觉小心脏砰砰砰地跳得厉害,就连手脚都有些发抖。
在心中暗骂一声孔禄小心眼,他忙起身与族老行礼:“多谢族老搭救。”
结果他这身子才刚弯下一半呢,就觉脑门一阵清凉,被他原先服服帖帖固定在头顶的假发,此刻竟单独掉下了头顶的那截。
童晨脑门周遭的发丝瞬间蓬松,只头顶露出一片光溜溜的锃亮头皮,还呈现出的是规整的圆形。
对比方才的俊美倜傥,他现在的形象滑稽非常。
童晨:……
他低头,看着地上砰然落地的玉冠与长发,抽了抽嘴角,深呼吸了一口气,又深深呼吸了一口,到底还是没忍住发了飙。
“我的头发!族老我的头发,我要他赔我头发!”
班家族老瞅了眼他光溜溜的脑门,眼含笑意:“你想让他怎么赔?”
童晨从储物袋掏出一大菜缸子的绝发膏,笑容扭曲,语气铿锵:“一报还一报,弄秃他!”
班家族老:“可以!”
说罢,他就又给童晨几个撑起了灵气罩,并未走太远,就那么半悬在空中,向着孔禄的发顶弹出一坨又一坨的绝发膏药。
对此孔禄不屑嗤笑:“我的头发,又岂是你等小儿能轻易去除的?!”
在他对面的那位悟道者就笑:“你倒是自信得很。”
孔禄:“守不住头发的男人,都是废物。”
童晨气急,但这次却没有反驳,因为他家族老之前投掷出去的绝发膏,即便以道韵为辅,都被孔禄一一挡下,无一近身。
族老出声安慰:“无碍,现在只是开胃,等咱们将人捉住了,就用绝发膏浸泡他!”
童晨眉宇舒缓:“好,就这样干!”
他绝对不能白秃,最好天下遍地都是秃!
两人的对话结束了没多久,空中原本僵持着的战斗,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倏然结束。
班衡自孔禄身后的空间裂缝中突然钻出,一刀劈下了孔禄的半边脑袋,不屑哼笑:“守不住头的,才不是男人。”
孔禄:……
班衡:“因为你即将变成一个死人。”
另外一处虚空裂缝中,朱奶奶脚步蹒跚地自其中走出,心疼感叹:“哎呀,你怎么好端端地将人半边头给劈下来了?!快,我来看看这头还能不能给缝上?” w ,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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