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那船靠岸了。从船上急急忙忙下来不少人,常琨刚要上前,便看到吕英杰和何天骄一路跑了过来,把其他人都驱散了,单单从船上迎下来一个人。
“妈的,老大不行了,你们两个谁也不管了吗?”常琨怒气冲冲,以为吕何二人撇下李存真来接船,便赶快跟过去看。
“你怎么在这啊?”何天骄大喊,“你一下子跑出去了……你不会真的要死吧你?”
“去你妈的,你才要死呢!”常琨等着眼睛大吼,“怎么回事?你们不管大头领了吗?现在谁照顾呢?”
“有人照顾,不用担心。张一鸣从舟山带过来大夫了。你刚跑出去,通传就过来禀报了。”
“大夫?”
“对!舟山也爆发了瘟疫。许多人都倒了。幸亏有这些大夫,除了病得太重的差不多都给治好了。这不听说大头领也病倒了吗?特意用快穿把大夫送过来了。”
常琨一听说能治,当即一蹦三尺高,双手一拍,大喊道:“好!”说罢,就三步并作两步一起跑了过去。
一看,张一鸣和吕英杰陪着的却是个女大夫。吕英杰前面领路,张一鸣拎着药箱跟在后面正在下船。常琨也顾不得寒暄,上前一把抓过张一鸣拉到一边问道:“怎么是个女的?”
张一鸣一见是常琨,愣了一下说道:“女的怎么了?能治病就行呗。”
常琨一看这女子,只见这女子在月关之下仍然皮肤光洁,双眸明亮,鼻似倒挂的悬胆,口如纯红的樱桃,一袭青衫到地,步态轻盈,体态婀娜,昏暗之中看了都给人一种销魂蚀骨的感觉。
“这是大夫?”常琨问。
张一鸣望了望女子的方向,转回头来不解地说道:“是啊,怎么了?”
“这么漂亮的大夫?有没有搞错?这是人还是妖精,你整明白没有?”
“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妖精?”张一鸣老大不乐意,“这是有名的道长。知道吗?舟山有了瘟疫,病倒一大片。就连白岛主都病倒了。此前不是受命我招揽抗清的志士吗?正好这位夏也舒道长前来舟山,志在抗清,又恰好会治疗这瘟疫。白岛主都给治好了,医术高明着呢。我听说大头领病了,这就赶快过来了。你别在哪胡说八道!让道长听了不高兴了。”
常琨赶快闭了嘴,咽了口唾沫,然后忽然猛地一拍大腿,说道:“好啊!别说不是妖精,就算是妖精,能给老大治好也行。别废话了,快点的吧。”
李存真“走在”荒野上,眼前看到的是一片白色。李存真挥了挥手,原来是雾。他向四周看了看,这雾好浓,太浓了,好像非要用刀才能把这浓稠的大雾割开。李存真漫无目的地向前走,他挥舞着自己的双手,突然,雾散开了。李存真眼前豁然开朗,他看到的是一片高楼大厦。仔细再一看,赫然就是自己此前熟悉的城市。李存真一阵激动。“我回来了……我回来了……”刚要踏出一步,突然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把李存真往后拽去,又重新把他拉回雾中。紧接着,浑身一阵刺痛……
“醒了……醒了……快看,大头领醒过来了……这针灸的手法太厉害了……”众人交口称赞。
李存真耳中听得一阵众人喧哗鼓噪。然后便感觉自己的胸口凉凉的,努力睁开眼睛。一阵欢呼传入李存真的耳朵。“好了,回来了,真的回来了。哈哈。太好了,太好了,大头领你总算活过来了。”房间又是一阵欢呼,忽然便又安静下来了。不少人在欢呼之后都留下了眼泪。
李存真睁开自己迷离的双眼,呈现在眼前赫然是一位大美女。五官精致,玲珑剔透,面如桃花,秋波自流。如今那美女正在用纤纤玉指,顺时针,按摩着李存真赤|裸的胸膛。那裸露的皮肤上擦得正是药油。
李存真此前烧得太厉害了,眼睛有些模糊,虽知道是个漂亮的女子,可却看不太清楚。此时胸口一阵舒服的感觉冲上大脑,鼻子里面闻到的是一股淡淡的清香。李存真努力伸出手,一把就把胸口的玉手攥住了。
那道姑吓了一跳。刚要抽出手去,李存真迷迷糊糊地说道:“爽……别走……别走……”
道姑满脸羞得通红,哪里还管李存真的胡话,抽了手就要出去。
常琨赶快拦住说道:“姑奶奶啊,你可不能走啊!大头领烧糊涂了,这是在说胡话呢。”
道姑回头看了看李存真,又转回来坐在床边,帮李存真整理好衣服。拿出一瓶药说道:“这瓶药膏有清毒提神的功效,你给他抹上好了。”
“哎呀,我们这粗手粗脚的,哪有姑奶奶你行啊!”常琨转过身去对着众人说道,“老大没事了。全凭姑奶奶妙手回春。以后见了都得客气着说话。现在老大要休息了,咱们都走吧。”
“哎?你们……”夏也舒见众人要走,显得很是焦急。
常琨转过头来笑脸相迎说道:“拜托,姑奶奶,就拜托你了。”
“我不走,我想再看看!我担心……”何天骄话没说完,就被他大哥拎了出去。
常琨最后一个走了,一脸笑嘻嘻的模样说道:“姑奶奶,一切就拜托给你了。”临走把门带上了。
李存真高烧才退,但是却以为自己在做梦。看着眼前的女子问道:“这是在梦中吗?竟然有如此美貌的佳人,宛如天仙一般!不知仙子何名?”
几句话说得夏也舒又是高兴又是气恼,半晌才说:“贫道夏也舒!”
“好名字啊,初时我还以为你叫李莫愁呢!”说罢李存真一阵大笑,可是他病情才见起色,这一笑便咳嗽的厉害起来了。
夏也舒赶快为李存真擦掉嘴角的口水,又帮李存真整理了衣服。
“我想喝水……”李存真浑身乏力,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说道。
不一会,一阵比刚才更浓的清香扑鼻而来。夏也舒见眼前这海盗头子十分文雅,谈吐不俗也不十分讨厌,况且自己有事相求,更是要见见这香山的英豪。当下便用右臂扶住李存真的头,将其轻轻托起,左手端着一碗清水轻轻送入口中。
李存真嘴唇一舔发现是水,赶快咕咚咕咚地喝起来。可是只喝了两口水便再也喝不下去了。李存真舌头有些不太灵活,水从口中溢出,洒在枕边。
夏也舒轻轻把李存真放下,然后简单整理了一下床铺。
“水,我想喝水……”
夏也舒叹了一口气,见也没有别人,便拿出一根细小的竹管,长三寸。先自己喝下一口水,然后把竹管插入李存真口中,又把香唇贴在竹管的另一端,把水送入管中。
此前李存真吃药夏也舒也是这样喂的。把一边的何天骄等人看得心潮澎湃。夏也舒却笑着对众人说道:“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来这位将军,不如还请你来吧。”
“我整不了!我要是整了,大哥醒了非打我不可,说我……说我,那个词叫做,对了,叫做‘搞基’。我不整,我不整!”何天骄一摇他的大脑袋,躲开了。夏也舒又问其他人。常琨却说:“姑奶奶我们都是粗人,再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还烦请你来吧。”
夏也舒叹了一口气,又把剩下的药汁帮李存真服下。如今李存真要喝水,她也按照喂药的方式,如法炮制。果然,喝了整整一碗水,李存真便又沉沉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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